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才不是那些東西呢,我喜歡快意江湖,我喜歡看這玥塍山脈的日出日落,我還喜歡和爹爹一起玩鬧……」雖然疑惑他突兀地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卻也緩緩說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那種生活。
這其中包含了自由,包含了自然的風景,包含了親情,卻獨獨沒有他!是無意的遺漏,還是她對自己本無心?他眼里飛快地劃過一絲受傷,嘴角卻生生牽起一絲有幾分僵硬的微笑。她一定不愛那權利的紛爭,可是自己卻注定要為了那些而算計著。
她必將成為自己這條路上的變數,卻是舍不下地不肯讓她消失在這一場局里。所以才想著要娶了她,要保她一世的平安。
他沉默著,雖然很想問她那些想要的生活里面,到底還有沒有自己。卻怕問了又徒增傷心,這個世界上會放棄他的實在太多,包括生母在內,自己又何苦這樣自討沒趣?
「螢螢,你看這天下風光可好看?」終于他掩下心內的苦澀,伸出手掃過山下那遠處被迷蒙的霧氣遮了眼的地方一周,大氣地問道。
「好看,它雖然未盡在我的眼中,卻是吸引著我去往各處。」她很愛旅游,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卻因為工作實在太忙以及種種原因很少出門游玩,這也成了她的一大遺憾。
很想說為她得了這天下如何,卻是怕自己現在給了這個承諾是沒有命去實現的。更怕的是,她會拒絕自己。
看著站在身旁的她眺望著山下的目光,那因為太陽的照耀而顯得有些紅撲撲的臉頰,那額上細細的汗珠,那隨著山頂的風飛揚起來的發絲和裙擺。目光之中帶著痴然,只覺窮盡這一生,再是無法忘記這樣的一個畫面了。
只是這樣的女子,一旦入駐了心頭,現在有多麼的快樂,將來她恨著自己的時候就有多麼的痛苦。
「我再帶你去個地方!」訾衡說著便往另一側的山下提氣飛去,而她愣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飛至山中的一棵粗壯的大合歡樹處,他才停下並一躍躍上了那樹上的一個橫著有大腿那般粗的樹枝,慢慢坐下。低頭俯視著在樹下的她,一只手微微舉起對她招了招,示意她上來。
這周圍有很多的樹,卻唯獨這棵合歡樹長得尤為粗壯和引人注目。她猶豫了片刻,便也飛身躍上了那樹,然後在距他約莫二尺的地方坐下。以手撐著腿側的樹枝,輕輕晃了晃兩只腳,只覺愜意無比。
此刻他們都在樹蔭籠罩之處,自然覺得涼爽了許多。他看著二人之間留出的距離那一點點露出的棕色枝干,不覺向她挪了挪。她之前都與自己那般親近,從不會在獨處的時候刻意去忌諱二人的距離,為何現在要這樣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