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台上一個比一個更難伺候,男的耍硬,這女的也跟著瞎摻合,大家均不嫌事情鬧得棘手,就我一人窮操心的;得了,我大先生便不在此嘮叨算了,大先生想罷遂朝慕容燕一拱手,道︰「既然姑娘不在意他們在此無理取鬧,那我大先生便也不必在此礙手礙腳,姑娘自個兒多多當心便是,大先生話語說到點便好我一旁清閑去了!」大先生晃腦袋溜下台去。
任天琪似乎是可不干了,或許是今日有他任天琪在得場又豈能容許別人在此撒野的!
其上得前橫在樂伯然與龍虯莊那漢子的中間,一舉秋風斬,冷冷道︰「兩位爺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四大劍莊的人還沒有發話你們到在此擅自做得主了,莫非兩位是真自以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了?在下鬼谷門嘯風使者,還是那句話,不問江湖是非,但也不容江湖派生禍害!先比試得劍術再說,有不服者可先與我嘯風使者過過手!」
樂伯然搖搖頭冷笑道︰「可別把自己抬舉得多高,你是不是鬼谷門的弟子咱還不確定的?再說了,咱們自以為是自詡武功天下第一是吹牛,那兄台你方才所言又何嘗不是的?」
龍虯莊的那位倒是知曉規矩,冷哼一聲仔細打量著任天琪勉強忙收起自己的盾牌觀望著。
角落里那位戴銀面具者卻上前幾步,笑道︰「在下用劍,在下是誠心想向慕容大小姐請教的,在下來得是不是時候不得而知。但在下這總不至于要下得台去的吧!」
這位話音未落,那白駝山少主宇文清的那位邋遢跟隨又嘆口氣喃喃道︰「中原人就是如此喜歡自欺欺人。明擺著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干脆動手一較高低算了。哪里來得如此多窮酸道理可談!道理都是人定的,既然可立那也可破,不破何以得立?這高手過招憑的是內功修為與應變技巧,哪里要得那麼多的狗屁門派與招式花樣的!老夫不走了,就在台上坐等了!」
其一坐下,咚的一聲悶響,整個擂台均感覺著晃了晃,此人好厲害的功底。
敢情這台上沒有人將鬼谷門與任天琪的那嘯風使者的招牌當回事的!擺明著今日誰也不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不過是彼此暫時不夠相識罷了。
樂伯然見得有人也不將任天琪的話當回事。挺得意,一聲怪叫,笑道︰「我說嘯風使者,瞧見了沒,這人不可貌相啊,人家這才叫字字千金,句句真諦!怎麼,如今你還想管事嗎,听說你的身手還不賴。莫如咱們就在此切磋切磋!」
任天琪一橫樂伯然,冷冷道︰「在下還是那句話,凡是得先由四大劍莊的子弟發話了才成!你可不要逼我出手!」
樂伯然道︰「四大劍莊的弟子發話?好啊,如今是姑蘇慕容家人在台上。這乾元文家與姑蘇慕容禮儀謙讓,是不會彼此一爭高低;這張丹楓為救慕容莊主身受重傷,你說他還會與慕容姑娘比試嗎?即便比試了還有公平可在?嗷。對了,眼下還剩下白駝山宇文少主一人獨身自好!可人家如今只是一門心思撲在整飭武林事務之上。連四劍會盟都不願意參與,你還指望他白駝山在此一比劍術高低的?得。宇文少主,你是否還願意與慕容姑娘比試比試的?」樂伯然轉身朝宇文清叫喊道。
宇文清鐵青著臉,恨不得尋塊地方躲藏起來,其嘿嘿一笑,朝著擂台抱拳道︰「白駝山小小西陲一山峰,自保不足,又如何有得劍術稱雄稱霸的念頭的?白駝山不敢奢望與慕容大小姐同場競技,今派遣一位身手與內功自問還算是修煉有成的門人前來獻丑,也算是代表我白駝山的一點誠意!」
得,這白駝山少主非但狂妄想得武林盟主大位,還甚是輕蔑群雄與四大劍莊,自命不凡啊!
慕容虹雲听著一愣,其回頭瞧了邱傳珠與二白姬一眼,心道她宇文清此來何時帶得男僕的?不對,一幫干淨嬌女敕女娃兒身邊如何有這一邋遢漢子的,這其間必有蹊蹺!宇文清不與妹妹過招自然是其明白自己不是對手,倒是她一再強調此人內功了得,這江湖上又有哪樣的高手會為他白駝山所降服的,白駝山能在武林中引以為豪的應當是其與川中唐門齊名的毒術!恐怕這又是一件見不得天日的丑事吧!瞧著那邋遢漢子在台上耍賴不走的得意樣,其的身手定然不會低的,這人會是誰呢?宇文清到底想干什麼?距離擂台有點遠,慕容虹雲並不能瞧出其人的真面目。
樂伯然哈哈大笑,朝著任天琪道︰「听見沒,人家四大劍莊已然將劍術第一的名頭送給姑蘇慕容家了,這台上台下能道還有誰與慕容大小姐比試過招的嗎?」
任天琪一指那戴面具者冷冷道︰「你問過他了嗎?」
戴面具者提劍飄然上得前來。
任天琪仔細打量那人一番,回頭瞧瞧慕容燕。
慕容燕點點頭,婉然一笑,道︰「既然是講好了以武會友,那我姑蘇慕容氏總不至于臨陣逃月兌吧!」
任天琪點點頭,回首對樂伯然與各人道︰「既然這慕容家大小姐也願意與這位英雄切磋劍術之精,那我等自是留在此多有不便了!」
樂伯然搖搖頭道︰「武術本無招數與器械界限,高手過招又何必拘泥于形式的,劍術精湛者未必是高手,高手未必要劍術精湛,在我神仙島弟子眼里,無形勝有形,有聲勝無聲!真正的高手又如何在意在下的琴聲的,今日這擂台好比是鴻門宴,在下到願意一邊彈曲相伴助興吶!」
得,他樂伯然退後數步也一坐在角落里便準備擺琴彈曲殺人了!樂伯然既然能與王重陽比試不分伯仲,其又有何懼面對天下人的?其是鐵了心想要試一試中原武林高手的能耐。
龍虯莊那位一見上來五人已有兩個不想下去,得,那我干嘛要先下去的,我也鎮坐一方算了。他也一坐在角落里,兩塊盾牌在手,虎視眈眈瞧著各位。
任天琪也不能說來非要給人家動硬的,這不是明擺著鬼谷門耍橫,其只好也不下去留在台上唄,他也一坐在剩下的那一邊,橫秋風斬在眼前。
樂伯然擺好木琴,雙手鎮住琴弦,拿眼光一掃各位,高聲道︰「台上台下的各位,其實這高手間過招啊,乃瞬息勝負畢現的一件事;這可是外行瞧熱鬧素然無味,內行瞧門道驚心動魄啊!這既然是號稱江湖高手嗎,那當然得萬事均曉,百家均通,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皆要隨手捏來才成!否則枉然!在下樂伯然今日不才,願奉上神曲三首,第一首《高山流水》,第二首《百花爭艷》,第三曲《十面埋伏》。三首曲畢,我想兩位的比試也該結束了吧!」
樂伯然此言一出群雄嘩然。
古人常以六藝為立身之道,大凡江湖上稍微有點名望有點成就的均是會知曉一點音律的,後人對此稱之為雅興或是雅致,爭相效仿。而樂伯然所言這三首曲子卻非同尋常,非但曲調高雅,指法講究,非高人所不能;同時,《高山流水》清晰委婉,高低懸殊,大起大落,悲歡離合,人性極易共鳴而不能自已;《百花爭艷》卻單一個「鬧」字可言,鬧騰無所從,無所定,血脈亢奮;《十面埋伏》則鏗鏘有力,步步驚險,處處危機,非極致心智者而不可突圍,人皆嘆一個「累」字與一個「困」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