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晚上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會回不來,等下你給空太他們說一下。」
說不耽擱就不耽擱,為了把這個‘好消息’盡快告訴紫苑,某人連晚飯都不準備吃,就要直接去醫院。
「哦?」正在房間里做題的某人形自走炮抬起頭來,聲音里帶了一絲調戲「知道了。記得做好防護哦!」
「別把我想得和你一樣。」
「也就是說,果真是去和女生約會嗎?」
心情愉悅的某人一時大意之下,不小心被自走炮套出了話。
「哼!」自知言多必失,時臣輕發出一聲鼻音,沒有繼續和他糾纏。
「一定要記得做好安全防護哦!」
已經走出玄關的某人,腳下不由得一個不穩。
三鷹仁你這個該死的土邦主,故意敗壞我名聲是不是?!
輕輕敲門,然後——
「請進。」
「好久不見,紫苑同學。」
滿面春風,臉上帶著一副‘恭喜’表情的某人笑得純良無比,剛一進門,就這樣招呼道。
「好久——不見?」靠在床頭的紫苑將手中的書放回旁邊的桌子上,微微偏了偏頭,有些疑惑的問道——離兩人上次見面才一周左右,‘好久’這個詞,用在這里,貌似不太合適吧?
「嘛,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右手輕輕一揮,時臣笑得很欠扁,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我剛剛收到了一個好消息,要不要听一下?」
「什麼壞消息?」對于某人有些神經質的病態表現,紫苑輕嘆了一口氣,問道。
「已經有覺悟了嗎?」時臣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右邊的劍眉微微上挑「確認可以接受嗎?」
「直接說吧,我好像已經有預感了——特別是遠阪君你的表情,更確定了我的猜想。」說著,紫苑將整個上半身都靠在了身後豎著的枕頭上,輕輕閉上了雙目。
「那我就直說了——」某人一推眼鏡,故意在周圍看了看,像是在觀察有沒有人偷听似的,以听起來好像關心,但實際上卻是幸災樂禍的語氣小聲說道︰
「你,好像又一次被犧牲了呢!」
然後,他帶著期待和愉悅的表情,再次看向了紫苑——毫無疑問,這是在希望她繼續刨根問底,以讓他獲得更多的,建立在對方痛苦之上的快樂。
而紫苑也沒有讓他失望,她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漆黑中透著碧綠的眼楮——堅定無比,但又帶著一股無力感,彷佛在說‘果然是這樣嗎’。
「需要我說的更詳細一點嗎?」時臣嘴角翹起。
「請說吧。」
「那,在下就直說了。」以帶著一絲乖戾的眼神看著紫苑,時臣的嘴角翹得更高了。
「昨天,你的那個叔叔去了嚴島家,然後,等他出來以後,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哦!而嚴島家的那位家主,也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呢——」說到這里,他低頭一笑「就像,為了達成原本的目的,而專門對我的干擾,做出的應對一樣。」
「哦。」
紫苑低下了頭,讓看不到她表情的時臣在心中暗自可惜,于是,他又繼續問道︰
「感覺這個消息怎麼樣?」
問話之時,時臣笑得溫文爾雅,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期待,就好像他帶來的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好消息一樣。
只是這之後隱藏的惡意,卻再也明顯不過。
靠在床頭的女孩依舊閉著好看的雙眼,沒有睜開,讓時臣看到他想看的,哀傷的眼神;也沒有用或強作堅強,或毫無感情的美妙聲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手緊緊的捏著被子。
這讓他有些莫名的煩躁。
「是不是感覺很傷心?如果需要的話,就哭出來吧——壓抑著感情,對身體總是不好的。」
他嘆了一口氣,語氣和內容突然一變,由惡意滿滿的期待轉為真心實意的關心。
當然,這並非他突然良心發現改邪歸正,或者說想要履行自己作為學生會干部的職責幫助同學而是以退為進,想通過換一種方式,讓少女展現出讓自己愉悅的感情。
少女抬起了頭,但是依舊沒有睜開眼楮,也沒有說話。只是抬起了那張純白素淨的臉。
在從床邊透進來的,夕陽的余暉下,她有些病弱的身體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美好而又刺目。
心情焦躁起來的時臣決定再加一把火。
「需要我把肩膀借給你嗎?」
這樣說著,他離開了椅子,坐到了床邊,順便躲開了那有些刺眼的金光。
如此接近的距離之下,兩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對方——當然,紫苑要睜開眼以後。
整齊的劉海、細長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小巧而又挺拔的鼻子、大小色澤都恰到好處的唇
或許是因為長期在醫院,紫苑的臉色有些憔悴,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
時臣突然失去了興趣。
「吶,遠阪君。」
面前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楮。
「?」
不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就被抱住了。
他被張開雙臂的紫苑抱在了懷里,就像被母親抱著的孩子,又像被愛人保護的少女。
雙頸相交,漆黑光滑的長發在他臉邊劃過,他甚至可以聞到少女身上那股女性特有的,淡淡的體香。
時臣的大腦一片空白,心髒在這一瞬間甚至停跳。
自從懂事以來,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的他,徹底呆住了。
「遠阪君,你的心髒,跳的很快哦!」
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紫苑在他背後說道。
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倉促平復了一下心情,順便將像是喝了狂暴藥水的心髒恢復正常之後,他故作冷漠道︰
「只是對這種狀況有些不適應而已,十條同學,你這麼做,想干什麼?」
「我只是想證明」
「遠阪君——」
「其實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