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伯然之所以如此,其是想要群雄能分心一搏是想要瞧瞧中原武林的高手到底有如何的能耐;單論一對一比試,其認為自己既然能與武林三甲之一的王重陽不分伯仲那也必定是不遜于任何武林高手的,今日其實在是不便于與慕容氏與龍族的人直接過招便想著法子繞彎子斗斗法了。
他任天琪也是知曉樂伯然此所為卻並非是要與群雄雅俗共賞來的,神仙島的弟子歷來擅長以音律殺人。他樂伯然借故獻音律不過是其用來甄別群雄身手的高低手段的,台下那些身手不高的群雄一旦听罷這三首曲子不知曉會有多少人要神志不清,精神分裂甚至于是會死于非命命喪南陵乾元的。任天琪略微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動彈。
台下也有不少的英雄放佛也是知曉了樂伯然詭計的陰毒悄悄退場離去,但更多的群雄仍舊是晃動著頭顱搶著尋找最好的視角等待著瞧得一處好戲。
與任天琪有同類想法的人不少,可沒有一人出面提醒懵懂的群雄。
樂伯然的話是有道理的。
高手對決其實便是尋覓一個微乎其微的機會一招而就,講究的便是全心防守,凌空一擊;又今日既然是以武會友犯不著拼個魚死網破,那彼此的高低勝負就顯得更為容易,誰都想冒險只攻勿守但求一個驚險與刺激了,或許勝負只是僅僅需要一個招式便可已落定了。
慕容燕與那戴面具者相向而立,各自手按劍把注視著對方,誰也不敢輕易發動進攻。
樂伯然則雙眼一閉。十指徐徐移動。其指隙間乾坤攪動。
任天琪微迷著眼注視著場內動靜,暗自運功抵御。
慕容燕與那戴面具者仍舊一動不動別劍鞘在腰際在那里在等待著時機。
樂伯然的彈奏陰陽頓湊。威力爆發。
台上各位均屏息凝神,運功守護神舍;慕容燕與那戴面具者則已神色大為緊張。額頭汗水畢現,衣襟也逐漸濕透;樂伯然的計謀不可謂不陰險狠毒;唯獨宇文清的那個跟隨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並不理會台上的是非。
台下群雄身手之高低已然得以體現,有人狂奔而去,有人悲憤不已,有人捶胸跺腳,也有人撕扯著衣衫頭發不堪痛苦。
一燈大師不忍心群雄遭受如此劫難,忙起身提獅子吼功夫徐徐道︰「各位,台上樂居士的琴聲非同尋常。可閉塞耳目再運功抵御,若還有不堪忍受者還望速速離去才是!」
一燈大師的吼聲驚擾了樂伯然的琴聲。
樂伯然忙雙手一按,琴聲嘎然停止,四下里風平浪靜,其睜眼一掃台上台下,嘿嘿一笑,甚是滿意;其依舊雙目闔閉,十指飛動,琴聲悠揚。只是其指尖的功力更深。殺傷力更強。
樂伯然的琴聲似鋒利的刀鋒聲聲割在各人的心頭與**上。
台上各人與樂伯然離得最近,身受其害最為嚴重。眾人的衣衫與秀發均已在琴聲中不斷裂開,解開。任天琪感覺還好,渾身並無啥子不是。其只用了四層功力便已鎮壓住樂伯然的琴聲騷擾,其緊緊注視著台上慕容燕與那漢子的對持,其起初還發覺慕容燕有三次輕微向後移動了一下劍鞘。再發覺本已心神不寧的慕容燕倒是慢慢寧靜來了下來,他知曉慕容燕的武功修為絕然不在自己之下的。任天琪偷眼瞧那漢子。那漢子紋絲不動猶如一尊木雕,只是其一身白衫逐漸汗跡斑斑。應當說其二人的心智與身手此時還是不分伯仲的。
貴賓席上人影晃動。幾乎人去椅空,沒能留下幾個人的。
可笑的是白駝山這幫人,雖說宇文清主僕早就一個個撕破衣衫將兩只耳朵塞了起來,但還是有幾位侍女因自身功力不夠在琴聲中萬分痛苦,七竅流血,拼命抓捏自己的身軀;宇文清一個狠心出手將那幾人一一掌斃。瞧得其她的侍女心驚膽顫忙全心運功抵御。
一首《高山流水》彈完,原本人頭攢動的擂台上下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
青面獸與他的屬下們皆已下馬盤膝而坐運功抵御,功底稍微欠缺的也是臉色難看,神情低落;另外同樣令人注意的一伙人倒是那有七八個一身黑衣勁裝,頭戴斗笠遮掩大半臉面的漢子橫劍盤膝而坐坐成一列,不知曉他們又是何方高人。
慕容虹雲早已出手將身邊人的各處大穴封點住令各人沒有了知覺,其自己則坐椅子上邊運功邊注視著天上動靜。
張丹楓則早已不見了蹤影。
樂伯然睜開眼瞧瞧台上台下,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偌大的場地上僅有這幾個人,這才是武林中的好手!慕容姑娘你二位能在我樂伯然的琴聲中靜如處子,不為所動,堪稱高人啊!那我樂伯然便一鼓作氣要瞧瞧這其間真正的高人幾許了?可否有濫竽充數之輩的?」
樂伯然俯首弄曲,一首《百花爭艷》殺出。
任天琪驀然感覺心血澎湃,心肺動蕩不安,雙眼一片模糊,大赫,其忙提致八層功力,固元守神;但仍舊是感覺煩躁,其又忙運功調息運轉大小周天,小周天凝聚神舍護元,大周天積蓄功力準備抵御迎戰。
台上台下有人起身飛奔而去,有人倒地不起,也有人口噴鮮血瘋瘋癲癲。
樂伯然煞心陡增,殺氣籠罩。
台上龍虯莊的那跟班也已放下手頭的盾牌,全身心運動抵御;倒是那白駝山來得的邋遢漢子仍舊口中念念有詞不見有任何的變化。
對峙的慕容燕與那劍客二人再也不能無動于衷了,琴聲擾人心智,如何能寧靜下來的?
二人皆放棄固守之心。二人已然緩慢在台上盤旋著準備各自的雷霆一擊。慕容燕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其穩穩地握著劍柄。長劍已然出鞘三分之一了。那位雖說瞧不清其臉色的變化,卻是瞧得出那廝握劍的手輕微的顫抖著。汗水散落在腳頭。
貴賓席上也所剩無幾,倒是他天山崔新岳叔佷端坐如舊,半睡半醒,運功調息;一燈大師手持佛珠,閉目養神,悠閑自得。如今白駝山那幫人皆已伏地不起,宇文清趴在地上咳嗽著,一張俊俏的臉龐扭曲著,萬分的痛苦苦苦掙扎著便是不肯離去。
慕容燕瞧得出對方是位精通對峙之道。身懷絕技的江湖好手,其的身手之高尤其是城府之深,性子之厚未必在自己之下的,像如此的穩打穩扎之法自己在劍術造詣上恐怕是不大可能佔到任何的便宜與獲勝的僥幸的,也許自己只有在先故意露出破綻再用慕容家的捻花指法暗中取勝才可。慕容燕主意拿定瞧準機會停腳移步右閃出,門戶大開于不顧,其收腿晃肩,棄劍鞘出劍,點腳擺劍攻殺上。
對面那位自是瞧出慕容燕得空擋之處。見得有機可趁自然是拔劍挽著朵朵劍花撲上,下面移腳上壓佔據慕容燕可能躲閃退卻之處。
與此同時,貴賓席上的宇文清卻是只見得其起身一聲慘叫「我受不了啦!」披頭散發不免狼狽;其猛然點地飛起撲上擂台。
人們正在惋惜又有一位江湖高手為樂伯然所害而心頭暗自嘆息時,豈料宇文清在得半空中雙手一分。朝著慕容燕與樂伯然各打出數個黑點。
宇文清的偷襲是可以理解的,慕容燕是其的眼中釘,窺視文仲宇的障礙;而他木琴師的出現不但攪合了自己的計謀還傷害來哦白駝山的人自是死有余辜的了。
三人之突變均在一念之間的瞬息。
慕容燕右手起手便是慕容氏族氏燕山劍法最後四招。漫天的劍影卷向對手,其首要的是想在劍術之精上壓倒對手。令其知難而退;其左手捻花指法則虛點那位的下盤。其實其也是瞧見了宇文清的偷襲的,其為了姑蘇慕容的名譽決心棄宇文清的偷襲而不顧要全心擊敗對手。
那位志在必得其凌厲劍招分扎慕容燕周身八大緊要之處欲逼慕容燕或棄劍或中劍。這突如其來的耳邊宇文清的慘叫聲倒是嚇得其一顫;忽又見得慕容燕竟然棄劍晃手虛指點出,右手劍幕又密不透風,遂大驚明白自己上當了,不免驚叫一聲「不好」,看來其也是知曉姑蘇慕容氏的捻花指法厲害的;其忙倒轉左手里的劍鞘作劍也朝慕容燕上半身攻來,其欲以雙劍封鎖住慕容燕凌厲的攻勢。
樂伯然正在閉目運功彈琴忽耳听得琴聲中有凌厲嘯聲而至忙捧起木琴就地一滾想要躲開已然不能,還是右肩頭給暗器打中。
慕容燕見得對手一個踉蹌便知曉偷襲成功,其又豈能在乎對方手頭多得一把劍的,更何況對方手里不過是多了根燒火的棍子罷了,其出劍封住對方的劍正要再出劍,卻是渾身不自在的一個抖擻,身上數處一疼,人一陣麻痹,其知曉自己中招了;其又見得眼前一花,驚赫一身冷汗,對方的劍鞘掃來,劍鞘的底端竟然綠幽幽一把倒鉤!
對峙那人一聲悶哼,其給慕容燕的指法點中,平衡失去,準頭大失。
或許注定今日乾元莊以武會友真的不得順利,台上瞬息的變故令各人不能接受。
任天琪見得宇文清慘叫一聲飛起心頭不免一陣狂跳,一陣莫名其妙的不好感覺油然而生;這不緊接著又見得樂伯然狼狽逃竄保命,慕容燕慘叫一聲往後便倒,大赫,忙拍地而起旋轉著往慕容燕身邊撲去。其晃肩擰腰伸左手去接抱慕容燕,起右腳飛掃那位戴面具者,手中的秋風斬則直奔宇文清恨恨砍來。
紅繡與慕容虹雲見得慕容燕中招雙雙搶身飛出。
二人身形之快大出眾人意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