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漸漸將眼波從鏡中那雙深邃的男人眼上移開,移至頸間璀璨晶光上,她說話,聲音低回迷幻如絲如夢︰「寶石已經很美,又把金絲裹纏,是誰想起這樣迷惑人的!」
轉眼看見俞羲叢忘情凝視的雙眼,那滿眼的碎石晶星濺在她發梢額梢,盈盈仿似能言會語。她冥冥受蠱,不知是寶石烈光作蠱,抑是鏡中這幽深灼熱的眼作蠱,她生出了此景夢兮霧兮的蒙昧感。有一種誠懇的溫柔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潺潺瀉出,讓她更是恍惚,想究竟婚姻二字不可小覷,即使它摻雜太多利益的雜質,但它依然神聖,便是俞羲叢這樣風流不羈之人也敬畏。想到此,煙水迷茫的雙波不覺垂下去,輕輕道︰「好看!」
……
俞羲叢的菜很香,色香味俱全,二人小酌對飲,異常和美,吃罷飯他收拾碗碟去洗,水不好閑坐,跟進廚房,俞羲叢擼起袖子,大手淘進水池,‘嘩啦啦’,碗碟在他手上轉,好不利索!
看他活兒干得有樣,水不禁笑了,說︰「真看不出來!」
俞羲叢呵呵一笑,他告訴水心心,他九歲出國,雖然國內有不錯的家庭條件,但在異地獨自生活不是有錢就萬事無虞,學會做小事才不會遇急擋手,這樣,他說起了國外的生活情景,絮絮的,他的聲音和著嘩嘩洗碗聲,水心心一邊聆听一邊幫他接接碗碟遞遞紙巾,盡量地打著下手。
忽然有了居家的味道,她漸覺馨暖,這在婚前是沒有想到的。
這一夜,連俞羲叢在耳脖處的輕嚙、小口小口地啃吃,似乎都可以接受了。
他特別特別貪婪,盡管激越中包含著一點點愛護,卻是難抑亢奮,剛剛接觸床笫之事的她不高興俞羲叢在這方面的嫻熟與老道,但她無聲地接受了,俞太太的身份桎梏著她,這個身份不允許她拒絕。
這一夜她睡得不好,她內心有隱情,必須要在俞羲叢醒來之前起床——最近發現自己的毛病又來了,哦,想到自己的毛病,她無奈到想哭,晨間睜開眼時下意識去模身下的床單,還好,是干的,她長透一口氣,但仍是不放心,要起床好好看看,模索著起身時卻被俞羲叢的大胳膊攬住了。
「不起這麼早,你累了。」他指的是晚上的床事太頻了,他的氣息在她耳旋處,癢癢的,那麼輕軟,卻把她嚇住了,她忽然一動不敢動,如匍匐的小貓,綿兒無骨。
俞羲叢的大手把她綿軟的四肢妥妥舒展開,摟到自己懷里,讓她嚴絲合縫的緊貼著他的身體,肌膚相溶,他一陣陣滾燙起來。
這種灼燙讓水心心不由的怦怦心跳,仿佛亟待就要有驚天大事要發生,忽然,俞羲叢翻身而上,她的身體驟間由側臥被扳到仰面,她一驚,雙手陡地抓緊了被單。
俞羲叢的吻,溫柔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