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那麻煩夏先生了。瀾瀾最敬重的就是我父親,如今家里發生這樣子的事情,她心里很難過,可是家里忙成這樣,一時間我們也沒有辦法顧得上她。好在,還有楚辭幫忙」
「楚辭?」忽的听到楚辭的名諱,夏墨繁心里很是不舒服,眉峰聳起。看鐘暮秋的表現,似乎他與鐘家的關系不錯。
「恩,是瀾瀾的男朋友,出去辦事兒去了,等會兒回來,你就可以看到他了。如果可以,麻煩夏先生開導開導她,我看她也很听你的話」
「」鐘暮秋家長里短的三兩句話,說完就走了,可是在夏墨繁的心里卻投下了一重磅炸彈。他一點也不想看到楚辭,如果鐘沐瀾真的听他話得話,那眼下的事情又如何解釋。自己的女人被冠上別人的女朋友的這個身份,他這心情糟糕透了。
繃著一張臉,夏墨繁將沐瀾抱回了房間,把人小心翼翼輕柔的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輩子。雖然此刻,他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要找沐瀾要一個解釋,可是看著她蒼白的睡顏,眼底那青灰色的眼圈,生生的遏制住要弄醒沐瀾弄清一切的沖動。
他長腿交疊坐在床沿上,愛憐的看著床上憔悴不堪的人兒,手緊緊的與沐瀾的手十指相扣著,仿佛這樣,心里那股叫囂著要爆發的力量才能壓制得下去。
沐瀾睡得並不是那麼的安穩,在夢里,她渾身失重,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輕飄飄的還沒有一片羽毛的重量重,雙腳觸及不到地面的感覺,沒有安全感。她奮力的掙扎,想要落在地面上去,卻發現整個世界忽然一下扭曲了,然後看見夏墨繁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一家三口好不幸福。
她想哭,哭不出來,然後眼睜睜看著夏墨繁拿著自己的心,用刀叉一刀一刀的劃爛,低頭看,自己的心口被剜了好大一個洞,她真的沒有心了。明明沒有了心,卻痛得無比的厲害,轉身又看見大伯被一群黑衣黑褲的人帶走。
她跑著叫著要去追,卻怎麼也追不上,身上像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袱,壓的她喘不過起來。
「大伯不要走不要」
「瀾瀾,醒醒醒醒」
「不要走」伴隨著夏墨繁擔憂的呼喊,沐瀾尖叫著醒來,坐起身來,渾身無力,眼楮在屋子里面轉了一圈兒,還有些惶然,最後視線落在了夏墨繁的身上。
「夏墨繁」沐瀾愕然。
「別怕,你只是在做夢,沒事兒的」夏墨繁柔聲安慰,沐瀾出了不少的汗,額前頭發都打濕了。
「你你別過來」沐瀾顯然還沒有從夢中走出來,看見夏墨繁,腦子里面盡是他怎麼拿到分割著自己的心的畫面。見夏墨繁向自己靠近,嚇得連連後退,直到背抵在床欄上退無可退,雙臂環抱,瑟瑟發抖。
「沒事兒的,只是夢,你現在已經醒來了,沒事兒了」不解內情的夏墨繁,只當沐瀾被夢給嚇著了,試探著向沐瀾靠了過去,大半個身子伸向了床上,那動作優美的像是一只豹。
「你你別過來」在夏墨繁向自己靠近的時候,沐瀾漸漸的反應過來,剛才的畫面,不過是一場夢,想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兒,連孩子都那麼大了,加上先前不顧自己感受,強行索要,心里無法接受夏墨繁的靠近。
「別怕,只是夢而已」看著沐瀾對自己豎起的戒備,夏墨繁心里既是挫敗又是心疼,心情復雜無比。
沐瀾怔怔的看著夏墨繁,她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來,他們還好好的在一起,夏墨繁沒有什麼女兒,她也不是什麼第三者,大伯更沒有離世。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夢。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沐瀾望著夏墨繁發著呆,見她沒那麼抵觸了,夏墨繁干脆爬上了床,預備將沐瀾納入懷中,鐘暮秋跟楚辭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看見床上的沐瀾與夏墨繁,厲聲呵斥。
這聲呵斥,徹底的喚醒了沐瀾,她無措的看著鐘暮秋及她身後的楚辭,再看看旁邊的夏墨繁,心里頓時五雷轟頂。「大姐」沐瀾吶吶的喊道。
「瀾瀾,還不快下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解釋清楚。還有,夏先生,你說送瀾瀾回屋子你要怎麼解釋」鐘暮秋的臉陰雲密布,沐瀾慌亂的往床下爬,可是越是慌亂,越是容易出錯,縮著身子要下床的時候,腳纏在了亂糟糟的被子里面,心里太過慌亂與震驚也沒怎麼注意,身子直直的往地上栽了下去。
「瀾瀾」
「小心」兩聲驚呼,前者出自鐘暮秋,後者出自楚辭。沐瀾也以為自己會摔個狗啃泥的時候,卻掉入一個堅實的懷抱。看著鐘暮秋越發深沉的臉色,沐瀾臉頰火辣辣的,要起身,卻被夏墨繁緊緊的摟在了懷里。
「放開我」沐瀾急了,可不能讓鐘暮秋知道她跟夏墨繁那點兒破事兒。反正他們兩個已經快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某些人卻並不這麼想,夏墨繁霸道的摟著沐瀾的腰肢,然後傲氣的回答了鐘暮秋的問題「誠如你們所看見的,這是我的女人,或許之前有什麼誤會,但是在這兒我必須澄清一件事情,瀾瀾,已經是」
「夏墨繁,你瘋了」沐瀾驚恐,掙扎著要離開夏墨繁的禁錮,急急的打斷了夏墨繁的話。不能說,絕對不能說,讓鐘暮秋知道,自己就沒臉再做人了。
「夏先生,請你放開我的女朋友」楚辭上前,伸手就要解救沐瀾。
「楚先生,我想你誤會了,瀾瀾從一開始就只是我的女朋友,甚至于未婚妻,乃至妻子。而且,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夏墨繁霸道的宣布,沐瀾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呼吸了,看著鐘暮秋氣極了的臉,連掙扎都忘記了。
「到底怎麼一回事,瀾瀾,你給我好好解釋,你男朋友不是楚辭麼」鐘暮秋很是生氣,夏墨繁的話,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大姐」沐瀾緊咬著牙關,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要怎麼來解釋。雖然她跟鐘暮秋輩分相當,可是年紀懸殊卻很大,長姐如母,鐘暮秋正是這樣一個存在。
「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瀾瀾是我的女朋友未婚妻,乃至妻子。她是我的女人」夏墨繁再次解釋,語畢,感覺到沐瀾的顫抖,緊了緊懷中人兒。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搶走她,雖然這個時候把事情捅出來不是最佳時間,可是他受不得沐瀾被冠上別人女朋友的事情,一分一秒都無法忍受。
所以干脆借著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也好讓那個姓楚的離沐瀾遠一些,不要惦記自己的寶貝兒。
「瀾瀾,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鐘暮秋的身上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沐瀾看在眼里,她啞了啞嗓子,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長久的沉默,便是默認。
「你你是不是我們都太縱容你了,你竟然做出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來」鐘暮秋十分痛心的指著沐瀾指責,整個人搖搖欲墜,眼見著她就要倒下了,沐瀾擔憂著要上去攙扶,被夏墨繁給拖住了,若不是楚辭順手將人扶住,鐘暮秋當場就要癱倒在地上。
「不不是這樣的」沐瀾語無倫次,想要解釋,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結結巴巴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更加顯得欲蓋彌彰。
「夏先生,沐瀾年紀小,不懂事,希望你別介意,之前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從今以後,請不要再糾纏我們家沐瀾了。還有鐘沐瀾,你還不起來」
「是是」沐瀾掙扎著要起身,可是卻被夏墨繁緊緊的摟在了懷里,怎麼都動不了,急了「夏墨繁,你放開我」
「夏先生,請你放開我妹妹」一字一句,鐘暮秋的語氣里面充滿了客氣,也充滿了敵意。任誰遇見這種事情都無法冷靜,可她很冷靜,字字句句針對的都是沐瀾,將責任攬在了沐瀾的身上,對夏墨繁禮遇有加。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又怎能听不出鐘暮秋言語中對夏墨繁的冷嘲熱諷,以及對沐瀾的維護。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鐘沐瀾是我的妻子」夏墨繁耐心盡失,可是還是克制著脾氣沒有爆發。驕傲如他,曾幾何時受過這樣子的閑氣,可是那人是沐瀾的親人,所以他還是忍住了。只是話語中的堅定霸道,不容任何人反抗。
「我不是」沐瀾下意識的反駁,感覺到夏墨繁加大擁著自己的力道,有了片刻的失神。
「鐘沐瀾,若還有一點鐘家人的自覺,你就應當知道該怎麼做」鐘暮秋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股狠絕。沐瀾慌了神,掙扎不開夏墨繁的禁錮,急的哭了起來,「夏墨繁,我求你了,放了我,放了我」
鐘暮秋的話,字字句句像是一把尖刀剜著沐瀾的心,沐瀾的肉。她不是沒有自尊,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情,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她知道自己錯的離譜,沒有守住自己的心,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畸形了,又怎會有結果,是她鬼迷了心竅,竟然會以為自己跟他會有結果。
如今終于嘗到了惡果,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可是為什麼,他都有了別的女人,竟然還對自己糾纏不休,坐享齊人之福麼,未免想得太美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