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豐樂侍衛所站的朱筏子上,也已經煙霧繚繞了,不應該說是濃煙滾滾。就見在風燈的照耀下,竹筏子上的婦人,往火盆子上,蓋了一層青翠的女敕草,然後開始使勁的忽閃手里的扇子。效果堪稱上佳。
就見豐樂侍衛隨著琴聲,在濃煙中打了一遍券。衣衫飄飄。十阿哥認為這趟招數耍的不錯,就是有煙擋著,忽閃忽閃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底下的女人,還拼命的在扇扇子,讓人不甚盡興。
老ど的茶碗,在古箏上,拉出一溜的弦聲。嘈雜的可以,從老ど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豐樂侍衛從竹筏子上,拿起一個葫蘆,往嘴里到了點東西進去。然後就把葫蘆給扔了,從豐樂侍衛扔葫蘆的動作中,能看出豐樂侍衛此時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那個動作實在太有憤恨的成分了。
老ど對著董鄂七十歡快樂呵的說道「听好了,豐樂侍衛要給您表演了」俗稱現眼,這話老ど就是在心里轉了一圈,並沒有說出來。
董鄂七十「原來你不是讓豐樂侍衛,穿著女裝,逗我呀,還有更精彩的」
老ど「我有那麼無聊嗎,沒有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我怎麼可以這麼折騰豐樂侍衛呢」言下之意,就是消遣豐樂侍衛那是有正當充分的理由的。
十阿哥听著這話舒心,再次認為,豐樂侍衛在老ど這里過的一點都不如意,然後後十阿哥就如意了,看著豐樂侍衛也順眼多了。
豐樂侍衛這個時候,一切準備都已就緒,嘴里面含了半口水,嗓子嘶啞著開始了他的丟人現眼之路
「我是一只修行前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可有人听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
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愛你是你時,
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我離開時你時,
你卻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董鄂七十瞪著大眼。看著豐樂呀,就說了一句話「難怪雷神不劈別人,專門劈他呀,這哪是人呀。這就是一個妖孽呀」太震驚了,視覺跟听覺效果,太神話了。
十阿哥「這詞不錯呀。多有意境呀,豐樂侍衛這臉也好,看看冷冰冰的,跟妖精一樣」老ど和董鄂七十真心的沒听出來,十阿哥這話這話是褒是貶。
老ど點頭「就是這個效果呀」
就听正在唱歌的豐樂侍衛「格隆一聲」在竹筏子上的晚娘比別人看得清呀。豐樂侍衛的臉憋得通紅,一不小心把把嘴里的半口水,給嗆到氣嗓里面去了。捂著嘴不敢大聲的咳嗽,佝僂著腰,好半會才把氣給喘勻和了。
听得董鄂七十那個揪心呀,就這個壓抑的咳嗽法。可別把肺給咳出來,揪心的說了一句「當妖孽也不容易哈」
十阿哥不由自主的隨著點頭。老ど黑著臉,拿著茶碗。扒拉著琴弦「他這是還自由發揮,給我來兩聲,狐狸叫」
十阿哥難得為豐樂侍衛說了一句厚道話「狐狸的叫聲,你听過呀,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就那個咳嗽勁。可是裝不出來的。
老ど瞄了一眼,十阿哥「就是都沒听過。才好咱們隨便說的嗎」說的那個理所當然,十阿哥受教了,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原來是可以隨便憑空猜測的。董鄂七十的家教斐然呀。果然不走尋常路。
豐樂侍衛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回過頭來,對著老ど這邊,幽怨的看了一眼,真有傳說中的那一眼的風情。讓董鄂七十大喊,吃不消呀「妖孽」
老ど單手捂著嘴巴樂呀。豐樂侍衛華麗的回過頭,給岸邊的人一個淒苦的背影,繼續用那咳出血絲的嗓子唱到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作虛無」
按照老ど的要求,真的比哭聲,好不到那里去。淒美,不應該說淒慘滲人的很。
董鄂七十還有十阿哥看到的是,豐樂侍衛利落的跳到水中,開始推著竹筏子,使勁的游泳,竹筏子上的晚娘,披上一個毛皮坎肩,也不扇風了,站直身子,轉回頭看著岸邊。
然後就听看老ど忙活的,撂下手中的古箏,同邊上的十月,一起使勁的把剛才兩塊薄鐵板,給抖了起來。這也就是老ど的臂力呀,換一個人都不見得能有這效果。
就听嘎啦啦一聲脆響。然後滿月拿著一個簡易的喇叭筒。老ど臨時讓人做的。滿月站在船頭,對著岸邊的江面,深呼吸,然後放開自己的聲音,喊出兩字「收——妖」
董鄂七十還有十阿哥,看著自己手上的茶杯,里面的水都開始震動了,這得多高的分唄呀。老ど想星爺拍電影的時候,要是能踫上滿月,那得剩多少事呀,都不用後期制作了。
董鄂七十扶著自己的胸口「停下吧,我的心承受不住這麼鬧騰呀」
老ど一挑眉「那怎麼行,大場面還沒開始,我的四兩銀子,不白搭了嗎」勢必要進行到底的。
十月看著這個鬧心,看看這個小家子氣勁,時刻都沒忘了他的四兩銀子。還是董鄂七十說出了十月的心聲呀「我短了你銀子了」
老ど「且,我就是坐著金山,扔出去銀子,也得听見響」氣場全開的老痞子氣息,那真是把邊上的十阿哥看的眼楮都直了。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是男人也不見得,就飛的喜歡好女人。從這位阿哥這里就看出來了。
老ど的匪氣,算是把十阿哥給拴住了。十阿哥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這個樣子,而且是別樣的美麗呀。看著老ど那張不算好看的臉,怎麼看透著細致,怎麼看這會兒,都好看了。比唱歌的妖孽還要招稀罕呢。十阿哥真的移不開視線。
這個時候,豐樂侍衛把竹筏子,也推開了一定的距離,著重是離開那人工蘆葦叢一定的距離了。
就看著老ど又是一鎮抖摟,手里的白鐵板,嘩啦啦的響,然後十月毫不客氣的用火折子,把手里一個挺平常的煙花給點著了。
十阿哥看的清楚,水里眼看著就要接近了的豐樂侍衛,看到十月的動作,明顯在水下的腳,撲騰的更快了。
隨著煙花,從天而落,而且是散落呀,那片蘆葦,噌的一下,就著了起來。半個湖面都是大火。豐樂侍衛難怪游的那麼賣力,身後根本就是有著大火再追呀。然後老ど就對著滿月喊「快叫呀」
滿月這次不用簡易的喇叭了,張著嘴,就喊「啊啊啊」叫聲不絕,老ど覺得效果不怎麼地,太洪亮了。十阿哥就看老ど走過去在滿月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然後效果就出來了,滿月的叫聲那個淒慘呀,那個**呀,在紅彤彤的烈火之中,淒慘的嚎叫,越來越弱。
眼看著火光就要沒了,這個時候,豐樂侍衛和晚娘已經回到畫舫上面。晚娘的身上干淨整齊,可豐樂侍衛就相當的狼狽了,能看到首先身上的衣服就不合身,再然後就是臉上的濃妝,在水里面泡過之後,那個狼狽呀,破壞力那個強呀。
董鄂七十邁著四方步渡到豐樂侍衛的面前,左右端詳半天,才吧嗒著嘴,很是遺憾的說道「太破壞我的想象了,原來打遠不到打近呀,這還那是狐仙呀,整個一個現了形的妖精,丑死了」說完嫌棄的轉身走人了。
十阿哥抬著頭,覺得自己比豐樂侍衛高了不是一心半點呀,這人現在的樣子,跟自己一比,哪有競爭力呀。看看眼圈都留黑湯子了,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模上去的,惡心死了。眼皮一挑,走人了,一句話都懶得給。自己一個皇子,犯意的上,跟個奴才計較嗎,十阿哥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想法,以前那麼對豐樂侍衛,完全是看重,提點。
豐樂侍衛想哭,知道自己就不學泅水了,現在跳到水里自殺,都淹不死他,他真的好想死呀。這是侮辱,這是踐踏他的人格。幽怨的眼神往老ど的身邊瞟,搭上現在這個面容,有一種靈異的氣氛,讓老ど邊上的十月感覺,冷風嗖嗖的。
晚娘非常歉意的看看豐樂侍衛,為了自己真的把這位侍衛給連累的不輕。對不住呀。
老ど這個時候可是顧不上豐樂侍衛,把晚娘肩膀上的狐狸圍給要過來。十月遞過來一塊大石頭,老ど用狐狸皮卷吧卷吧,揮起胳膊就沖著岸上扔了過去。
十阿哥眼尖,最主要的還是,這人的注意力始終就在老ど的身上「這皮子怎麼還燒焦了一塊呀」
老ど笑著咧嘴「冬天的時候烤火,滿月不下心給燙壞了,好東西扔了倒是不可惜,可是扔給那種人可惜」言語里面充滿了對岸邊人的不滿。看不上,貶低。然後非常不肖的沖著岸上撇撇嘴「好久都沒整過人了,也不知道這效果怎麼樣」這個肆意灑月兌。老ど都忘了自己身邊呆著的是誰了。好在這個時候的十阿哥,已經看老ど近乎痴迷了,根本就沒在意這人的規矩,只是眼神追著人家的背影一直那麼轉,跟著老ど的眉眼,嘴角,一起飛揚。
老ど轉身就去看豐樂侍衛的笑話了。能讓冷著臉的豐樂侍衛吃癟,老ど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