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吳幾人按照赫連蓉蓉的指示乖乖的呆在屋子的鏤空衣櫃里,等了大半夜,就在他們都忍不住犯困的時候,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隨即屋子里就被燈照明,他們就看到一個男子出現在了屋子里面,而且被拂月拂日兩人要劍架在脖子上。
「那是什麼人啊?晉吳?」尤溪扯了扯晉吳的衣袖,小聲問道。
晉吳撇嘴,說道︰「我怎麼會知道啊!笨蛋!」他們並沒有出去,因為赫連蓉蓉說過在沒有得到她的指示前,都必須乖乖的呆在衣櫃里面,本來他們還是很听話的帶著,可是看到那個本來應該沒有動手的能力的男子一下子反守為攻,擒住了赫連蓉蓉時,三人都不淡定了。
晉吳咬了咬牙,暗暗罵道︰「那個女人怎麼會這麼輕易被人給抓住啊!真是有夠笨的!」
看到赫連蓉蓉被擒,白芷和尤溪就想沖出去,卻被晉吳攔了下來,白芷不解,出聲問道︰「晉吳!師傅被抓了!你快讓我們出去!」
晉吳淡淡瞟了眼白芷,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才過幾天時間,白芷就這麼關心這個那個女人了!嘆了口氣,小聲說道︰「笨蛋!你出去有什麼用?連她的那兩個手下都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你們又能做些什麼?出去還不是添亂!」
「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傅被那個人抓走啊!」白芷急道,血色的眸子在暗處閃過濃濃的擔憂。
晉吳咬著手指,眉頭深鎖的看著的外面的形式,沉聲說道︰「再等等,我會想辦法的!」
「晉吳……?」白芷無措的看著身邊這個和她同齡的孩子,明明一樣大,可是卻比她可靠,好像只要在他的身邊,就能安心一樣,白芷決定相信晉吳,于是安安分分的躲在櫃子中,不再出聲,雖然她很擔憂赫連蓉蓉,但是還是咬緊牙關,瞪大著雙眼緊盯著外面的情況。
面對江源調戲的話語,赫連蓉蓉只是淡淡一笑,語調輕緩的說道︰「不是有句話叫做蛇蠍美人嗎?不巧得很,我似乎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呢!」
江源不斷的在赫連蓉蓉的脖頸間蹭著,就像是野獸在確認自己的獵物一般,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情-欲,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赫連蓉蓉被江源蹭得難受,幽深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極快的殺意,不禁皺眉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江源就感到身體有中強烈的灼熱感,就好像連血液也跟著沸騰了一般,與此同時,衣櫃的門 的一聲打開,一個比之江源矮了一截的矮小身影沖了出來,手中銀光一閃,就刺向了此刻冷汗連連的江源。
不過,江源也並非泛泛之輩,能在赫連蓉蓉的毒下面生存的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好對付,長劍一揮,就打掉了晉吳手中的小刀,不料,晉吳有二手準備,一把刀被打飛,迅速的抽出另一把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捅向了江源的月復部。
江源難以置信的看著向他揮刀的晉吳,看到晉吳那雙帶著野性的雙眼,先是一怔,隨即推開赫連蓉蓉,出手一掌打飛了晉吳。
可是自己也忍不住吐出卡在喉間的血,將劍插在地上,支撐自己的身體,然後便是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我江源也會有今天,竟然被一個小鬼給暗算了!」
這僅僅是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拂月與拂日都有些呆傻了,沒想到晉吳會突然沖出來,而且還得手了,這個小鬼果然厲害!拂日也不得不對晉吳改觀,然後與拂日迅速上前,制服住已經中毒,而且還被晉吳捅了一刀的江源。
「晉吳!」白芷和尤溪大叫著跑向晉吳,看到晉吳流血不止的模樣,兩個小鬼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可憐得很。
赫連蓉蓉皺眉,她已經來到晉吳身邊,將其扶起,而晉吳絕對也好不到哪去,江源雖然因為中毒只使出了兩三層的內力,可是晉吳本來就是大病初愈,又被打了這麼一掌,鐵做的人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啊,血大口大口的吐出來,像是不要錢一樣。
看到赫連蓉蓉擔憂的眼神,晉吳只是咧嘴一笑,說道︰「喂!你這是什麼眼神啊!笨蛋,還是師傅呢!這麼容易被人擒住,你丟不丟人啊!」
赫連蓉蓉百般滋味,沒想到她竟然被這個小鬼給救了,明明才十一二歲,卻人小鬼大。無奈的笑了笑,淚卻早已經盈滿了眼眶,順著面頰緩緩流下,說道︰「師傅沒用,徒弟就必須有用才行啊!先睡一會兒,一會兒我會叫醒你的!」
晉吳難得這麼順從赫連蓉蓉一次,說道︰「也好,我也有點累了!」說著,便慢慢的合上眼楮,臉上出現安詳的睡顏,但是氣息終究是還是弱了下去。
「晉吳!」白芷的聲音平地而起,帶著陣陣的悲痛,撲倒在在晉吳的身上,使勁的搖晃著晉吳,可是晉吳卻像是睡熟了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尤溪卻意外的沉默了,可是眼楮卻睜大到了極致,無神的看著躺在地上,身上浸滿了鮮血的人,瞳孔在顫抖著,似乎還不能接受晉吳離去的事實,身體突然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腦海里浮現出與晉吳相遇後的種種,明明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他解決不了的,可是,現在卻這樣沒有防備的倒在了地上。
赫連蓉蓉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第一次是在得知呼爾查死去的時候,她後悔自己的不在場,所以釀下了悲劇,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讓呼爾查以身犯險,可是現在呢?明明她就在現場,而且也是有把握控制住江源的,可是還是造就了這樣的悲劇,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在自己的眼前逝去。
憤怒是現在赫連蓉蓉最直觀的表達方式,淚水是此刻她釋放自己悲痛的形式,現在的她,能做些什麼呢?自以為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可是卻什麼都不能做,連一個孩子也守護不料,甚至還要一個孩子來救她,將頭往上揚去,景物因為淚水而顯得朦朧。
赫連蓉蓉啊,你什麼都做不到啊!
就在這時,一直還顯得瘦弱的手猛地抓住赫連蓉蓉的肩膀,因為力道過大,連指尖都泛著蒼白,尤溪第一次這麼絕望的看著一個人,說道︰「師傅,你不是很厲害嗎?求求你救救晉吳,就像上一次一樣,一定可以……可以……救晉吳的,對吧!」
說道最後,尤溪的聲音中帶著哽咽,連他都無法說服自己,有這麼能說服別人呢?使勁的用衣服拭去眼中的淚水,扯著沙啞的嗓音,繼續說道︰「師傅,晉吳還有……還有救嗎?」
「我……」赫連蓉蓉想了半天,卻無言以對,她無法鼓起勇氣騙這些孩子,因為她也騙不了自己,晉吳這一次真的傷的太重了。
就在赫連蓉蓉無措之際,一旁被拂月拂日壓住的江源卻爆發出一陣笑聲,唇角一扯,說道︰「至于那個小鬼頭,我倒是有辦法救,不過需要等價交換才行呢!」
尤溪與白芷一听晉吳還有救,連忙轉過頭看向晉吳,將最後的希望投向那個將晉吳打成重傷的男人,問道︰「你有辦法救晉吳嗎?」
赫連蓉蓉目光略冷,攔住想要跑向江源的尤溪和白芷,戒備的看著帶著算計目光的江源,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江源忍住渾身像要烤熟了一般的灼熱感,露出一個可以算的上輕松的笑容,無辜的說道︰「很簡單,那個小鬼是被我的內力打傷的,像要得救,當然也得用內力來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這兩位啊,都是習武之人,應該還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吧!」
赫連蓉蓉不懂武功,于是想拂日投去了詢問的目光,拂日眉頭深鎖,緩緩點頭道︰「的確,听聞有人可以用內功替人治傷,不過我們還沒有達到那種水平,究竟是否真有這樣神奇的事情,還有待商榷!」
而尤溪白芷卻一人一邊拉住赫連蓉蓉,楚楚可憐的盯著赫連蓉蓉,眼淚汪汪的說道︰「師傅,求求你救救晉吳吧!那個人一定可以治好晉吳的傷的!」
明明只是孩子們的信口開河,沒有一絲考據,可是赫連蓉蓉卻想相信江源能夠治好晉吳,江源不懷好意她是知道的,可是當她看到晉吳安詳的睡顏,心里卻是一抽,在片刻的思索中,赫連蓉蓉得到了答復,面向江源問道︰「你要怎麼才肯救晉吳?」
江源爽朗一笑,感嘆道︰「菀妃果然是個爽快人,我也不多要求什麼,想要就那個小鬼,就必須將我的內力打進他的體內,替他通理筋脈,可是要這樣做,我就必須……」
「明白了!」赫連蓉蓉就知道會是這樣,替江源說道︰「我會替你解毒,也會治好你的傷,不過……」赫連蓉蓉的眼神倏地變得狠利萬分,「要是就不下這個小鬼,你就可以替他陪葬了,而且,絕對不會讓你舒舒服服的死去!希望你能時刻記住這一點才好!」
這個女人果然夠狠!江源汗顏,扯出一絲自認為很友善的笑容,說道︰「那麼現在可以替我解毒了嗎啊?要是你想快點就這個小鬼的話!」
赫連蓉蓉冷冷的瞥了眼江源,說道︰「放心,這個藥雖然會令你痛苦不堪,可是卻不至于要你的命,你的內力並沒有流失,可以先替這個小鬼治傷!」
「你這女人……」江源忍不住想罵人,可是收到赫連蓉蓉威脅的眼神時,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沒好氣的向拂月拂日投去一個無語的眼神,說道︰「現在可以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收回去了嗎?我現在要听你們主子的話,去給那個小鬼療傷!」
拂月哼了一聲,將劍收了回去,可是拂日卻遲遲沒有動作,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拂日!」赫連蓉蓉眼神微沉,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命令。
拂日听到赫連蓉蓉的聲音後,才緩緩的收回劍,可是眉頭卻沒有舒展,反倒是眼神變得更加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