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的身體猛地顫抖，目光陰狠毒辣，「聶無歌，別想用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愛睍蓴璩瑩兒怎麼就不是老爺的孩子？你是不是老爺的孩子，這才是最讓人懷疑的。管家是相府的人，就是老爺身邊的人，你別想著栽贓陷害。」
從上官辰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無歌舉步上前，站在鐵欄前方，直直地看著袁氏悲慘的模樣，臉上盡是淡然之色，「袁姨娘，我現在想要知道，當年你是怎麼害我娘親的。」
袁氏陰森一笑，「那個女人懂得妖術，狐媚無比，勾三搭四的，必定不是什麼好貨色。而且，她能夠看得到別人的未來。呵呵呵，我袁書琳的未來用不著別人提醒，用不著別人測試。死于非命？這樣的死法只有她會有。所以，在她懷孕的過程中，我在她的膳食里面下了藥。」
無歌的臉上一片平靜，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人。
她的體內是沒有毒，也就是說當年袁氏在娘親的膳食里下了毒，其實早已經被發現了。依照娘親的聰明，怎會沒有絲毫察覺？再說，娘親應該早已經算好了自己未來的命運，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在她的掌控之中吧？
「娘親的並沒有中毒，所有的膳食最後都被換掉了。」無歌平靜地說道。
「你說謊。」袁氏越發地瘋狂，一切她都做的這麼密不透風，無歌怎麼可能知道當年水冰秀沒有中毒？
是的，她曾經也想過水冰秀會突然換了膳食的不是嗎？否則後來怎麼可能在請產婆的時候，還特意讓皇後派人來呢？因為皇後派人來，要想從中做手腳，絕對是方便的。而且，更加安全保險。
「正如你所說，娘親若是懂得妖術，那怎麼可能不知道周圍人對她的心思？你以為你在娘親的膳食中下毒，娘親會不知道嗎？你如此心狠手辣，與皇後相勾結，謀害我母親的性命。我定不會放過你整個袁家。至于你的女兒，到底是不是爹爹的女兒，有待驗證。」無歌的聲音頓時變得冰冷起來，對于袁書琳這樣心狠手辣卻腦子缺根筋的人來說，死，其實是最好的解月兌。但是，這麼多年來的仇恨，她不願意讓她就這樣死去，太便宜她了。
「瑩兒就是老爺的親生女兒，聶無歌你別想著與瑩兒爭奪什麼，相府的一切都是瑩兒的。」袁氏瘋狂地喊道，「你只是個野種，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能耐繼承相府的一切？」
上官辰本想著讓無歌處理的，可是听著別人對她的謾罵，再也忍不住，朝著袁姨娘出了手。
無歌什麼都沒感覺到，便听到袁姨娘慘叫一聲，接著，又听到袁姨娘的母親慘叫一聲。依照兩人痛苦的表情看來，應該是疼得厲害。可是她卻沒看到有人出手。
牢獄中就只有她與上官辰兩人，她沒有出手，那麼出手的人就只有上官辰了。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傷人，需要一定的功夫底子。如果她不是曾經喜歡研究彈珠，自然不可能這麼精準地傷人。
如此說來，上官辰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說不定還是非常好的。
如此一想，無歌便扭過頭，默默地看著向她靠近的男人。
上官辰面上淡然，伸手拉過她的小手。感覺到淡淡的冰涼，眉頭便緊蹙起來，輕輕地握著。
無歌淡淡一笑，才扭過頭，涼涼地看著袁氏，「我是野種，聶瑩豈不是連野種都不如？爹爹就是重視我這個野種，讓你心寒了吧？自己心心念著的男人，愛的卻是別的女人，這讓你不服氣吧？所以你與皇後傳串通，謀害娘親，甚至將罪名推到了木姨娘的身上。可是你忘記一件事情是，木姨娘是木族族長的妹妹，就算爹爹再生氣，也不可能對木姨娘怎樣。所以，你只有想方設法地擠兌木姨娘，讓木姨娘最終不得回到相府。」
被戳中了痛處，被說到了心坎上，袁氏眼底的恨意更加明了，咬牙切齒地說︰「我就是想讓那兩個賤女人都死無葬身之地。木小茜那個賤女人她活該，好好的木族郡主不做，偏偏要在水冰秀的手下當丫鬟，這樣分明就是賤命，我為何還要高看了她？她好好當她的丫鬟就好了，可是偏偏要惹上我的男人，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她最後悔的是，當年沒有處決了木小茜。如果當年听從姐姐的吩咐，處理了木小茜，今日就不會出了這麼多事情。就算查到了袁家的事情，老爺也一定會全力保住她。可是，如今老爺的所有心思都在木小茜這個賤女人身上，又怎麼可能記得她的存在？怎麼可能為了她冒險？
「木小茜沒了一個兒子，呵呵呵呵，依照她現在低賤的位置，也不可能繼承家業。聶家的一切還是屬于我的瑩兒，就算是你，也搶不走，搶不走，哈哈哈哈，搶不走的。」
袁氏瘋狂大笑。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聶夏明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出來，聲音含帶著濃郁的憎恨，死死地盯著狼狽的袁氏。
沒想到聶夏明會出現在這里，袁氏霎時間愣住了，嘴唇微啟，喃喃地說著︰「老爺，老爺。」
無歌的眉頭微微蹙起，她倒是沒想到聶夏明竟然會在這里出現。難道是為了救袁氏嗎？還是說
無歌默默地轉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上官辰會意點點頭，表示聶夏明的到來是因為他。
心底輕嘆一聲，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深藏不漏的老狐狸。若不是因為他心中的仁慈，只怕他早就動手了，而皇後自然不可能可以活到今日。
其實，她一直很疑惑皇上為何會突然對皇後出手。這麼多年來，皇上應該早早的就察覺到這些事情的，可是卻沒有動手，應該是等待時機。
然而，這個時機到底是什麼？
她想不到。
如今，他是皇室中人，他人尚未知曉。若是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必定會引起很大的爭論，甚至民心慌亂。所以，在沒有把握之前，他應該不會將自己的身世公之于世的。
但是，皇貴妃呢？
皇貴妃應該會吧？
一直期盼著他可以出人頭地，一直期盼著將他的身份公之于世，一直期盼著他可是繼承大業。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了，皇貴妃應該等不及了吧？
感覺到無歌心頭的復雜，上官辰低頭，看進她清靈的眼中，淡淡一笑，卻沒說話。
無歌回以一笑，轉頭看戲。
「秀兒是你害死的？」聶夏明的聲音顫抖著，多年來的懷疑，多年來的心痛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背叛。
看到聶夏明眼中的恨意，以及對水冰秀的思念與愧對，袁氏再度瘋狂起來，哈哈大笑之後，才說話，「是，就是我害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有本事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我辛辛苦苦愛了你這麼多年，可是你視我的愛為糞土，你愛的永遠都是水冰秀。即便知道她背叛了你，即便知道聶無歌不是你親生的，可是你一如既往地愛她。老爺，你真的很狠心！」
聶夏明的身子狠狠顫抖起來，臉色鐵青得厲害。
因為當年看到的證據，因為後來看到歌兒的成長，因為接著听到一些閑言碎語。他竟然會懷疑秀兒會背叛，他竟然對秀兒產生了懷疑，他竟然這麼多年置他們的愛情結晶不管不顧。
聶夏明顫顫巍巍地後退了好幾步，最後靠著牆才站穩了。
看到聶夏明的失態，袁氏覺得舒心了，可是又覺得傷心，「老爺，我是愛你的，我的心中只有你。」
無歌冷冷地看著，涼涼地听著，袁氏的話落後，她才開口，「你的心中只有爹爹，那聶瑩呢？聶瑩是誰的孩子？」
無歌的話，如同一道響雷，劈得袁氏與聶夏明都呆住了。
這個問題是聶夏明不曾想過的！
當年听到歌兒不是自己女兒的時候，他竟然會相信。可是為何不曾想過自己被欺騙了呢？
「你胡說，胡說，瑩兒就是老爺的孩子。」袁氏激動地大喊。
無歌淡淡一笑，「只要讓管家說說，不就知道了嗎？」
她曾經阿飛注意過管家，雖然曾經猜想過管家與袁氏之間有不干淨的關系，可是後來還是撇除了。直到阿飛給出了一些信息之後，她才漸漸證實自己心底的想法。
無論如何，她還是比較崇尚血債血還。
聶夏明的感情生活是如何的豐富，她不管，她要管的，只不過是當年對不起母親的人，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你這個妖女，你胡說八道什麼？」袁氏大喊道。
「我是不是胡說，只要找到了管家，一切都得到證實，你不必這般激動，遲早會被證實的。」無歌轉頭，涼涼地看了聶夏明一眼，然後轉身出去。
皇後如何處置，她無法插手，畢竟那是曾經的國母。但是，袁氏的處置，她會插手！
上官辰一言不發跟上。
袁氏卻在這時候大笑，「什麼真鳳，不過就是水冰秀勾引來的人給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