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在屋里呆了這麼久,我倒是真的餓了。」若螢在心里又補了句︰非但餓了,腦細胞還死了不少。
這個「拼圖」的偉大工程她還沒有完成呢,光是一張圖她就如此費神,看來下午有的忙了。
瑞兒看到她臉上的疲累,不由看了看四周,這才小聲地問道︰「是不是練功不順?」
瑞兒知道她已經基本恢復了武功,而目前估計是想更上一層樓,大概也是被上官堡主的武功給震懾到了。只是哪有瑞兒想得那麼簡單,今日上官堡主的來意她大概猜到了,但是她不知只要若螢將浮花三式練到第三層便足以和上官堡主對抗了。
不過目前若螢還停留在第一層,畢竟這心法很是精妙,她花了這十幾天也才慢慢找到修煉的竅門。
若螢淡淡地笑了笑,這才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我好像想起了些事情,有點想訾衡哥哥了。」
她突然這個時候就想提起這個人,憋了這麼久,她倒是真的想知道這個訾衡到底是自己這個皮囊的什麼人。
聞言瑞兒驚喜地抬起頭來,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她的興奮。
「小姐,你記起火焰左使了?」
火焰左使?難道這是魔教里面的一個什麼職務?
若螢只是用略帶迷茫的眼神看著她,注意到提著食盒正朝著這邊走來,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而瑞兒也立刻感受到了小蝶的到來,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往後退了半步。
好吧,因為小蝶,這坑爹的事情又要往後面擱了。希望這個男子千萬不要是這個身體主人的未婚夫什麼的,不然這可該如何是好,她都已經喜歡上啟印了。
說起來那長相亦十分出色的楚白夜楚大夫倒是沒有再來過,而她的身體恢復之後也就沒有再吃那苦藥了。只是偶爾瑞兒還會給她施針,也只是起暢通血脈的效用而已。
因為掛心這藏寶圖的事情,若螢吃飯都快了許多。吃罷飯就以要休息的借口又將自己關在房里描畫那些粗線條,一個下午的時間倒也是全部弄出來了。
看來晚上睡覺之前可以專心地去拼圖了,不過至少先得知道那個所謂的火焰左使到底是自己什麼人。所以用晚飯的時候她給瑞兒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留下來。小蝶收拾好碗筷離開的時候,她才緩緩地開口問道︰
「訾衡哥哥到底是我什麼人,我只是記起有這麼一個人,但是實在想不起他的身份。」確定小蝶已經走遠,若螢這才低聲說道。
「他是教主所收的唯一入室弟子,也是教中除了教主之外地位最高的火焰左使。是小姐你的大師兄,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到這里的時候,瑞兒有些欲言又止地抬起眼看了看她。
看著瑞兒的表情,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這貨還真的是她的未婚夫什麼的?青梅竹馬,還是唯一的入室弟子,這種可能性很大呢!
「瑞兒,你盡管說,我和他到底還有什麼關系?」若螢的心稍稍沉了沉,問出這個問題是要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
「小姐,你既然記起左使了,難道就對左使沒有什麼感覺嗎?我記得以前我還在小姐身邊做丫鬟的時候小姐你可是粘他粘得緊,而且小姐偷偷跟瑞兒說,長大以後要嫁給左使大人。」瑞兒眼里多了幾分曖昧,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讓若螢都不自覺地臉發燙。
那也就是說,這個火焰左使是真正的何若螢從小就愛慕的對象咯,只要不是未婚夫就好。就現在來說,自己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喜歡不喜歡這個何若螢,那麼就不用那麼擔心他的問題。
自己早就已經不是真正的何若螢了,那就不必承襲她之前對別人的愛慕。
「好了,瑞兒我知道了,且讓我出去走走,一個人靜一靜。」貌似晚膳用得多了些,她月復中還有那麼些許的脹意,出去走走也好。
只是她目前暫時還不願意出這個院子,于是又不自覺地邁步上了那樓閣。
此刻的太陽還未完全落下,整個上官堡都籠罩在夕陽的余輝之中,顯得那麼安靜而祥和。那些建築的屋頂上青色的瓦片上還有些許的青苔印記,迎著那夕陽的光芒,卻也沒有什麼生氣。
這一片的安靜之中,這一片的屋檐之下,她不經意地注意到了守在各處的護院換班了。眼中不覺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再不自覺地看向啟印所住的院落方向。今日啟印好像有事出去了,卻是到現在還未回來,也不知道他吃過晚飯沒有。
武林大會也不知道進行得如何,自己這浮花三式還未練到第二層,將來該如何幫助啟印?這個上官堡存在了太多的秘密了,為什麼一個商家千金出身的老夫人會手握絕世武功秘籍和足以惹起幾國征戰的藏寶圖?
若是她足以有野心,那麼這天下的紛爭估計早就起來了吧。所以若螢寧願相信這個老夫人是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能過著安靜祥和的日子的,估計她不願意將那清風掌的另外幾式告訴上官堡主也是不想牽扯出這個藏寶圖吧。
很奇怪地,她就是覺得自己異常了解老夫人的心情。不覺又將目光轉向院內那個有著密室的處在她面對的西南方向那個廂房,也不知道她到底何時會醒。
一會兒不妨去看看她吧,若螢覺得自己似乎也只能把心里話說給她听了。不覺看著那夕陽的方向出著神,卻忽地有感應似的看向了上官堡的大堂和後院分界的那個窄巷。有那麼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正行色匆匆地走向那道通向後院的門。
就算離得尚遠,她也能立馬就認出那個人便是啟印。話說向來神經大條的她之前可從來都沒有這樣深刻地將一個人的身影刻入了自己的心中,亦從未像現在這般步步謹慎小心。
而正在跨那道門的上官啟印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待他轉過頭來看向這邊,這閣樓之上已是空空。她早在前一刻便轉身下了樓,而他也只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便回過頭來。心中還在疑惑著,自己是不是因為女乃女乃而對那個樓閣多了幾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