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櫻花莊門口的時候,時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從原本給人略帶壓抑的感覺,恢復了一貫面無表情式的冷峻。
然後,推門。
再然後,他就看到了某位眼中帶著一絲焦躁的學生會會計。
某位自走炮坐在她的對面,表情閑適,見有人開門,兩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啊拉,你要找的人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嘴角帶著一絲迷人但稍顯輕佻的笑容,仁站起身來,朝著走在時臣身後的七海招呼道︰
「空太正在幫真白補習數學,要不要去幫他們一下?」
「好,好的!」
對上仁那老少通殺,男女皆中的眼神,七海馬上結結巴巴的敗下陣來,——當然,她也意識到了另外兩人是有話可能要說。在經過會計同學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頷首致意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是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一些對我不利的事情發生了那麼,姑且先在這里提前說一聲謝謝,貴子同學。」
當客廳只剩下時臣和嚴島貴子二人之後,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嚴島貴子那邊有之前的紅茶,因此不用煩勞他動手。然後,時臣以他一貫毫無波動的語氣緩緩開口。
「昨天,紫苑同學的叔叔來到了我們家。」
或許是被時臣臨危不亂的大將之風給感染了,也可能是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嚴島貴子盯著時臣,嚴肅的低聲說道。
「嗯。」時臣點頭「這個在預料之內,然後呢?」
「他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猶豫。而我父親,在前幾天也加緊了對久住制紙和它控股下的相名特殊紙漿公司的動作。」
「嗯?」時臣的眉毛輕輕一挑。
「所以,希望這些消息能對你和紫苑同學有一些幫助。」
凝視了一會鄭重其事的會計,直到看得她有些火大,時臣才面露微笑,眼中也帶著一絲玩味,輕聲道︰
「我可是在和你父親作對哦,嚴島同學,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賣隊友」合適嗎?
「在作為嚴島家的女兒之前,我也是一個女人。」
沉默了一會兒,對視著時臣那彷佛看到什麼有趣玩具的眼神,嚴島貴子有些厭惡的皺眉答道——或許是對家族,或許是對時臣,或許是對——自我。
「也就是說,是出于對同為女性的紫苑同學的同情心?」微笑的時臣繼續問道「還是說——是出于對家族的厭惡?」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會計冷冷道「你不也是一樣嗎?離家出走的槙島同學。」
「哼消息還真是靈通呢!」用鼻子輕哼一聲,被反將一軍的時臣輕笑道,就好像他真的不在乎對方所說的話一樣——如果忽略他眼中那一瞬間閃過的寒意的話。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話我已經帶到了。」說著,她站起身來「如果連這種程度的困難都不能解決的話我可是會瞧不起你的!副會長閣下。」
留下了這句‘激勵’,學生會的會計同學一甩她披在腦後的大波浪長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櫻花莊。
「看來,說不得,要敲打敲打某些人呢!」
目送嚴島貴子出了櫻花莊之後,時臣在心中默默的想道。
如果他的預料沒錯的話,紫苑的那個叔叔肯定給嚴島壯一郎用什麼看起來很好很完美假話給忽悠了。
當然,那假話絕對比真話還像真話——時臣就做過這種事情,表面上滿口子仁義道德,忠孝節義,形勢分析得絲絲入扣,計劃安排得合情合理;但實際上,說那些就是為了騙傻子玩——步驟是這樣沒錯,效果是這樣也沒錯,但是預先留下的後手和埋下的陷阱就在前面等著你!
嚴島家的那位家主,不愧能在一代之間,就將家族產業提升到和鏑木、槙島、柏崎等老牌家族相提並論的程度。即使倉促之間被自己偷襲,也依舊把持住了局勢——當然,這也和時臣沒有把那份機密資料放出去有關。畢竟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時臣也沒有必要做出那種和人結生死之仇的事情。
不過,嚴島貴子是怎麼知道她老爹已經加快了對那兩家造紙企業的動作呢?
貌似嚴島家的繼承人,是她那個比仁更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自走炮哥哥嚴島順崇,而並非她吧。而這種商業上的機密,以她父親的作風來說,不太可能在飯桌上談起來——吧?
還是說,是他在投桃報李,故意把這個消息泄露給時臣,讓他好有反應的時間?
要是真這麼想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商場上雖然沒有什麼道義之類的東西,但是一些基本的道理還是講得通的。在大多數人眼里,時臣卻是一個二貨,一個有能力有本事的二貨,要是對方不給他留一條退路的話,說不定這廝一紅眼,直接將對方由pk對手升級為紅名怪,用天朝的古話來說就是背水一戰,困獸之斗,即使對方最後能夠獲勝,也肯定是得不償失的一場慘勝。
那麼,事不宜遲,得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去告訴那位正在醫院休養的紫苑同學呢!不知道她在听了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悲傷?哀痛?無助?失望?
明明已經可以不必被送出去的,但還是被親人因為利益而犧牲、背叛、算計、出賣、利用絲毫不顧及她是否幸福,這還真是——
tm的夠諷刺啊!
對那些凡人來說,感情這種東西,在更大的利益和野心面前,從來都經受不住考驗。
從來都是,一直都是。
看來,自己有必要,讓紫苑同學,認識到這個世界的真實啊!
哈哈,啊哈哈哈哈!
雜種們的幻想,就由我來打破!
ps:就像題目上說的,這一周最少三章,三章打底。
感覺最後貌似中二了,嘛嘛,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認真你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