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輕微的動作,若螢臉上也沒有什麼變化,繼續晃動著自己的雙腳,有些無聊地問道︰「訾衡哥哥,這是什麼樹啊?」
「螢螢是真的忘了麼?這是我們小時候常來的合歡樹,你看那邊樹干上還有一道匕首劃過的痕跡,那是你劃的。」似乎回憶起了小時候那段開心的日子,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實的笑容。
眼楮不覺微微睜大了些許,她看著他臉上那抹笑容,突然覺得他真心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好看的。論長相,說實話他比上官啟印更加的俊逸,只是身上的氣場實在是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剛才說這樹叫合歡樹麼?怎麼听在自己耳朵里面就有那麼些曖昧了呢。再不經意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那兒果然有那麼一道匕首劃過的痕跡。
「這棵樹真的很大,要是可以在上面建一個木屋就好了!」她直覺地轉移著話題,不料他臉上勾起的笑容讓她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小的時候也說過同樣的話,那個時候師父對我要求很嚴格,我也還是經常陪著你偷偷地來這里想辦法偷偷建一個小木屋。不過後來師父發現了,一掌就把我們還未建好的木屋拍成了碎片,那個時候你哭得好傷心……」
說起這個的時候,他不禁有些唏噓。他常常在想,如果當初何昔沒有拍碎這個木屋,估計他現在還是個什麼都不精通的毛頭小子。
因為在那個時候小小的他幾乎將這個木屋看成了自己的避風港,用來逃避所有需要面對的東西。而在那還未建好的小木屋被一掌拍碎的同時,他也在心底里面知道自己將再也不會逃避也無法逃避了。
所以他沒有理會傷心得搶過何昔腰上的匕首哭喊著「爹爹你怎麼不把這棵樹也毀了!」的小若螢,看著小小的她用匕首在樹干上用力劃著卻無法毀掉這棵樹,心下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剎那之間想通了什麼。
側頭看著他眼里流露出的惆悵,她突然覺得自己沒有找到的身體前主人的那部分記憶里面恐怕有太多這個男子曾有過的心酸。
作為這偌大的裂天教教主唯一的入室弟子,他肩上的擔子是很重的。她猜想自己這便宜老爹要自己嫁與他的原因大概也是要將這裂天教傳給他吧,畢竟自己身為一個女子是難以服眾的。
她沒有再問他有關于那之後的事情,她猜想大概從那一天開始,這個男子便再未想過要建一個木屋,而是按照著自己那便宜老爹的要求努力去學習很多的東西。
他的確是很努力地讓自己日漸強大,卻也越來越工于心計。
二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兒便回了總教,就只是與他這樣相處這麼一會兒,她已經覺得自己似乎算是了解了他一些了,也理解自己身體的前主人為何會那麼地喜歡著他。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擁有著太多的共同回憶,只是這些與她是沒有關系的。再理解,再因為听到他說起小時候時那種隱隱的心疼,也都改變不了她不喜歡他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