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話,也僅限在沐瀾自個兒心中yy一下,並不敢真的說出口。「我跟你說的話,記住了沒」見沐瀾並未回應,夏墨繁向她走近了幾步,然後很是霸道的在她耳邊低吼,壓抑的聲線,顯得格外的特別,他似乎很在意她的態度。
「這些都是我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並不需要別人怎麼來教我,該怎麼做」夏墨繁咄咄逼人,那模樣,若是沐瀾不拿出一個態度來,根本就不會善罷甘休,沐瀾想了想,還是很委婉的回了幾句,她說的很委婉,如果不是考慮到對方是夏墨繁,如此特殊的一個身份,她絕對直接讓他不要對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了。
她很清楚,這些話說出來,會對夏墨繁如何對待自己產生不小的影響,但是還是說了。她跟楚辭的事情,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而夏墨繁又有什麼立場來要求她該怎麼做,這些話沐瀾沒有明說,但是話里卻隱喻著這些意思,夏墨繁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不會明白。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奇怪,沐瀾不敢去看夏墨繁的臉,更加不敢去看他的眼楮,而夏墨繁在听到沐瀾說的那些話之後,呼吸緊了緊,變得有些急促,沐瀾以為他會發怒,誰知道最後他壓抑了自己的情緒,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讓她無所適從。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彼此,這種感覺,沐瀾十分的不自在,迫切的想要逃離,而她的心,徹底的亂了,腦子也徹底的迷糊了
清晨,夏墨繁的車子停在了夏家大門外十分隱蔽的角落,沐瀾看了夏墨繁幾眼,最後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鐘沐瀾利落的下了車,在原地站了幾秒鐘,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夏家大門跑去,氣喘吁吁的跑進大門內,踫上了正在前院修剪草坪的福伯。
「福伯,早啊」沐瀾緩緩的跑過花壇,與福伯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一路往自己住的小樓跑著,然後看到她的所有人都毫不懷疑的認為鐘沐瀾是剛剛晨跑完回來,沒有人發現她夜不歸宿的事情,好險好險,沐瀾松了口氣,見周圍都沒有什麼人了,腳步便慢了下來。
憂心忡忡的回憶起昨晚的事情,與夏墨繁,她徹底的表清了自己的想法,亦可以說是撕破了臉皮,將自己心里的話,統統的放到了台面上來,對夏墨繁坦誠以待。「我想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沐瀾這麼說,夏墨繁沒有問為什麼,沐瀾沒有叫他四叔,就是為了跟夏墨繁拉清距離。
夏墨繁沒有問為何,沐瀾卻自顧自的開始解釋「我跟夏家,可以說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我小姨,我想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跟這個家庭有任何的聯系,甚至于後來認識你。依照輩分,我叫你一聲四叔,但是你我都明白,這聲叔叔,什麼都代表不了。這些年,雖然在夏家生活,但是我很清楚的記得我不屬于夏家,這里只是我的一個驛站,遲早都是要離開,所以我盡可能的不跟這里的人事物產生任何聯系,為的就是,當某天我離開的時候,能夠無牽無掛,我不喜歡羈絆,所以任何可能絆著我,讓我沒辦法完整離開的事情,我會一一的驅逐出我的世界。所以,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這樣,于你于我都好。」
將話說的十分清楚明白,但是夏墨繁並未表態,兩個人在江邊呆了整整一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啟程回到夏家,沐瀾裝作晨練回來,成功的蒙蔽了所有人,掩蓋住了自己夜不歸宿的事情,至于夏墨繁哪兒,怕是徹底的得罪了。
只是這樣也好,以後可以毫無保留的跟他劃清界限,這樣她的心,也就不會再亂了吧。
「站住」一整夜都呆在外面,根本沒怎麼休息好,沐瀾正準備回房,趁著時間還早,小小的休息一會兒,哪知道背後響起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
「有事嗎?」鐘沐瀾回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夏桑曳,臉上有著淡淡的倦意。
「鐘沐瀾,你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你說,如果我將你夜不歸宿這事兒傳揚出去,結果會怎麼樣」夏桑曳一臉邪惡的笑容,威脅道,而沐瀾,在听到夜不歸宿這四個字的時候,渾身一震,他怎麼會知道。
沐瀾怎麼都沒有想明白,之前都是好好的,夏桑曳的態度怎麼一下就轉變了,瞬間回到了原點,兩人的關系,再次變得箭拔弩張起來,到底是她看錯了夏桑曳的為人,還是他本就是一個無理取鬧喜怒無常的人,喜歡挑她的刺兒。
可,不管怎麼樣,夜不歸宿這事兒,不能傳了出去,否者會很麻煩,不止她會麻煩,甚至還會連累的林清芳夏望淵在夏家人面前失了面子,所以這事兒,她絕對不能承認。「昨晚我一晚上都在房里歇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沒有在屋內,有證據,你說出去就是,反正,連推人下水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沐瀾淡淡的回道,看似鎮定,其實內心無比的緊張。
「如果我沒有證據,我會在這里等著你」夏桑曳也笑了,但是卻是極度諷刺的笑容,隨後沐瀾手機一響,她立馬收到了一條簡訊,幾張照片,雖然是手機拍攝,但是夏桑曳的手機像素很好,所以還是能很清楚的看見,相片里面,她跟夏墨繁在一起,從拍攝的場景跟時間來看,毫無疑問這是剛拍攝沒多久,地點就在夏家大門外。
「不是要證據麼,現在證據就在這里,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這些照片,無疑是給了沐瀾一個大大的耳光,她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面對夏桑曳那別有深意的眸光,沐瀾十分的窘迫,可是她沒有害怕的逃走,而是很鎮定的說了一句,「是這樣又如何,是,我承認昨晚上我一直跟四叔在一起,你要有本事,就出去告訴所有人,只要你不擔心這麼做得罪四叔,你就盡管宣揚出去好了」
說完,沐瀾轉身就走,其實心里也有很多不確定,她搬出了夏墨繁,希望能讓夏桑曳忌憚一點,只是不知道,這能否有作用。回到屋內,左右不安心,又不知道怎麼辦,想起夏墨繁,如果告訴他,這件事絕對可以擺平,但是,她都把話說的那麼白了,現在又去找人幫忙,似乎是自打耳光。
只是,為了所謂的面子,讓夏桑曳把這事情說出去,似乎更加不劃算,沐瀾矛盾了。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程得書出事那會兒,她去求楚辭幫忙,也是糾結了好久,最後還是求了。而這次,好不容易把話跟夏墨繁說清楚,拉清兩人的距離,再去求他,根本就不合適。
沐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就在她糾結的要死不知道怎麼是好的時候,主廳來了人,請她過去用早餐。沐瀾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匆匆忙忙的往主廳趕,只是在飯桌上,並未看到夏桑曳,他的位置空空的,但是沒有任何人過問,他去了哪里,有沒有吃飯,夏家一起用餐的這個規矩,對他似乎是個例外。
這一刻,沐瀾覺得很是淒涼,有些同情夏桑曳,但是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至今為止,沐瀾還是沒能正面的得到一個理由,夏桑曳為什麼那麼厭惡自己。餐桌上,沐瀾依舊維持著該有的禮節,小心謹慎的用餐,視線死死的盯在自己碗里,對于斜對面的夏墨繁,一眼都不敢看。
用過早餐,夏老夫人讓沐瀾跟夏桑詠一起送他回屋子,兩人一左一右的扶著老人往他住的房間里面走,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回到夏老夫人住的屋子後,老人差使著夏桑詠去給自己拿東西,將沐瀾叫道了跟前兒,說了件事情「瀾瀾,女乃女乃有件事情要求你」
「女乃女乃,什麼求不求的,有什麼事情,你直管吩咐就是了,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去做」沐瀾用一種甘願赴湯蹈火的口氣說道,夏老夫人待她很不錯,她知道感恩的,夏家給了她眼前的一切,她也並非那不識趣的人。
「你不必緊張,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詠兒性子悶,身邊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上話的人,你是他為數不多能夠接受的人,女乃女乃就是求你,等會兒能不能跟他一起出去走走逛逛,也省的他一天到晚的憋在家里,把人給憋壞了」
「呃好吧」沐瀾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事情,雖然有些為難,但也答應了下來,只是剛應下,就想起,答應楚辭要陪他一天的事情了,頓時有些不知道怎麼做了,這兩位都是得罪不起的,她要怎麼辦,楚辭那兒不能推了,這邊也得罪不起,她怎麼那麼笨,一下子就答應了。
「母親也太偏心了,喜歡詠兒,就不喜歡兒子了」正在沐瀾心急如焚不知如何解決眼前的沖突的時候,夏墨繁從屋外走了進來,對著老夫人開始撒嬌,這樣子的夏墨繁,沐瀾完全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