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你看這位郡主如何?」皇後拂了拂衣袖,這雪緞質地精良,柔軟舒適不起皺,雍容華貴,正襯了她尊貴的身份,趕明就剩下的布料再做幾件。
「娘娘,依奴婢看,這平安郡主面上雖有些拘謹,倒也知進退。謙遜有禮之下也藏不住什麼話,您看她初見您之時的驚詫樣,娘娘不也被她那句仙人逗笑了麼。」李嬤嬤是當年皇後娘娘從小的女乃媽,跟在皇後娘娘身邊也有幾十載了,說是心月復不為過,听見娘娘這麼一問,想了想答。
「本宮听慣了恭維話,這句仙人倒也新鮮。藏不住話好啊,能把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本宮也省得費心去猜。只不過…據說賑災她可是個功臣,試問能想出那些點子的人心思會這麼簡單嗎?」
「娘娘,不過一個小女子能有多大作為?這番賑災可是皇子丞相同去,那龍翔山莊可是名滿天下,這二皇子會沒點私心?據說那龍莊主只言商不論政,許是他為了不惹人注意而授意郡主呢?卻是沒料到皇上會因此而親封了郡主,若說她真有什麼心思,怕也只是為了咱王爺。」
「說得倒也有理,本宮見皇兒對這郡主頗為上心,倒也是件好事。且不論別的,這平安郡主的身後畢竟是整個龍翔山莊,而龍翔山莊與那飛鷹山莊又世代交好。」
「娘娘的意思是…」
「且看看再說。」鳳目微挑,語帶保留。
再說那逍遙王府姬妾大院的花園里可是炸開了鍋。
「眾位姐姐,你們可是看到爺對她的態度,竟把那摘星樓騰了出來,這代表什麼?真不知她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芙蓉妹妹,你口里的那個她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這般口無遮攔被人听見了可不好。」一襲綠衣的女子搖著小扇瞥了眼一旁醋意滔天、拿花泄憤的人。
「郡主怎麼了?除去這個頭餃還不是一介草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芙蓉不以為意地輕哼。
「你還別不在意,你若有那個能耐,也讓皇上給你封個郡主當當。再說了,人家可是龍翔山莊的人。」又一粉衣女子開口。
「切!不過是別人的干妹妹,還真當她自己是金枝玉葉了?」芙蓉看了眼粉衣,語帶不屑,「我說紅袖,這平時爺可是挺寵你的,可你再看爺這回的態度,我還不信你心里就這般舒坦,有閑心笑話起我來了。」
「你們倆吵什麼?爺平日里對我們也是極好,人家雖是郡主,可到底只是暫住,難不成就不回她龍翔山莊了?」一位對著銅鏡旁若無人細照的女子似乎滿不在乎的開口,至于是真不在乎還是裝裝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你倒是看得開,這人都住摘星樓了,你可見爺對哪個女子這般在意過?若爺是真的上了心,向皇上請旨,搞不好這王府就要多位王妃了,我看你還有心思對鏡貼花黃!」綠衣女子斜掃一眼,心下鄙視一番,果真只是個空有其表的蠢貨,說著換了副笑顏對一邊不曾開口的女子說,「明姬姐姐,你說是不?」
話一出口,眾美人皆看向一邊托腮靜坐的人。
「呵呵,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抬眼笑道,玉手輕拈梅子,朱唇微啟,這一動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這爺的心思豈是我們隨意猜測的?即使真的如綠意所說,那也是咱們的命。人家怎樣都是個郡主,又豈是我們可以說三道四的?與其在這里怨天尤人,不如做好自己的本分,我相信爺心里還是有咱們的。」
「哎呀明姬姐姐,你就是人太好,你沒看見那郡主的樣子?昨日那一跌誰都看得出來是故意的,這不明擺著給我們下馬威嗎?這還沒進門都如此囂張,若真成了王妃,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芙蓉忿忿喝了口茶,想到這里就來氣,郡主了不起啊?
「就是,就是…」
「各位姐妹在這也不是一兩日了,爺的心性你們還不了解?爺可是最討厭有人結幫拉伙,咱這般肆無忌憚聚在一起議論,被人看見對誰都沒有好處。」明姬勾了勾唇,看著眼前這幫妒意橫生的女子,掩下眼底精光「好心提醒」。
「姐姐說得是,隔牆有耳,都散了吧!」綠意揮著小扇率先起身,明著不成就來暗的唄。
「哎!坐了這許久,這腰都酸了,綠意姐姐,我那還有壺上好的鐵觀音,咱去屋里品茶可好?」紅袖上前挽了她的手問。
「呵呵,那花想容的胭脂不錯,前日里買了一些,待我拿一盒給妹妹你試試?」綠意笑著接過話,二人便相攜而去。
一時間,三三兩兩都走得差不多了,獨剩明姬一人在原地沉思。郡主是麼?連二爺都提起你,還真讓人想會會了。
抬頭,正對著青蓮居。是啊,她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忘了。低聲笑了開來,這回王府里可真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