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和同學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的手機就不斷地收到短信,他一個接一個地查看著,有陳芳的,李太太的,林華的,李曼麗的,梅琳的,那些個短信,一個個情真意切,言語中肯,辛良讀了很受感動。他就一個個地回復了他們。
同學去後,辛良想,應該和江麗珍發一個信息,還有康總,李勝利,董縣長,甚至李太太的哥哥也應該發一個,這幾個人都是重事業的官場上人,他們很少會注意到生活的細節問題,但是惟其這樣,給他們發一個短信,也許就會令他們感動,就會記著自己的。
于是他就給這些領導們統統發了一個信息,表達他對他們的衷心祝願和美好祝福。
接著,辛良就給陳婕也發了短信,很快陳婕也回復了他。\從陳婕的信息里,看得出來她對他還是很有意識的。
到凌晨一點多的時候,辛良就躺在床上準備入睡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個不停,信息提示音不斷地響了起來,他就只好以條一條地讀起來。來短信的都是他的女朋友,她們在給他發地二條甚至地三條短信了,他也就只好一條一條地回復,到了快兩點的時候,他的手機才沉默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忽然就感到十分地疲憊,然後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四點多鐘的時候,辛良就被一陣燃放鞭炮的聲音驚醒了,躺在被窩里側耳細听,村子里的人家燃放鞭炮的聲音此起彼伏,二腳踢的爆炸聲震耳欲聾。\他就知道,村子里的百姓已經陸陸續續地起來了。
辛良雖然還有點疲乏的感覺,但是他還是很快起了床,畢竟一年才過一個大年初一啊,就是再困也得起來,到本家去為年長的長輩磕頭拜年啊。因為村里的人對過年磕頭最看重的。
辛良起床後來到院子里,發現他的爹娘早就起來了,老人已經把神位和祖宗牌位前的蠟燭點亮了,紅紅的的蠟燭搖動著紅紅的光,把屋子里和院子照得一派通明。此刻,老兩口子正在廚房里忙乎著,辛良的爹在拉著風箱燒火,辛良的媽正在從鍋里往外拿已經熱好的花糕。
見辛良起來床,他娘說︰「良子起來了,快上供吧,上完了供,吃了餃子,來拜年的人就到了。\」
于是一家人就把供品一一地放到了神靈和祖宗的靈位前,初一的供品是有講究的,有饃饃,有花糕,有面做的魚和刺蝟,另外每一位神位前還要放上幾碗肉菜。
一切安排停當後,辛良的父母就照例燒香化箔,磕頭。
而辛良就取出了那一萬頭兒的鞭炮,掛在樹上燃放了起來。春節的慶典就達到了**。
村里的習俗,誰家大年初一燃放了鞭炮,說明他家里的人都起來吃過飯了,拜年的人就可以到他們家里去了。
那一掛鞭炮燃放完了的時候,辛良的父母就已經煮好了餃子,對辛良說︰「良子,快吃飯,過一會兒,磕頭的人就來了。」
大早起也不餓,一家人簡單地吃了幾個餃子,就急忙開開了街門。\
這個時候,辛良的爹娘就急忙準備了瓜子、花生糖塊兒,放在桌子的一邊。辛良則拿出了兩盒煙,一瓶子酒,也放在了桌子上。
他們剛剛準備好,來家里拜見的本家人就進來了,有大人也有孩子,進了家寒暄了幾句話,這些本家就先給祖宗的牌位磕頭,然後就給辛良的爹娘都磕了頭。
慌得辛良的爹娘急忙就把他們拉起來。然後讓他們坐下,小孩子就一人一把瓜子一把花生,一把糖塊兒,大人就一人一支煙,每人喝幾盅酒。
來人坐了一會兒,就要離去,因為他們還要到別的家里去拜年呢。\他們剛走,就又來了一群,于是剛才的一幕就重新上演了一遍。
看到別人家里的人來了,辛良就只好也到別人家里去拜年,于是他就裝上兩盒煙,就和一戶來拜年的人一起出去了,也是一戶戶地進,一戶戶地磕頭拜年。一圈子磕頭下來,跪得膝蓋都生疼生疼的。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辛良就把本家全轉了一圈兒,就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剛坐好,來拜年的人又來了,本家的已經全來過了,現在來拜年的都是一些外姓的人。有道是,蔥皮薄,蒜皮薄,沒有人道眼皮薄,以前辛良當老師的時候,這些人都看不起他們,現在他當了政府辦公室主任,這些人就來家里拜年了。\但是既然人家來了,辛良就少不得熱情招待,于是他們就熱情地把體內讓進屋,又是遞煙,又是倒酒的。
就這樣一直應付到半上午,才算結束。
之後,辛良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躺倒睡覺了,就這樣大年初一就算是過去了,他不知不覺間又長一歲了。
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二,在這一帶從初二到初六,是到親戚家拜年的日子,小時候,辛良最盼望到親戚家里去拜年,因為自己家里窮,只有去親戚家才可以吃到盤子菜,而且有時候,還可以得到幾毛錢的賞賜。
可是如今,早已經是時過境遷,辛良一提起到親戚家里去拜年就有點發怵,因為他每到一家,就得串上半道街,給親戚的本家磕頭。\
但是不去是不行的,好在自己是開著車回來的,不像早些年要蹬著自行車。
辛良早起之後,就開上車一家一家地轉起來,每到一家就買上一箱子方便面,到了那里,酒也不好,飯也不吃,磕完了頭就走。一個上午,親戚家就轉完了。
在回家的路上,辛良心里就煩惱起來了,心想農村還是落後愚昧啊,他真的不想再在這里呆上一天了。這幾天的經歷和他從前的生活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啊,辛良明白為什麼農村的孩子要想盡一切辦法跳出農村的原因了。
這個時候他又想到了他的情人們,他真的有點思念她們了,和她們在一起那才叫有意思啊。
在外面混了一些日子,辛良覺得農村的環境以及完全不適合他了。\這里幾乎沒有一點高尚的東西,沒有一些浪漫的東西。他擔心他在這里呆的時間長,自己也會俗氣起來的。
車開到半路上的時候,辛良就把車停了下來,他下了車,來到路邊就和李太太打起了電話。
李太太一接到電話,就興奮了起來,她說︰「親愛的帥哥,你在那里呢。」
辛良說︰「姐姐,我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上呢。天是藍色的,地是灰色的,午後的風非常地溫暖。「
李太太說︰「親愛的,你好浪漫啊,簡直像一個行吟詩人。」
辛良說:「還浪漫呢,我過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怎麼說,你過的不快樂。」
「我也點都不快樂,我思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姐姐呢,你過的好嗎。」
李太太說:「我煩死了。知道為什麼嗎。」
「說說為什麼。」
「那還用說嗎,還不是因為不能夠和帥哥在一起嗎。」
「我也是因為不能夠和姐姐在一起,所以不快樂。」
「那帥哥這兩天就來找我吧。」
「我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們有自己的小房子呢。」
「那李縣長他干什麼呢。」
「他一天到晚地到外面應酬。\」
「曼麗呢。」
「她經常找同學玩,不出去的時候,就在家里上網,要不就在自己的小房間里睡大覺。」
「好吧,姐姐我過兩天就去找你玩去。」
「現在就想和你在一起,真想和你手拉手走在曠野里。」
「姐姐耐心等著,我不出三天就到了。」
「好吧,那我就再過幾天相思的日子吧。」
辛良掛了手機,他就在路邊站了一會兒,仿佛一下子又找到了感覺。這使他興奮無比,是的,明天就回縣城里,這鄉下是一天也不能多呆了。
辛良重新坐進車里,開上車直接回家里去了。
回到家里,家里的親戚還沒有走,今天來的是辛良的姐姐和姐夫,還有辛良的一個二外甥,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學生,他們已經吃了飯,正坐在那里說話呢。
辛良坐下後,就和姐姐姐夫說起了話
辛良說︰「姐姐,我過了年就要到省里里學習去了。我走了以後,你和姐夫和多來家里看看。我知道你們家里都非常地忙。」
辛良的姐姐說︰「就是再忙也要抽時間來看看爹娘的。弟弟,你這是正經事,你放心地去就是了。」
辛良的姐夫也說︰「你就放心吧,你好好混,混好了就給你大外甥找一個活兒,他現在也不上學了,在家里閑著呢。」
辛良的姐姐就對二兒子說︰「老二,好好上學吧,看到你舅舅了嗎,多享福,你將來考上大學,讓你舅舅給你找個工作。」
辛良說︰「二外甥真要考上大學,你們什麼就不用管了,就全包在我身上了。」
他姐姐姐夫听了都非常地高興,說辛良走了他們就十來天就來一趟。
辛良于是決定明天就回縣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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