直到被何慎尹攬著肩走出電梯,顧玉羅才回過神來,寧淺源和慕辰早就聞訊趕來,看到顧玉羅安全地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原本提著的心這才落了地,他們也以為是地獄三魂搞的鬼。
「玉羅,怎麼樣,沒受傷吧?」寧淺源和慕辰上前,擔心地問道。
顧玉羅有些尷尬地掙開何慎尹的手,走到寧淺源身邊,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血色,「沒事,只是停電了,沒事兒的。」
何慎尹笑著走上前,「虛驚一場,淺源,怎麼就只關心玉羅,也不見你關心我?」
「玉羅是我們家的人,當然要關心。」寧淺源還沒開口,就被站在一旁的慕辰搶了先。
何慎尹搖頭沒說話,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進餐廳,四人被侍者帶進了里面的包廂。
待顧玉羅等人坐定後,何慎尹接了一個電話,又去了門口,沒多久,就有三個人走了進來,何慎尹則跟在他們身後。
最先進來的竟然是何志潛,何志潛明明就已經沒有了恆園集團的股權,他來這里又是為了什麼?
顧玉羅疑惑地看著他,等到眾人都入了座,就開始上菜上酒。
何慎尹先是說了幾句客套話,而後和眾人喝了酒,便開始吃飯。
其實這種飯局的重點並不是吃飯,而是聯絡感情,以及商討事情。
就何慎尹的架勢來看,絕對不是單純的重要股東聚會,果然,正當眾人吃得半飽時,何慎尹就開口了。
他竟然要將公司一分為二給寧淺源,原本這間公司就是寧家所有,而現在寧家急需要這些來壯大自己的力量,寧淺源雖然沒提過,但是何遠還記得清楚,他不想欠寧家這個人情,便派自己的孫子何慎尹來與各位股東商量。
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恆遠集團要分家,就是放在業界,也是一個重磅炸彈,況且這種事情還是前所未有,誰會將經營地好好的公司分一半給別人?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完全沒想到何慎尹竟然會做出這種決定來。
「絕對不行!大可將公司一半的股權給寧副總,也絕對不能分家!你這不是胡搞嗎?!」
一個銀發股東赤著臉怒道,旁邊的另一位股東也跟著附和。
何志潛也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卻並不說話。
何慎尹搖頭不語,何老頭子的性格,他這個當孫子的最清楚了,何老頭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怕自己老糊涂了,所以這件事,是何老頭子在一年前就決定好了的,並已經將其遞交給了律師。
「慎尹,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寧淺源也一臉嚴肅地看著何慎尹。
「已經決定了。」何慎尹面色凝重地看了寧淺源一眼,轉頭看向那兩個股東,「董事長在一年前就已經給律師遞交了公司分家的協議。」
那兩個股東幾乎是跳了起來,站在桌旁,指著何慎尹就道︰「一年前就已經遞交了?怎麼可能?董事長在一年前就已經得病了,老糊涂了!公司絕對不能葬送在他的手里!董事長腦子不靈光了!」
「閉嘴!」
何志潛突然間吼道,「我老子腦袋不靈光了輪得到你們大呼小叫?」
那兩個股東被何志潛嚇了一跳,隨即梗著脖子,用手指著何志潛,「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沒人知道,如果不是你……」
「你給我住嘴!」
這次是何慎尹,「我們家的事,也輪的到你來指手畫腳?爺爺早就決定好了的事,我今天請你們來,也只不過是給你們說一聲,提個醒,別以為拿了點股權就想一手遮天,你們背後的那點兒貓膩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隨時都能夠通知警方,將你們逮捕。」
兩人聞言,臉瞬時間變成了豬肝色,何志潛突然間笑道︰「當年出事之後,公司里寧家的人都走了,就只留下了你們兩個,你們做的那些齷齪的事,你們以為沒人知道?以為旁人是傻子嗎?」
何志潛雖然是笑著說的,語氣也不重,卻徒然見形成了一股威壓,那兩個股東撲通一聲坐倒在椅子上,臉色灰敗。
何慎尹此時笑著出來打圓場,「最後一道菜還沒上呢,可是新晉的特色菜,今天第一次做,各位嘗嘗鮮。」說著,他按了牆壁上的按鈕,守在門外的侍者推門進來,何慎尹吩咐了上菜,侍者應聲走了。
「慎尹,公司分家的事,還是算了,這可是大事,稍有不慎,恆遠集團破產倒閉也很有可能,何叔也辛辛苦苦干了二十多年,才將恆遠做得這麼好。」寧淺源面露難色。
何志潛搖頭,「何老頭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一輩子最重的就是義氣,更何況又出了那麼多事,這些年來,一直是他心里解不開的一個疙瘩,你也不必覺得難堪,寧家撐到現在也不容易。」
寧淺源低頭沉默不語,最後一道壓軸菜上了之後,顧玉羅吃了點兒,味道的確很是不錯,只不過在座的大多人都已經沒了胃口,吃得最開心就當屬全程沒說過一句話的慕辰和根本插不上話的顧玉羅。
慕辰的確不愧為吃貨一族,又是沒心沒肺的熊孩子,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倒是吃得最為歡暢。
相對于那兩個股東的鴻門宴最終在慕辰掃蕩完那盤特色菜,終于結束了,他們兩人急忙道別,頭也不回地就溜了。
「阿尹,既然已經定下了,就謹慎一些,恆遠分家是個大事,想必爸爸也準備了很久了。」何志潛在臨走時告誡何慎尹。
何慎尹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
何志潛又看了看顧玉羅,和她聊了幾句,無非就是注意安全等方面,婆婆媽媽絮絮叨叨的,整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幾人出了餐廳,坐著電梯下樓,顧玉羅還是有些心有余悸,好在寧淺源和慕辰一左一右扶著她,有一左一右這兩個門神,顧玉羅放心了許多。
安全到了一層,幾人相互告別,顧玉羅和寧淺源、慕辰去停車場取車,三人坐上車直奔寧家。
在寧家這一個月過得尤其的快,寧淺源給顧玉羅報了各種習武班,力求顧玉羅能夠成為一個出手超群的女漢子,而她也會照例接到沈漾每日兩次的問安電話,晚上則與慕辰一起打游戲,一整個月過得安穩平靜。
過了元旦,就到了回芝加哥的日子,寧淺源早就為顧玉羅訂好了飛機票,在顧玉羅上飛機那天,慕辰揮淚告別,顧玉羅心想又要坐這該死的飛機,看著慕辰心里也默默地流淚。
只不過這一次,顧玉羅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她在上飛機之前喝了一點催眠的藥物,又熬了整整一個晚上,所以一坐上飛機,戴上了眼罩,沒幾分鐘,她就睡著了。
雖然飛機上是椅子,並不能躺著,但是顧玉羅還是一覺就睡到了下飛機的時候。
又回到了芝加哥,顧玉羅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沈漾和湯姆來接她,三人出了飛機場,坐了地鐵就回到了漢考克大廈。
由于第二天就開學了,有一些作業還需要去圖書館找資料,顧玉羅在漢考克大廈吃了一頓沈漾做的水煮魚就趕緊去了學校。
沈漾相比之前著實是穩重了不少,不過該賣萌該撒嬌該佔便宜的地方,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顧玉羅也由著他的性子來,她現在對沈漾已經改觀了不少,不過,還是不至于到了要非他不可的地步。
讓顧玉羅唯一覺得要發瘋的,就是芝加哥變態的天氣,即使穿著厚厚的棉衣外加羽絨服,她還是覺得冷,隔天看到一整周的天氣預報,竟然發現有一天的溫度是接近零下四十度的!
還好學校比較人性化,擔心學生們一個個在趕去教學樓的路上變成冰棍兒,就取消了那幾天的課程,顧玉羅也沒去漢考克大廈找沈漾,只是在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在學生公寓里打發日子。
適應了一年,顧玉羅現在學習起來也沒以前那麼費勁了,有閑暇時間,顧玉羅就開始在自己那間小小的公寓里聯系之前一個月學習的武術。
顧玉羅是一個人住的,這間公寓卻比較大,一室一廳,在客廳里還有壁爐,顧玉羅通常都會在壁爐前面放一個搖椅,然後坐在上面看書,非常享受的一件事。
沈漾也不是每天都來送飯,他家的公司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沈薇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沈漾每天在公司里忙得要死,他的姐姐沈薇也打算把公司交給沈漾打理。
倒是leo,時不時地就會來看看顧玉羅,通常還會給顧玉羅帶幾把性能好的手槍,並帶著她一起去練習槍法,顧玉羅總覺得,寧淺源和leo把她當做一名打手培養。
不知不覺間半年已經過去,芝加哥回暖,不出乎意料的,又是非常炎熱,而顧玉羅也開始忙著寫畢業論文。
地獄三魂在這半年里都沒有露面,就在顧玉羅幾乎要忘記他們的時候,不偏不倚地,他們竟然出現在學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