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繼續漫游在莊進街,然而從三天後開始,她對莊進街的執著就被分心了——沃原n次打電話來問她幾時回國,她對沃原的頻繁呼叫頗感不解,後來沃原說俞董要回國了,口氣有些直話直說的意思,她這才了悟,原來是催她回家,她不禁詫異︰俞羲叢天天都有電話來問候的,怎麼催自己回家卻要助理來出口?
不過很快釋然了,譜大也好傲慢也罷,有心催著回家便是好意,除了爺爺,沒有人惦記她。
回國後,飛機剛剛落地,斯文整潔的沃原便迎了上來,水不由喟嘆︰這就是婚姻帶來的變化,不僅過去稀少使用的手機日日有人呼叫了,連搭機回來都有接機人了,她一貫冷清的生活仿佛就這麼要熱鬧起來了。
從機場回到誰院,夜幕已經微沉,她從警衛室走到家門口,引起連片的狗吠聲,俞羲叢愛狗,院子里養了許多狗,各國各品種的,大多是體格健碩的那一種,人沒有專職廚子,狗卻有,偶爾得閑,他自己也會給他的一大群愛犬刷毛喂食,是比人還要金貴些的。
走到房間門口,手去推門時,門自己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形立在燈光下。
是俞羲叢,身後的追光像投影一般灑在他肩上,篩了滿肩的碎金。
「進,」他微笑,伸手牽她,「搭機累吧?」
他雙目灼熱,叫水心心有點不敢對視,剛剛在路上她還想︰分開幾日再見面倆人會生分,這時瞥見他的眼楮居然覺得不至于。
進了屋,俞羲叢在她背上拍拍,「歇一歇,我去看菜!」
「阿姨呢?」她問。
「辭了,咱們不要廚子,自己動手!這樣才有家的氣氛!」
她沒問辭退緣由,只含笑點了點頭,「好,我去洗洗。」
「先把買給我的禮物拿出來!」俞羲叢一面去餐廳一面說。
水心心傻了,她什麼都沒買!「你……不是不要。」
「但你不會不買。」聲音已在餐廳里。
她站了一下,然後把買給俊佑的木偶拿出來放在幾上,她是不指望俞羲叢滿意這小玩意兒的,連俊佑也未必稀罕這東西。
洗漱出來,木偶已經從茶幾轉移到餐桌上,顯然俞羲叢已經觀賞過。她雙手掖鬢發,客人似的在餐桌前坐下,看著菜無話找話道︰「四菜一湯?」
俞羲叢不搭言,遞一雙牙筷給她,然後拿起木偶,「不錯,謝謝你!」他由衷道︰「知道你有心!」
水心心臉紅了。
俞羲叢轉身走開,過一會兒回來,手上有東西,他走到她身後,以對面水晶牆為鏡看著她,雙手繞過她胸前,一串瓖金絲的紅寶石珠鏈便妥帖伏在她雪藕似的頸項間,雍容驚艷、熠熠生輝!
她為鏡中那精芒四射的紅寶石出神間,俞羲叢的唇輕輕落到她發頂,「喜歡嗎?」
他的聲音是一線忽明忽暗的影子,耳朵是听不到的,只有心可以听到,兩人雙目迷離瀲灩,于鏡中相視,竟似隔著千里萬里,突兀生出星河遙望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