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看中齊晟什麼,只是在剛剛見到他的時候覺得身邊或許會有他的存在,只是這麼以為。
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清楚,這人的品行可能還不如蘇晨。他總是有些輕佻的對著我笑,毫不在意的,就像沒什麼他能放在眼里。
我知道他,這人也是個游戲花叢的高手。
雖然不想承認,但在一段時間里我認真的愛過他,愛到以為以後只要有他,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說到底,我只是害怕寂寞,害怕一個人。在單行,形形色色的男人我見過太多,我只是想要一個能始終在我身邊的。
開始,他也對我不錯。也許是心血來潮或者其他的什麼,在某一段時間,齊晟的私生活安分的不像話,就是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這種狀態大概只維持了兩個月左右吧。
其實也沒什麼不對,都是愛情的保質期不過就是那麼一瞬,其余的叫做生活,至于生活到底是什麼面貌,它只會一點一點耗費你所有的心血,磨光你所有的激情。
那兩個月時間可能是寂寞時候的唯一消遣了,他幾乎每天都會來我這里,私下里他不是一個話很多的人,會盯著電視認真的看球賽,偶爾轉過頭問我為什麼還不睡。
在這個時候我會有種愧疚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跟蘇晨有點像,性格有點,品行有點,加在一起總會讓我想起另一個人,「餓了。」我隨口說,他沒說話,一言不發的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他這個人挺奇怪的,有些時候欠揍的很,有些時候又會安安靜靜的做一些讓人心暖的事情。但他脾氣不好,就算是這兩個月的期間我們還動過一次手,砸了幾乎是我家所有的東西。
他走之後我就覺得自己很困,可還是想等他回來,我知道,他一定是去買宵夜,所以想等他。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他才回來,清粥和幾樣小炒,「太晚了,只有這些。」他說,一邊把飯菜擺在餐桌上一邊又叼起了煙,他的煙癮特別大,「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他笑了一下,示意我趕緊過來吃,「不殺精就成。」他回答。
這種回答還真讓人啼笑皆非,那一瞬間我有一種感覺,如果他能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多好,那樣我就不用一個人,也不用適應任何人。
我的心那麼小,而它已經不真誠的裝下了兩個人,各自佔據不同的分量。
「齊晟,你能永遠在我身邊嗎?」他始終坐在我對面,卻沒有吃任何東西,一口接著一口的吸煙,時不時的看我一眼,看得出,他還是在意我的。
他沒說話,緊緊的皺著眉毛熄滅了香煙,他盯著我看,那張臉稜角分明,很陽剛的味道,過了幾秒鐘在之後他笑了起來,「怎麼不能?」他沒回答,只是一個反問。
這個反問讓我有點想要嘔吐,怎麼不能?有太多的不能了,只是今天我們還在一起而已。或許有一天,他轉身這樣對待別人,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吃飽了。」放下碗筷朝著臥室走,我想睡覺,媽的等他干什麼呢?
「喂!」他叫我,還拉住了我的手,「生氣了?」他不在意的笑,讓我更模不清他的想法。
「生氣,我怎麼敢生少爺你的氣?」
「你變臉怎麼這麼快?平常看不出來啊!」他大聲感嘆,欠揍的補了一句,「要放在別人,一定恨不得把你從六樓丟下去。」
「那你丟啊!」我仰著頭說,其實我沒什麼優勢,但還是不想輸了氣勢。
「我又不是別人。」他嘻嘻的笑,有點呆的樣子,他只有跟我亂砍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表情,「你可別做出點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這是第一次半夜出去給人買宵夜吃。」說道後面他挺嚴肅的看我。
讓我覺得心髒都開始踫踫的亂跳,我傻兮兮的點頭,他滿意的對我笑,然後拉起我的手,「睡覺了,太晚了,明天要上班的。」
他這麼說的時候我還真忍不住笑,這年頭到底怎麼了,看著像地痞無賴的人還都有個正經單位,他在財政局上班,雖然沒到朝九晚五,但還真像那麼回事。
不過我也挺佩服他的,這人不過凌晨是不會睡覺的,難為他從來都不會懶床。
睡覺的時候,他總會從背後抱著我,他的身體很熱,讓我覺得被子都是多余的。
那天晚上我依舊持續著做夢,還是回到大學時代。
那次幫蘇晨送飯之後,我們漸漸熟悉了一些,只是一些,真正熟悉起來的是那次,用蘇晨的話說,那應該是他最沒面子的一次了。
從前的單行叫夜色,那個時候這里也是一家gay吧,那天是我第一次去夜色。總覺得那種地方不是我該去的,可更多的是好奇,或者我會在那里遇見什麼人。
的確讓人驚訝,我在夜色看見的第一個熟人是于瀟,他正跟一個差不多大的男生坐在那里喝酒,手里還夾著香煙,是那次蘇晨遞給教官的同一個牌子。
他看起來很熟悉這里,表現的再自然不過,而我渾身冒著冷汗站在門口。這跟我想象的有很大的反差,他們勾肩搭背的說笑,很放肆,毫無顧忌的,也很糜爛。
直到一個人撞在我的身上,才反映過來自己應該走進去。
也就是在我邁開第一步的時候,于瀟突然轉過頭看見了我,他對著我笑了一下,好像有點猶豫,不過他還是朝著我走了過來,「第一次來?」
不是吧,難道我臉上寫的很明顯?就在我覺得很丟臉的時候他又說,「起碼是第一次來這里,我從沒在這見過你。」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楮,「我看得出,還有,蘇晨那小子是直的。」他聳聳肩又補了一句,「起碼現在是。」
「你們好像很熟?」我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在學校里他們幾乎就形影不離,怎麼能不熟?可他還是讓我覺得不高興,就像是警告一樣。雖然他說的很平和,可我還是這麼感覺。
他丟掉煙蒂,動作利落瀟灑,他白了我一眼,「從十歲的時候就認識了,你說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