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不讓裝?平時不都是巴結著你們過去裝嗎?怎麼了這是?」
張銳眉頭一皺,不解相問,這是怎麼回事?先算萬算,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過土源的問題,沒成想,還真出問題了。
「我也不清楚啊!土場老板一听是往渤海廣場拉,當時就關了大門,我們現在二十輛車都在土場外等著呢。」
甄解放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以往土場老板吳兵總會叫自己一起打牌吃飯湊熱鬧。
可現在,一下子呼啦啦來二十輛車,按理說吳兵得樂壞了,可他這是咋了?跟吃了槍藥似的,大門一關,閉門謝客,啥都不說,啥也不解釋。
「渤海廣場?那是不是謝天華惹著誰了?」
張銳知道謝天華搶這塊活,得罪了不少人,很多眼熱的團體都不敢明著招惹謝天華,難不成玩陰的?在這開工第一天來個下馬威?
「應該也不是!我看到隔壁的石子場,很多車都可以拉,也是往渤海廣場送的,那不也是謝天華的活嗎?」
甄解放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陣勢沒見過,他倒不是很迷糊,「我估模著就土方不讓拉,土方這邊你是總包方嗎?」
「嗯,對啊!」
張銳說道。
「那就得了,肯定是你惹人了,你好好想想,誰有這麼大能耐可以從這條線陰你。」
甄解放繼續說道,「這個吳兵也不是一般人,他在市里也有關系,好像是哪個副市長的司機的親佷子,乍一听好像不咋地,他那個司機叔叔,可不是一般牛逼,好像開著個什麼黃龍大酒店。」
「啥?黃龍大酒店?」
張銳一听就了解了,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先打個電話。」
呼!
深秋的涼風徐徐吹過,張銳理了理外套耷拉的衣領,直接將電話打給了青龍!
張銳是干什麼出身?偵察兵。
早在他第一次接觸青龍,嬌嬌失蹤,他帶著人闖入樂活城辦公室的時候,張銳就早早調查清楚了這個青龍的底細以及他背後的組織,跟楊天河的關系。
楊天河跟青龍的老大吳炯,白天就是規規矩矩的領導、司機的關系,到了晚上那就是股東,朋友,老大,兄弟之間的關系,而且非常密切。
青龍是吳炯的左膀右臂,多少年走過來的弟兄,為吳炯辦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在地下賭場里給輸不起的窮鬼,抽老千的賭徒,剁個手,廢個腿的事,那時有發生,基本都是青龍帶人干的。
「喂!」
雄渾而略帶幾分威嚴的聲色,青龍接過電話沉穩的應了聲。
「我是張銳!找地方談談?」
張銳知道青龍肯定在等他,既然給自己使絆子,那就看看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如果是想砸張銳的飯碗,那對不起,就算是豁上得罪楊天河,讓嬌嬌難過,張銳也會為兄弟們的飯碗而搏一搏。
「呵呵,沒空!過了今晚再說吧。」
青龍冷笑一聲,一副對張銳愛答不理的樣子,說著就要掛斷。
「不要做的太過火,凡事給自己留條路。」
張銳一听過了今晚,當時就上火了,今晚對他來說意義重大,開工第一天,所有甲方相關項目經理,監理都在看著,還有對自己無比信任的田興也在日夜兼程額忙碌,如果自己吆喝半天,連一方土都整不來,調二十輛空車來又有何用?干瞪眼!
如果過了今晚,什麼都沒干,那張銳真的就沒臉面對田興了。
他可是豁出去自己的臉面在謝天華面前做了擔保的,如果張銳出了任何問題,田興都要負全部責任。
這樣的後果,張銳決不允許別人替他擔!
「是嗎?天冷了,我還真需要過點火。」
話落,青龍就直接將電話掛了。
轟!
張銳听著掛斷後的嘟嘟聲,氣的怒火中燒,一腳踹向一旁的柵欄廣告牌,整個一圈牌子搖搖欲墜,差點被揭翻。
「欺人太甚!」
張銳可等不及了,他打接觸渤海廣場這項目就一點不順利,好不容易要開干了,吳炯又在背後玩這一出,真不是男人所為,想干什麼,直說,不更痛快?隱藏在地下當縮頭烏龜,就自以為龜殼遮掩的很**了?
以為我不管去黃龍大酒店找你們是吧?
呵呵,太小看我海豹特戰隊超級兵王的膽識了!
呼!
張銳躍步而動,直接跳上了那輛漢蘭達,咆哮一聲,直奔黃龍。
「銳哥,我都安排好了,就在我跟魏東那傻逼血拼的醫院,咱西五區第一醫院,讓粒子和小康在那蹲點了,姜順發要是敢來,直接就給他捂了。」
這時,亮子的電話來了,「大全這小子也在樂活城待不住,要跟我出來漲漲見識,我倆一起去工地吧。我稍幾箱啤酒過去,哥幾個晚上寂寞的時候整起來。」
「哪那麼多廢話。」
張銳听的不耐煩了,直接把手機仍到了一邊的儲蓄盒里,深踩著油門,一路超車狂奔,此時的渤海市區已經有些擁擠了,這年頭在市區里上班的小年輕們基本都開著車,一到下班點,市區幾條主干道就擁擠的不行。
亮子嚷了幾句,一直沒收到銳哥的回音,當時就納悶了,「銳哥,這是咋了?」
大全開著那輛破面包拉著亮子,嚷道,「是不是出啥茬子了?我听說一般像咱這種新人干工地的第一天總能受到點什麼特殊待遇,一般都整的挺鬧心的。」
「啥?誰jb敢?抽死他!」
亮子可從來不長他人士氣,雖然他屢屢受傷住醫院,但越是這樣他的膽量才越大,現在他要干架,基本不用說別的,把上衣一扒,身上的幾條兩三十公分長的大刀疤就足夠將場面震住,一般的小混混根本不敢直視,這可是混社會的底蘊所在,沒這點傷,出門都不好意思跟混混界的人打招呼。
張銳一路左拐右拐,在幾處最擁擠的地方都是逆行變道強行開過去的,完全無視路上的各種探頭、限速器,他的心很躁動,面對青龍那赤果果的挑釁,他必須馬上還擊,否則在渤海干的第一個見的了世面的項目就將已失敗收場,這是張銳絕對不允許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