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群山之間,暮色蒼茫。
一座高山之巔,一位眉毛斜飛、目光炯炯的中年人背手而立,正出神地望著遠方,若有所思。此人面色冷峻,透著威勢。夕陽投在他的身上,拉出長長一道黑影。
「爹。」
一位濃眉、濃須的大漢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這大漢看起來與那中年人同齡,卻喊他為爹,實在有些奇怪。
中年人聞聲回過身來,看到來人,淡淡一笑道︰「霽兒」,跟著又道︰「此處無人,卸了偽裝吧。」
濃眉大漢點點頭,隨後伸手撕下了「臉皮」,他臉上那一層竟是假面,只不過貼的太好,根本真假難辨。假面撕去後,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這分明是一位青年,正是虹兒的哥哥巫霽。
巫霽垂首道︰「爹,孩兒有負重托,未能得勝。」
巫王卻似乎不以為意,緩緩道︰「神兵大會本就是天下強者之爭,能得勝固然好,輸了也不必在意,倒是你,沒受傷吧。」
巫霽聞言,面色稍緩,道︰「只是一點輕傷,不礙事。」
巫王眉目一舒,道︰「那就好。」
巫霽緩步上前,與巫王同列,望著茫茫無邊的群山,問道︰「爹,神兵便是在前方群山之間嗎?」
巫王雙眉一動,輕輕點頭,沉聲道︰「神兵位置極為隱蔽,明日,神兵大會的勝者會去取神兵,我們便與之同去,縱使拿不到神兵,也絕不能讓它落入九大門派之手。」
巫霽眼中泛起幾絲決絕,點頭道︰「是。」
「仇呢?」唐瑞走下高台,環顧一圈,卻不見他人影。
「走了嗎?」唐瑞暗忖道,他本想問仇些事情,想不到他又不告而別。
片刻後,眾人從城上下來,唐瑞一看天色已晚,心知仇不會再回來,只得與眾人一同回了楚家。
入夜,唐瑞正在房中運氣調息,連番決斗讓他元氣、魂氣皆是大損,調息許久,終于恢復如常。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敲門聲。
「師父。」唐瑞開門見是器王,忙將他迎了進來。
器王坐定,笑著道︰「唐瑞,想不到神兵之主竟會是你小子。」
唐瑞道︰「若不是師父授我《天陽魂訣》,我絕對已經敗了。」
器王眉目一動,道︰「念著師父的好就行了。」頓了頓,神色突然一厲,又道︰「有一事你得老實告訴我,那團紅氣是怎麼回事?」
唐瑞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明白器王是問赤牙的事,他在與那白衣青年對陣之時身臨死境,全靠赤牙的炎火之氣才反敗為勝,想必師父就是那時發現了,他心知瞞不過師父,也無需再隱瞞,便說了得到赤牙的來龍去脈。
器王听完,沉吟半響,眉峰一聳,斥責道︰「一品星石本就極為難找,你的星石感知力超乎常人,否則也不會找得到,但你卻忘了我對你說的‘星石等級越高,也就越難降服’。僥幸降服了赤牙,算你命大,若是稍有差池,你定然早已命喪火海。以後有事,切不可再獨斷專行,否則丟了小命,師父也幫不了你。」
唐瑞知道師父責備得在理,哪里還敢說什麼,連聲稱是。
器王看唐瑞滿臉知錯就改,有火也登時消了,眉目舒展,道︰「唐瑞,神兵大會比斗已經結束,但神兵自始至終未曾出現,你可知為何?」
唐瑞抬眼看師父怒色已消,暗舒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
器王道︰「這是九大門派為了防備三邪來奪神兵做出的決定。每次煉制神兵,必然都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外面以禁制封住,若非知道所在,絕對無人能找得到。你既成了神兵之主,明日便可隨我一同前往神兵所在。」
唐瑞听了這話,才知道其中緣由,想到明日便能取到神兵,不禁暗喜。他為了今日,苦修各種功法,如今終于馬上就能得到神兵,如何能不喜?
器王看唐瑞神色,卻是沉聲道︰「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你雖然名為神兵之主,但要真的拿到神兵還有最後一道難關,而且這道難關,比今日這連番決斗還要凶險。」
唐瑞只覺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器王神色肅然道︰「為師曾對你說過,神兵是以頂級星石煉就,星魂之力可說是天地至強,更有極高靈性。要想駕馭神兵,就必須先將其降服,使它認你為主。神兵認主,才能達到心意相通、人器合一,如此方可發揮神兵的最大威力,到那時就真是舉手投足皆能震天撼地。但神兵既是至強之物,想要降服談何容易。」
器王雙目凝注唐瑞,道︰「唐瑞,這最後一難,渡不渡全在你。」
唐瑞雙目銳光一閃,道︰「師父,我心意已決,絕不退卻。」
器王聞言,默然片刻,隨後淡淡一笑。
(今天有事,少更了點,改天多更些。書友見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