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說的,可是真話?」上官堡主的面上有那麼幾分驚異,看著她的眼神之中也有幾分探究。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會騙你嗎?」她瞳孔之中染了幾分憂愁,嘆息著說出這話,語氣之中似乎听不出一絲假意。
「都是孩兒不好,這麼多年以來都是孩兒錯怪了娘親,請娘親責罰孩兒!」若螢只听得那凳子向後移位的聲音,隨即便是猛然下跪的聲音。上官堡主這一句話說得那般的真切,听得若螢的小心肝直打顫。
哎呦,又來了!這不是折她的壽嗎?
「起來吧,為娘不怪你,為娘知道這些年來苦了你了。」她一臉慈愛和憐惜地看著他,眼神之中有那麼幾分復雜的愧疚。雖然心里面覺得這一句「為娘」佔了這堡主很大的便宜,但是為了做戲做足她不得不掩下心里奇怪的感覺。
若螢是真的愧疚,愧疚自己借用了他母親的身份,讓他幾次三番對自己下跪。
「起來吧,我不想破壞了這難得的一次一起吃早飯的興致。」看他還紋絲不動地跪在那里,她又才嘆息著說道。
……
送走了這上官堡主之後,她突然起了心思去看那真正的老夫人了。刻意支開了小蝶,讓瑞兒替自己望風,她則一人進了那個帶有密室的廂房。
這個密室就在那廂房的地板之下,而密室的入口則在放置在那東南角的那衣櫃的底層之下。而密室之內的陳設也很是簡單,除了一張放置著燭火的桌子和一張躺著老夫人的床之外,再無它物。倒是牆壁上的那些凹著的有碟子那般大的幾個孔洞倒是像之前拿來放置什麼東西的。
再看見那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她心下有了不同的感覺。听說她早年喪夫,一人扶植著尚且未成人的上官堡主守住了這上官堡。如今這個樣子,卻是有那麼幾分憐惜的感覺在的。
「老夫人,我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不過我真的很想說,我很佩服你也很羨慕您。您有一個儀表不凡的孫子,還有一個頗具責任感的兒子。您知道嗎,堡主他今天對你懺悔了呢。你們之間的心結這也就算是解開了吧,可是這上官堡即將要面對的危機,他估計也是應對不了的了。而我的力量也實在是薄弱,到時候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現在她是誰也不信了,這些心里話卻也只能和這個老夫人說。
看了這老夫人半響,若螢輕輕地將她的被子蓋好,這才發出了一聲輕嘆。起身出了這密室,全然未覺那床榻之上的老夫人的指頭微微動了動。
由瑞兒攙扶著回了房間,她只是微微皺著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清風掌的事情她是完全不知的,可是也許自己可以從這所謂的寶藏的信息之中發現什麼。
被支開的小蝶還未回來,若螢讓以自己要練功的借口讓瑞兒守在門外。她小心地將那個盒子從上了鎖的櫃子里面拿出來置于榻上,又將那《阿密羅經》擺在一邊,坐在床上便開始研究了起來。
她記得《阿密羅經》里面是有好幾張插圖的,而且是佔滿整個頁面的那種。可是這些圖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講佛經里面的人物故事的繪圖,貌似和這藏寶圖扯不上關系。可是她在這個老夫人所在的院子里所能找到的除了牆上那些看起來一點都不特殊的花鳥畫或者美人圖。
貌似連張山水畫也沒有,所以基本來說這些畫可以排除。那麼就剩這本《阿密羅經》上面的那幾張畫了,不要告訴她這個寶藏在異域,這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不過她在瑞兒那里有套話套出這個溪臨國和那個神秘的異域小國很多年以前是有往來的。所以這個寶藏應該可以說是牽涉了好幾個國家才對,她甚至懷疑這個寶藏是不是和二十幾年前禹和王朝與匈奴一前一後攻打溪臨國有什麼關系。
這也只是她個人的猜測而已,而目前是要找到這個藏寶圖具體在哪里。那些前面的國家紛爭什麼的都跟她沒有關系,現在她要做的唯有自保和保護啟印。
先大概再瞟一下那首謎底詞吧,既然這二者之間有那麼些許關聯,是不是這藏寶圖就在這個書里面?只能這樣解釋了,除非這個所謂的藏寶圖根本就不在這上官堡。
但是她有種直覺,這個藏寶圖絕對就在她手上,只是沒有發現而已。還好這本書上就那麼幾張圖,要是找起來,倒也是沒有那麼費事兒的。
不過倒是可以看看這書的書頁有沒有什麼夾層之類的,電視劇上不都這麼演嗎?只是她早已因為背那浮花三式而將這本書翻遍了,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且書的封皮也只是比書頁略微地厚那麼一點點而已,所以夾層這個問題可以不用考慮了。
所以這突破點只能是在那幾張圖上了,她仔細地盯著那幾張圖,想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這幾張圖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它的部分大的輪廓都是用稍微粗一點的黑線描畫的。而且若是連在一起,可以連成一線的。
是不是讓這幾張圖的線全部都連在一起,就可以湊成一張圖?她數了一下,大概是有六張圖,但是要將它們都撕下來,估計會惹人懷疑,倒不如蒙上一層比較透的宣紙給它描出來。
她是說干就干的人,立馬就下了床,去拿這個房間里面之前就有備好的宣紙和細碳。她不習慣用毛筆,而這古代的紙又都是宣紙,寫起東西來太過麻煩了。所以她早就讓人備下了細碳,方便她有用的時候用。
她蒙上那宣紙,就著還有些大的一塊碳開始小心地勾畫起了那些粗線。她畫得格外認真,也不在乎那碳將自己的手都染黑了。
完成第一張的時候,都已經正午了。瑞兒在門口小心地敲了敲門,她這才將東西全都藏起來,這才起身開了門。
「老夫人,小蝶剛剛回來了,現在去了廚房給您拿午膳。」瑞兒恭敬地說著,很明顯地在這房門之外小心說話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