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 第三章︰ 首戰告捷!

作者 ︰ 喬不裝

一個身影猶如閃電一般掃過街道,那人身後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正在急速移動,顯然是在追趕他。

街上空無一人,終于前面那人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處,他略一猶豫,突然看見左手邊的馬路盡頭,有一個人正在向他招手,一邊招手一邊喊「阿跑,我在這里。」他一見那人,臉上現出一絲喜色,如離弦之箭一般向那人奔去,就在他剛才猶豫的瞬間,後面追趕他的人和他的距離又縮短了不少。

等到他就要沖到向他招手的人身邊的時候,一邊保持原來的速度前進一邊向那人喊道︰「阿跳,快,跟哥哥一起走。」但是那人仍舊站著不動,他心下一急,沖到那人身邊,伸手去拉他的左臂,就在這時,那人突然側過身來,他非但沒有抓住那人的左臂,自己的伸過去的左手卻被那人的兩只手緊緊攥住,速度瞬間減慢了,也就在這時,那個追趕他的人已經靠近了他,他察覺到不對勁,狠命想掙月兌攥住自己左手的那兩只手,但是一時間卻無法掙月兌,那個追趕他的人舉起右手,五指並攏平伸,在離他背部不遠的地方極快地凌空劃了一下,「啊」,他一聲慘叫,只見他的背部出現一道極其狹長的肉眼根本看不見的口子,很快殷紅的血從傷口溢出來,染紅了他白色的防御衣。他知道自己已經命懸一線,于是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掙月兌那雙手,終于抽出了自己的左手,他大喜過望,顧不上背上仍舊在大量冒血的傷口,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前沖去,但是剛沖了不到一秒,他的速度就瞬間降了下去,降到了平常人跑步的速度,他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萬分,但還是沒有停下來,接著向前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兩只眼楮中全是見鬼一般的驚懼。

那個追趕他的人速度也慢了下來,正在他頭頂的正上方,不慌不忙地跟隨著他。而他的「弟弟」此時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蓬松散亂、怎麼梳理都難以整齊的頭發,細長臉,狡黠的眼神,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鷹鉤鼻以及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毫無疑問,此人就是一年前被選為國家護衛隊八大隊長之一的「幻形者」皮堅。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國家護衛隊包圍了,但是求生的意志卻怎麼也克制不了,他依舊不甘心地拼命向前跑著。

不久,他看到正前方不遠處出現一隊人,最前面那兩個似乎是隊長,都是一身黑衣,上衣的左胸位置有一個包圍在白色圓圈中的白色的「p」字母,這是國家護衛隊隊長的標志。

那個女隊長身材高挑,黑亮的長發扎成一個馬尾,面容姣好,皮膚白皙,看似柔弱,一雙眼楮卻射出兩道逼人的光,他知道這是「屏蔽者」溫淑娟,也就明白了自己剛才奇怪的遭遇是怎麼回事。男隊長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整張臉稜角分明,透出幾分硬氣,一雙大眼楮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他認得此人是「意念操控者」唐顯祖,心中的絕望又加重了幾分。

但他還是決定垂死掙扎一下,從腰間模出一個鋼筆一般的細長棒,對準前方的兩人,手指觸發了上面的按鈕,一束光射出,眨眼之間擴張開去,變成萬千光針向前激射而去,溫唐二人見狀都是一驚,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溫淑娟在身前虛畫了一個圈,唐顯祖則將目光對準了那些光針,射向他的光針瞬間改變了方向,折而向他的左側飛去,此時射向溫的光針已經沖破了她畫的圈子,她神色大變,剛才情勢緊急,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屏蔽只對異能起作用,對普通的物理攻擊不起作用,唐看到溫神色異樣,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盯住射向溫的光針,光針在離她身體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然後他輕輕一點頭,那些光針仿佛听到命令似的隨之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溫淑娟已經面無血色,幾欲跌倒,唐顯祖上前扶住她,同時轉頭將目光對準了阿跑,阿跑正在向街道右側跑,突然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動彈不得。那一隊國家護衛隊下屬整齊地走了過來,用特制的手銬腳銬將他銬住。

溫淑娟不久就恢復正常,沖著唐顯祖一笑,他也是沖她微微一笑,突然,她意識到自己還斜靠在唐顯祖的臂彎之中,臉上泛出一陣紅暈,趕忙直起身來,唐顯祖也是頗感拘謹,松開了手。

溫淑娟側過身去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轉過身來,目光直視著唐說︰「謝謝你。」唐顯祖望著她那紅暈猶在、嬌媚萬分的鵝蛋臉、滿是羞澀的水汪汪的大眼楮、閃耀著懾人心魄的光澤的柔女敕的櫻唇,一時間竟有些痴了,溫淑娟見他痴痴地盯住自己不放,瞬間更加羞澀難當,又側過身去,唐顯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聲說道︰「淑娟,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不過……你真的太美了。」

溫淑娟聞言,心中雖然害羞不已卻也是歡喜非常。唐顯祖又道︰「馬跑跑已被抓住了,我們去前面吧。」溫淑娟輕輕點點頭,兩人一起向前走去,來到馬跑跑也就是阿跑身前,那個在頭頂上方追趕他的人也來到他身前。

馬跑跑忍著背上的劇痛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看到那個追趕自己的人身材高大,一頭淺紅色長發,發梢隨風飄揚,修長的臉,鼻梁高挺,有一種說不出的飄逸瀟灑,長劉海之下是一雙洋溢著英銳之氣的眼楮。他認得此人就是八大隊長之一「御風者」雲飛客,不禁啞然失笑。

「馬跑跑,你笑什麼?」雲飛客問道。

「我笑……」,馬跑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我馬跑跑……好大的面子,竟然……驚動了……聞名全球的八大隊長。」

「哼」,雲飛客一聲冷笑,「三個月以來你和你弟弟馬跳跳,一個仗著自己的‘飛毛腿’,一個仗著自己的‘跳跳肌’,在華盛頓到處犯案,國家警察都拿你沒辦法,主席只好讓我們百忙之中抽空陪你玩一玩,怎麼樣,你玩得開心嗎?」

「咳咳……」,馬跑跑猛咳幾聲,「開心啊,你們……這麼勞師動眾的,可算是……給足了我面子,傳揚出去,我馬跑跑……說不定能紅過……國際巨星夏大丹呢。」說完這幾句話,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阿跳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語氣中滿是焦急和擔憂。

「我們故意把他放走了,光憑你們兩兄弟恐怕還沒有這麼大膽子敢公然和共和國對著干,背後一定有強硬後台。這叫做欲擒故縱。」已經走到他身前的皮堅聲音尖利、得意洋洋地說道。

「呸」,馬跑跑唾了一口,「分明是你們為了抓我分身乏術,讓阿跳逃了,居然還在這里大言不慚。說實話會死嗎?」他想知道阿跳的情況,于是故意激皮堅,看他如何回應。

「皮兄,不要再和他廢話了,還是趕快把他送到監獄去吧。」雲飛客听到馬跑跑的話,覺得再說下去難免不可收拾,連忙轉移話題。

溫唐二人點頭表示同意,皮堅也就不好發作,冷笑著說了句︰「對啊,趕緊請他去監獄享受吧,那滋味可美著呢。」一邊揮手示意押著馬跑跑的下屬動身。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一個人影,正向這邊走來,說走來其實還不如說「跳來」。他每一跳都跳得極高而且極遠,跳了兩次就來到了眾人前面不遠的地方,卻也不敢太靠近。他個子較矮,一頭亂發,臉型和馬跑跑很相似,眼楮死死盯著被押著的馬跑跑,眼神中含著焦慮、擔憂、憤恨,卻惟獨沒有恐懼,眾人一看就知道他是馬跑跑的弟弟馬跳跳。

「阿跳,你怎麼……又回來了,你快走啊。」馬跑跑看到弟弟自投羅網,內心焦急萬分,忍著背上的劇痛,厲聲呵斥。

「哥,我們做的沒錯,所以我一點也不害怕。我不走,要死我們兄弟兩一起死。終有一天,世人會知道真相的。」馬跳跳個頭雖小,卻是聲若洪鐘,他的話在場的眾人全都听在耳中,四位隊長均覺得他話里有話,又都想反正他也逃不掉,于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阿跳,你不為我,也得為馬家想想。我們馬家還指望你我傳宗接代呢,你我都死了,馬家可就絕後了。」馬跑跑此時只想讓阿跳快快逃走,于是搬出這樣的借口試圖催他走。

「哥,馬家的事是家事,跟國家大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你我既然決意推翻司徒家族的統治,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男子漢舍生取義,實在是生平快事,我怎會丟下你自己獨活?」這幾句話從馬跳跳口中說出來,當真是氣勢非凡、震耳發聵,在場的人都是身上一凜。

馬跑跑知道弟弟從小就很有主見,自己再多勸說也是徒勞無功,只能搖頭嘆息。

四位隊長一听到「推翻司徒家族的統治」,均是震驚不已,都覺得這人實在過于大逆不道,非拿住他不可。雲飛客首先出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阿跳,阿跳見狀,雙腳一蹬地,蹦極一般,身體彈向高處,與此同時,溫淑娟已經開始在眾人前面畫一個虛的大圈,阿跳似乎早就料到這一點,于是在下落的時候變換了方向,遠遠避開那個大圈,雲飛客追他不上,卻仍舊窮追不舍。阿跳繞著眾人跳了一個大圈,然後又落到了地上,雲飛客也回到自己的陣營,兩人都有些微喘。

阿跳望向哥哥,但是一看瞬間如遭雷擊,他發現前面有兩個「哥哥」被押著,身材、衣服、頭發、臉上表情……全都一模一樣,他望望這個,看看那個,根本無法辨別哪個才是真哥哥。顯然是皮堅趁著剛才他繞圈的時候幻化成了他哥哥,讓他無法救人。

「卑鄙!」,阿跳罵道。突然,他靈光一閃,沖著那兩位哥哥喊︰「哥哥,我問你,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右邊那位哥哥先說︰「廢話,2月11號,又要準備禮物了。」左邊那位哥哥跟著說道︰「當然是2月11號了。」

阿跳大喜,他已經知道右邊那位哥哥是真哥哥,因為每次他快要過生日的時候,他都會問哥哥這一問題以此來提醒他又該為身為弟弟的自己準備禮物了,每次哥哥都這樣回答,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皮堅雖然能夠擁有被幻化者的外形,但是卻不能擁有他的記憶,自然無法知道兄弟兩的秘密。阿跳利用了這一點,果然順利找到了真哥哥,但是皮堅顯然沒有意識到,仍以為自己能以假亂真。

阿跳也不遲疑,再次跳起來,繞到眾人的側面,眼楮死死盯著右邊的哥哥,生怕皮堅又乘機掉包。護衛隊下屬紛紛向他發射激光子彈,但是子彈不是被他避開就是即便踫倒他的衣服也對他毫發無損,顯然,他的防御衣和馬跑跑一樣都是能夠抵御激光攻擊的。雲飛客知道自己追不上他,索性原地不動。眾人開始移動方位,後面的護衛隊成員開始向前移動,最後圍成了一個圓形,兩個哥哥被護衛隊下屬押著處在最中央,最外圍是三位隊長。

阿跳知道唐顯祖和雲飛客都是近身戰的好手,于是決定從溫淑娟所在方位下手。他一跳而起,在半空中的時候突然向著淑娟發射了光針,唐顯祖知道淑娟無法抵擋那光針,一見阿跳抽出光筆來就飛速沖到淑娟身前,目光死死盯住隨之飛來的光針,光針再次改變方向,阿跳趁機從溫淑娟的頭頂越了過去,徑直落向哥哥所在的隊伍中央,他落地的瞬間一把抓住右邊的哥哥的左臂,想把他拽起來一起跳出去,但是他發現自己只能跳正常人那麼高,就在他異常震驚幾乎無法動彈的時候,已經變回本來面目的皮堅拿著剛才拷在自己手上腳上的鐐銬拷在了他的手上和腳上。他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哥哥望著發呆的弟弟,目光中滿是自責和無奈。阿跳突然想到了什麼,口中冒出一句︰「我上當了。」原來方才護衛隊向前移動是為了進入先前溫淑娟所畫的大圈之中,之所以將兩位「哥哥」包圍在中央,是因為這樣的話如果阿跳想救出哥哥勢必需要跳入那個圓圈,但是只要他進入那個圓圈所在的空間,「跳跳肌」異能就會暫時消失,猶如手機信號被暫時屏蔽,變得和常人無異,自然很容易就被拿住。

眾護衛隊下屬將兩人押到隊伍前面,四位隊長走到兩人面前,只見兩人臉上全無懼色,有的只是對于對方的擔憂,一時都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再問什麼。一直懸停在高空中的巨型無人駕駛戰機降低了一些,一系列懸浮梯從戰機的入口向下延伸到地面,眾人依次走了上去,進入戰機,待眾人都走進去,懸浮梯一節一節收起來。戰機向著共和國最大的監獄飛去。

溫淑娟和唐顯祖兩人坐在靠窗的二人座上,溫淑娟透過巨大的窗子看向外面,滿眼都是縱橫交錯的空中交通線,無數各種顏色的無人駕駛汽車正在飛馳,匯成一張五顏六色的大網。唐顯祖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烏黑的秀發、美麗的側臉,突然產生一種想要一生一世保護她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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