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她發間的芬芳,他愜意地閉上了那帶著幾分戾氣的鳳眸,再睜開之時一絲異色都不見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輕輕地推開她,又在不動聲色之間恢復了她的武功,輕柔地撫上了她的發絲,片刻之後才開口道︰「皇後,朕想為你綰發。」
饒是在這片刻之間感受到了自己武功的恢復,她依舊點了點頭,沒有忤逆他的意思。
三月之期,她還是會遵守,這個時候也不會逃跑。再說既然他敢在這個時候解了她的武功,自然是有後招的。
而這個後招……
看著他的目光之多了一分審視,又在瞬間垂眸轉身走向了那梳妝台。這帝後之間的互動,已然讓這隨侍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背對著他看著那梳妝台上的銅鏡,腳下的步子不停,心也在思量。原來這般放心地解了自己的武功,也就是因為他的武功進步頗大,連她都已然看不出深淺。
這唯一的可能便是禹正之把自己一身的武功大部分地傳給了他,看來這太上皇是真心疼愛了這個兒子!
在梳妝台面前坐下,看著銅鏡之映出的他的身影,那含笑的模樣倒是溫柔極了。
「朕的皇後,你的頭發可真美!」他一只大手輕輕地拿起她的一大把烏發,另一只手則拿起一旁的木梳輕輕地梳了下去。
「皇後你可還記得,大婚當日,幫你梳發的是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那精致的檀木梳在她的頭發上一下一下地徘徊著,說起那話來,勾起的嘴角之盡是寵溺。
那一刻,他還在屬于自己的府邸,想象著換上一身大紅嫁衣的她有多麼的美麗。但無論如何,她必定會是獨屬于他的最美的新娘。
而那時的她只是麻木地看著面前那銅鏡,眼神失焦的同時,心還在想著曾經所期待的嫁給啟印的那一刻。
若是在再次遇見訾衡之前便嫁與了他,也許今日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吧。
「皇上,今日可不比大婚那天!」如今的銅鏡之映出的她的臉,再無那日的細分與腮紅,這素顏卻也是清媚動人。
她再也不是一個女孩了呢,因為訾衡而升格成為女人之後,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些微不同之處。
「可朕今日的心情,和大婚那日一樣的快樂,也希望以後能夠和皇後永遠都像新婚一般恩愛。」手柔順的秀發被他溫柔地握著,甚至情不自禁地抬起嗅了嗅上面的清香。
「沒想到皇上竟然將剛剛大婚那些時日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啊,那個時候臣妾和皇上的確是很‘恩愛’。」這一句說出來,其的深意也只有訾衡能夠懂得,當然若是瑞兒在這里也會懂的。
只是此刻的瑞兒還有別的東西要準備,再說若螢吩咐的有些事情,也不能夠讓訾衡知道。
他嘴角勾起的笑容一僵,隨即又讓它綻放,耍嘴皮子這一點上,他們倒是難分勝負。
這個時候也不能再和她斗嘴下去了,因為她似乎曾經說過,吵架能吵過女孩子的男子在她們那個地方基本上都是光棍。
至于這所謂的光棍嘛,自然指的就是沒有媳婦的人。
雖然听來覺得不可思議,但其的意味他也是懂的。既然都是自家的老婆了,那就是讓一讓她又如何!
「我只求與你白發齊眉。」那麼多的願望之,唯有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這一個認知,是在與太上皇冰釋那一刻起才有的。
上官啟印之所以在情愛上輸給他,就是因為那貨把復仇放在了第一位。就算是這樣,她曾經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他心的一根刺。
深深地扎在肉里,稍微一動都痛不欲生!
「我只求皇上這一生都能夠福壽安康。」綻開一抹如花般笑顏,對著鏡的他,為這一室添了幾分亮眼的暖色。
就算是不愛他,也是希望他能夠過得好好的,那些過去的不公,于她來說都有著一種僥幸在里面。
若是他沒有這麼大的背景,而是真的死在了玥塍山脈總寨之,她真的會一輩子心里不安的。
輕輕將她的頭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型,又戴上了一支有著銀色雕紋金屬垂穗的朱釵,這才退後一步細細地看著銅鏡之的她。
「若不是今日時間不多,朕定要為皇後畫眉。」但即便是這樣簡單的打扮,她看上去也是優雅大方,貴態盡顯。
「皇上,整理好你的發冠,你就先行出發吧,臣妾還等著瑞兒給我找來這隨行要用的幾味藥材。」
「此次行軍,倒是要辛苦皇後為傷員診治了。」將那木梳放置一邊,一抬手讓候著的大太監親自為自己上了發冠,這才將目光又移向她。
「皇上謬贊了,這本就是臣妾力所能及之事。」站起身又走到他的面前,體貼地將他袖口的褶皺撫平,才退後一步與他保持了兩步的距離。
此刻有這些外人在,她真是給足了他的面子,將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都做得很到位。至少,她的反應給了這些人一副夫妻恩愛的假象。
「皇後,朕就先行一步去鼓舞那些即將出征的將士們!」
「臣妾恭送皇上!」即刻俯身,她的語氣之不帶任何的波瀾,卻也不似之前兩日那般冰冷。
最後再看了她一眼,他笑著一拂袖便大步離開了這寢殿。直到他走出寢殿,她才站直身子,看著殿門口的眼神有幾分飄忽。
總之,在場的宮女太監們都以為是她連這麼一小段時間的分離都有些不舍。
瑞兒終于端著一碗湯藥出現在殿門口的時候,她才收回眼光,換上了一抹淺笑。
「娘娘,快些趁熱喝下吧。」快步走至她面前的瑞兒恭敬地將木質托盤里面還冒著熱氣的黝黑湯藥高舉至她眼前。
「本宮今日不喝了,瑞兒你把它倒掉吧。我吩咐你去取的那幾味藥草拿到了吧,如果一切準備好了,我們這就去找皇上吧。」看了那湯藥片刻,終是移開了目光,想起在他身下之時的尷尬與羞憤,最後還是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