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纏愛,百變毒妃 第二十九章 天網恢恢

作者 ︰ 欽格格

出雲山莊?什麼來頭?柳依冉有些莫名,肖白他們從沒提過呀!掃了眼南宮逐風,這家伙卻是聞聲而望,神情有那麼些敬畏。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敬畏?柳依冉無言模了模鼻子,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

四人台的軟輦,輕紗柔幔,由遠及近落在擂台上。四白衣人執劍恭敬立于一旁,軟輦之上人影在飄動的薄紗內依稀可見。

一個男人,一個身著白衣、戴著銀色半截面具的男人斜臥在內,一腿弓起,一手枕著腦袋似在閉目養神。

武林盟主忙偕同八大掌門匆匆下了高台,行至擂台下方便是跪地一拜︰「恭迎尊主。」這一迎一拜下,在場眾人皆跪地高呼,就連南宮逐風和那鬼面人都屈了膝。

好大的排場!堪比皇帝出巡啊!

唯獨柳依冉站得筆直,詫異看著眼前的,呃,壯觀之景?貌似還有些詭異。

那四名白衣人卻是起身了,首位之人指著柳依冉喝到︰「何人這般無禮!尊主駕到,你為何不迎?」

南宮逐風忙向柳依冉使了個眼色,來了個千里傳音︰「郡主,你既以江湖人現身此地,就入鄉隨俗,這位神一樣的存在,可得罪不起!」

神一樣的存在?柳依冉挑了挑眉,看來得向小白補補江湖知識了。這麼想著腳卻沒動,似沒听到南宮逐風的提醒,搖著扇子輕笑︰「是你們的尊主,與我無關,為何要跪?」

「放肆!你…」

「退下!」斜臥之人懶懶動了動身子,說出的話卻毋庸置疑,白衣人低首便退去一旁再無言語。

「不知尊主駕到,我等有失遠迎,還望尊主恕罪!」慕容羽抱拳致歉,心下直突。

除去武林動蕩不安或是異常重要變數,出雲山莊幾乎不曾出席武林大會,更不曾在江湖上公然露臉。怎麼今兒一點預兆都沒就這麼突如其來?還是尊主親身駕臨,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想著渾身直冒冷汗。

「既然有罪,那你就跪著吧。」男人說得淡然,仿佛任由武林盟主在人前下跪是件極其平常的事,听得柳依冉噗嗤一笑。

這個尊主,似乎很有意思。

「好笑?」尊主掃來一眼,正見某人笑得像只狐狸,不由也唇角輕揚,撩開紗幔伸手,「過來。」

嗯?這是叫她?柳依冉眨了眨眼,指著自己一頭霧水。

「別讓本尊說第二遍。」

靠!什麼德行!柳依冉月復誹,卻不由自主走上前去,大抵覺得這人在天下人面前下武林盟主的臉很解氣。

尊主外露的手抬著不動,柳依冉站在一旁看著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愣,這是…想明白怎麼回事,嘴角一抽。

你妹的!她看著像服侍人的奴才?心頭剛升起的一點好感馬上急劇下降為負數,翻了個白眼只當不知,輕哼道︰「尊主就是尊主,手都比別人白。」

眾人凌亂了,這、這小子膽真肥。

南宮逐風忽覺頭頂一排烏鴉掠過,郡主你犯傻啊?不是沒提醒過你,自求多福吧!

「一些時不見又長膽了?」尊主抓住柳依冉的手起身踱出帳外,寬大的袖袍遮住交握的手,撓了撓她的手心,只二人听見,「王府不夠你玩?跑武林大會來鬧場,還真不讓人省心。」

說著松了手,坐向一邊手下從高台搬來的盟主席,又恢復了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抬了抬手,示意眾人起身。

這回換柳依冉風中凌亂了!這貨是妖孽?玉虛宮宮主、魔教的大魔頭?搖身一變竟成了神一般令人俯首貼耳的尊主?眯著眼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這個男人,看來得重新審視一番了。

刑焰雖坐在高位,可眼神卻一刻不離柳依冉,現見她打量自己,心里沒來由一陣不爽。什麼眼神?竟然一副陌生人的眼光看待他,他就這麼不招她待見?

心煩之下瞥見慕容羽也隨著眾人起身,眼神一凜︰「慕容羽,本尊讓你起了嗎?」

慕容羽還未站直,微彎的膝蓋在這冷言之下僵了僵,不得已復而又跪了下去。整張老臉紅了又青,青了泛紫,紫里透黑。

眾人的神色變了又變,不應該啊。出雲山莊凌駕整個武林,世人無不仰望。武林盟主雖是江湖人的領袖人物,卻始終越不過出雲山莊。就好比是朝中宰相,萬人之上,終歸還是屈居一人之下。

出雲山莊之所以有這麼高的地位,不止因為一直以來平定了武林內憂外患,且處事公正嚴明,武學造詣更是出神入化,江湖之人無不拜服。照理說,不該這麼沒有預兆地突然發難,再者對方好歹也是勞苦功高的武林盟主。

莫非…又聯想到慕容家今日的作為,看向慕容羽的眼光就多了幾分懷疑和審視,這是要變天了嗎?

慕容劍見狀,暗道不妙,卻是極有眼力自主一跪︰「家父年事已高,近兩年又風濕骨痛得厲害,您看這天寒地凍的…失禮之處,在下願代為受過,請尊主莫要責罰家父。」

雲飄飄也就勢跪了,一家之主的公公和自家相公都跪了,她做人媳婦的不跪行嗎?

「你們這是干什麼?尊主在上,自有定奪,哪輪得到你們這些小輩妄議!」慕容羽板了臉訓斥,隨即又低眉順眼說,「小兒無知,沖撞尊駕,還望尊主海涵。」

瞧這一家,父子倆紅白臉輪番上演,父慈子孝做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話都說這份上了若還計較,尊主身份再高也失了氣度。

常人見著此景也就三言兩語翻篇揭過,不就是迎駕晚了嗎,能有多大過錯?這一家慣會揣摩人心,是以將姿態放得如同地里泥了,還不信不能博個好名聲?偏生算盤打過了頭,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某尊。

刑焰眉梢都懶得動一下,更別提正眼瞧人了,扯了扯唇角帶出幾分譏諷︰「嗯,盟主倒是生了個好兒子。難得他一片孝心,本尊就全了他的意,喜歡跪就都跪著吧!」

這妖孽,什麼叫喜歡跪?可人家能說不喜歡嗎?所以今天還真是跪定了。眼見著三人面露菜色,怕是要憋出內傷。

「南宮逐風,劍殺陳家莊長子陳新泰而遭江湖令通緝,三年來銷聲匿跡。」刑焰哪里還管那地下三人是何心思,話鋒一轉問起了南宮逐風,「那麼你來告訴本尊,三年後的今天,你為何而來?」

「回尊主,我南宮逐風傷人不假,可殺人一說著實不敢苟同。」

「哦?那這三年來你躲什麼?陳新泰又是死于何人之手?」刑焰靠在椅背上懶懶發問,卻沒人敢直視這慵懶之下隱藏的寒意。

「我想這個問題他們比我清楚。」南宮逐風回身看著那跪地三人。

「南宮逐風你什麼意思?當年陳兄光明正大追求心中所愛何錯之有,卻被你說成奪人所愛而痛下殺手。只恨我技不如人,阻止不了你的惡行反被你所傷,難不成還冤枉了你?」慕容劍借機跳將而起,指著南宮逐風言之鑿鑿,說到後來又痛心疾首捶了兩下胸口自責不已。

對于慕容劍此時唱作俱佳的表演,南宮逐風只當他跳梁小丑般可笑︰「確切說來,是嫁禍!」

「南宮逐風,尊主在上,豈容你這般血口噴人?你若乖乖伏法興許還全了你早前俠義之名…」

「劍兒!」慕容羽急忙出言喝止。本來他還覺得自己的兒子進退有度,可听到後來直想給他倆耳刮,「你如實說了當晚情形便可,是非黑白尊主自有定論,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什麼叫血口噴人?人家有指名道姓說你嫁禍了?如此不成了不打自招?還有,尊主都未曾發話,你憑什麼越俎代庖讓人乖乖伏法?真是個不成氣候的蠢貨!

「殺人嫁禍可是個技術活。」刑焰話是對南宮逐風說的,可言外之意就不明而喻了,「本尊可不容人隨意糊弄……」

說著指尖輕彈,擂台上的兵器架便四分五裂。眾人無不倒吸冷氣,這是何等功力?尊主出手,僅僅這麼隨意一彈就如此不同凡響,出雲山莊果真名不虛傳!

「安若谷,你出來吧。」南宮逐風轉身,神情坦然。

安若谷?慕容家的前任總管,三年前不是暴病身亡了嗎?

說起安若谷,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算算年紀不過四十有余,正當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可這個佝僂著身軀,走路一瘸一拐,滿頭花白的——老人是誰?還有那張臉,縱然滿臉溝壑、老得不成樣子,仔細辨認還是可以看出本來面貌。可這人——明顯不是同一張臉嘛。

安若谷這名一出,慕容羽那三人皆是膽戰心驚,壞事了,可看到擂台上弓著身子的人便松了口氣。

「南宮逐風,你這髒水潑的,可真讓人大開眼界啊。」又是慕容劍最先開口,這次的口氣帶了幾分得意、幾分嘲諷,「安大總管在我慕容家可謂是嘔心瀝血、盡心盡責。可就是這分衷心讓他罔顧了自己的身體,積勞成疾,偏生又不好生修養醫治,以致于最後藥石無靈、魂歸故里。」

慕容劍說到此處,雙目隱隱泛紅,強忍著悲痛不讓自己在人前失態︰「安大總管若真起死回生,我慕容一家定當酬神謝天。可你南宮逐風竟然隨隨便便拉來一人便說他是安大總管,這是對逝者的不敬。你真當我慕容家好欺,當天下人都是傻子嗎?」

說到後來,慕容劍氣憤不已,指著南宮逐風大喝。

「啪啪啪」南宮逐風淺笑著鼓掌︰「好好好!說得真好!安若谷有你這樣的主子真是三生有幸!」

南宮逐風語意說不出的諷刺,又掃了眼一旁不動聲色的安若谷,還挺沉得住氣。

慕容劍又說話了,這次是對著安若谷說的,語態很是真誠無害,帶著誘導問︰「這位老伯,您是不是受了他人的威脅?不要怕,這里這麼多人,有什麼委屈請大膽直言,沒人敢對您下黑手,尊主會為您做主的。」

他人指的自然是南宮逐風了。

「老人」緩緩抬頭,本來混濁的雙眸漸漸清明,閃出一道寒芒,緊緊盯著慕容劍。

慕容劍脊背一涼,這眼神——

安若谷又掃了眼跪地的慕容羽和雲飄飄,隨手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看清了來人的真面目,四下嘩然。

「果真是安若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若谷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太匪夷所思了!」

面對眾人的驚訝和不解以及那幾人的震驚,安若谷倒顯得異常平靜,無悲無喜。轉身向刑焰行了個禮,淡淡開口,說起了當年的原委。

話說當年雲飄飄確實心系南宮逐風,本來,一個江湖第一美人,一個第一劍客,男的俊女的俏,二人若能在一起可算是神仙眷侶。可也就因為雲飄飄在江湖上的美名,追求者猶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

說是追求者,其實大多也只在暗地里聊表寸心,畢竟明面上雲飄飄也算得上是名花有主,他人總不好明目張膽地橫刀奪愛吧?可偏偏就有不死心的,揚言非雲飄飄不娶,這人便是陳家堡少堡主陳新泰了。說起陳新泰,南宮逐風還真沒少吃他的醋。曾當著南宮逐風的面說︰你二人男未娶、女未嫁,我光明正大追求飄飄不過是全了自己心意,他日即使你倆情比金堅而喜結連理,我至少不會後悔。

對于這樣的陳新泰,南宮逐風還真的氣不起來,甚至內心里對他的坦蕩有幾分欣賞。欣賞歸欣賞,可畢竟是自己的情敵,所以面上對他也從沒客氣過。

與陳新泰的光明正大相比,慕容劍的確是夠賤。明面上滿嘴的南宮兄長,飄飄妹子短,什麼你二人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說得是天花亂墜;暗地里卻使出渾身解數討雲飄飄的歡心,這人有才有貌、有身份有地位,又滿嘴的甜言蜜語,一來二去,這二人就勾搭上了。女人虛榮,雲飄飄更甚,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和南宮逐風在一起,最多搏個武林佳話,這都是虛的;可和慕容劍就不一樣了,人家可是武林盟主的兒子,這以後沒準就是武林盟主了,那她可不就是盟主夫人了!如此一來,高低立見。

南宮逐風可不是好相與的主,這點二人自是清楚,而陳新泰又熱情不減,于是……

「尊主,當年就是這二人合謀布局,給陳少堡主下了媚藥。而南宮大俠的脾性世人皆知,看到心愛的女子被人輕薄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所以那種情況下動手也屬人之常情,可是誰又能料到他們還給陳少堡主下了‘血噬’?」

「乖乖!血噬?只要運功就心脈爆裂,事後還查不出痕跡的極品毒藥?真是太惡毒了…」

「我就納悶陳少堡主武功雖是不如南宮大俠,可也不至于被一招斃命吧?原來如此,怪不得啥也沒驗出來,這些年還真是委屈南宮大俠了,瞧這黑鍋給背的…」

「所以,南宮大俠說的不錯,他只是傷了陳少堡主,而真正的凶手…」安若谷回身,手一指,「就是這對欺世盜名的狗男女!」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慕容劍目露凶光,提劍而上。

「這是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嗎?」安若谷諷刺地笑了。

刑焰只手一揮,帶起一股罡風,將惱紅了眼的慕容劍給掃了出去。安若谷這時一把扯開衣袍,滿身的傷痕慘不忍睹︰「慕容劍,我這身傷難道還有假嗎?當年因撞破了你們的詭計而慘遭毒手,沒想過被你們扔在亂葬崗上的人今天會活生生站在這里將你們的惡行公諸于世吧?當真是天網恢恢!」

「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得不說這慕容劍是個天生的厚臉皮,到了這地步竟然還死活不認,看了眼那可怖的傷疤說,「那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能安然無恙,誰知道戴著人皮面具而來的你,這身上的傷是不是也是作假的!」

「當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柳依冉嘖嘖稱奇,在天下人面前對面這樣的指控竟然反咬得這麼死皮賴臉,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南宮少主是在說我藥谷的人徒有虛名麼?」人影踏空而來,背手而立,一身清冷,傲氣凜然。

「天吶,這不是藥谷的神醫谷主嗎?這…這這,這次的武林大會可真夠熱鬧的。」

藥谷谷主!那個陷害風染之的卑鄙小人?柳依冉挑眉看去,心下感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衣飄飄,神色淡然,通身干淨得仿佛白蓮花般遺世而立,乍一見還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可誰曾想到這所謂的世外高人竟然是沽名釣譽、暗害同門的人渣?人果然不能被表象給騙了!

「白某三年前雲游,弟子偶然從亂葬崗里抬回一人,幸不辱師門救人一命,奈何醫術淺薄,這疤痕…怕是要跟隨安先生一世了。」

「神醫慈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功德無量啊。」

「是啊神醫,您的醫術天下僅有,何來淺薄一說?」

「慕容劍,你還有何話可說?」刑焰指尖悠閑敲打著椅把,抬頭斜睨。

「我…我…」

「稟尊主,在下有話要說。」那肅立一邊的鬼面人卻是說話了。

「哦?」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顯得高深莫測。

「天吶!莫非我眼花?那…那鬼面人可是雷家堡少主雷鳴?」

「不是滅門了嗎?怎麼回事?」

揭下面具的黑衣人露出真容,臉上赫然還有條清晰可見的刀疤。

「在下雷鳴!」黑衣人自報家門,印證了眾人所言,「慕容羽,慕容大盟主,您可還認得我?」

跪在地上的身軀陡然一震,雙目圓瞪似要驚月兌了眼珠,不等他開口,雷鳴笑了︰「您老很意外吧!命喪你慕容劍法的人怎麼就好生生站在這里了?您老手上染著雷家一百五十九口人的鮮血,夜里可曾會怕冤魂索命?」

「你住口,老夫還不曾說你被魔教迷了心智,你倒反咬一口,這也是你們魔教的伎倆嗎?」

「哈哈!魔教?正是你口中的魔教救我一命,你這道貌岸然的老匹夫還要信口雌黃、滿嘴噴糞嗎?」雷鳴一甩衣袍,挺直了脊梁,「如果世間正道都如你這般,那雷某寧願做你等無恥之輩口里的惡鬼。」

說到此處,雷鳴撩起衣擺一甩,就地一跪︰「屬下恭迎宮主!」

語落,「嗖嗖」幾條黑影自樹影里現身,躍上台前對著刑焰叩拜︰「恭迎宮主!」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尊主?玉虛宮宮主?我糊涂了,這世道亂了嗎?」

妖孽抬了抬手,眾人起身,恭敬退至他身後。兩隊人,黑、白分立兩旁,突兀卻和諧。「本尊正是玉虛宮宮主!」

妖孽起身,風過,揚起一身風華。

「哈哈哈!」慕容羽此刻張狂而笑,不用人叫兀自就起身了,撢了撢衣衫的塵土,拿出了武林盟主的架勢,「老夫本還在奇怪這出雲山莊的尊主怎會如此是非不分,處處針對我慕容家族,原來竟是個假冒的!各派掌門、各位英雄好漢,你們都听到了?剛才這魔頭可是親口承認他便是玉虛宮宮主。而剛才那一出出所謂的指認,無非是一早編排好的戲碼,目的就是要我們正道中人自相殘殺,而他們魔教好坐收漁翁之利,這算盤打得可真夠響亮,心思可謂歹毒。」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這魔教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冒充出雲山莊?再一看神色無常的魔頭,他怎麼就認了呢?不該這麼蠢才是,還是說當天下人都是傻子任他們這群烏合之眾隨意玩弄股掌之上?

「慕容羽,本尊佩服你的臨危不亂,這世上欺世盜名的人不在少數,獨屬你慕容羽為最!」刑焰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看了眼仿似成竹在胸的老家伙,「本尊確是玉虛宮宮主不假,可假冒出雲山莊尊主卻是出自你口。本尊不怪你見識淺薄,識不得本尊真面目,畢竟出雲山莊這幾年甚少在江湖走動,可這令牌不知你識是不識?」

金燦燦的令牌上「出雲」二字閃閃發光,在陽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花。

「哼!魔教之徒慣會使些卑鄙無恥的伎倆,這小小令牌又怎能當真?」慕容羽看了眼令牌心下一驚,這東西他見過,還真做不了假,可別人不識啊,這麼一想又坦然了,甩了甩衣袖說得很是理直氣壯。

「當真是高位坐得久了,是非曲直全靠一張嘴。」見著死不悔改的慕容羽,刑焰連連搖頭,「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尊就讓你心服口服。」

「出雲山莊四大長老何在?」

此話一出,人群里躍出四位白發老者,仙風道骨,看著很是超然月兌俗。

「長老今日可是看清楚了?」

「真…真是出雲山莊…」有年長的江湖中人曾見識過這四位老人的面目,四人一出,可謂真相大白。

「我等參拜出雲山莊各尊駕。」八派掌門自然是認得這四人,這麼一拜,眾人又跟著叩拜起來。

「哼!慕容羽,枉你做了多年的武林盟主,竟是這般愚弄世人。這麼些年殘殺武林同道不在少數,但凡不與你同流合污的你就痛下殺手。雷家滅門慘案,挑撥青龍、覆雨兩幫,縱子行凶還嫁禍他人,如此罪行可謂罄竹難書,老夫也不再一一列舉。現如今鐵證如山,竟還巧言詭辯,你何德何能以服眾?」大長老聲如洪鐘,看向這武林之主的眼神滿是心痛和冷冽。

「什麼?好你個慕容老賊,原來挑起我二幫紛爭的竟然是你?真是太可恨了!」木無須實在沒有想到滿嘴仁義道德的武林盟主竟然做下這麼讓人心寒的丑事。

「天理昭昭,慕容老賊,你還有何話可說?」李明啟也恨得牙癢癢,這哪是什麼武林盟主?完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啊。

「泯滅人性,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

看清了真相的各路英雄一時間皆紛紛舉刀振臂高呼,刑焰抬了抬手,喊打聲驟停︰「慕容羽,爾等可服?」

「服,服!」慕容羽就地附身,慕容劍和雲飄飄也不得不就勢認罪。

那伏低了身子的慕容羽眼底卻是暗芒一閃,在眾人的噓聲中身形陡然躍向高台,快如閃電,五指成爪直奔刑焰的面門︰「我慕容羽縱橫江湖一生,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找死!」刑焰冷哼著抬眸,嘴角劃出殘忍的弧度,大手一翻便扣住了慕容羽的手腕,「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尊就全了你的意。」

沒人看出他是如何出的招,只見眼前一花,白影只左右一個來回,  幾聲,慕容羽的雙臂就似棉花般軟了下去,最後只見修長的人影踢出一腿,直擊慕容羽的心口。血花隨著飛出的人影劃出一道鮮紅亮眼的弧線。

「爹!」慕容劍仰天大吼便奔了過去,顫抖著手不停抹著慕容羽嘴角涌出的血跡,卻怎麼也擦不干淨。

慕容羽想抬手,卻是力不從心,只張大了雙眼死死盯著台上的某個白影,又咳了口血重重哼了一聲,頭一歪,死不瞑目。

慕容劍雙目爆紅,放下未涼的尸身,提劍而上。

「不知死活。」刑焰都懶得看他一眼,這一家人真真是死性不改。

「慕容劍,可別逮著個人就要耍狠,你我之間也該做個了斷了。」南宮逐風躍了過來,劍鞘一擋,刑焰點了點頭退了開去,旋身又坐在了椅子上。

「柳兒,看得可舒心?」

「尊主高明,依依自然舒心。」

這是生氣了?刑焰眯了眯眼,心下一堵,伸手就要去拉柳依冉,卻被她避了開去。

「尊主還請自重!」柳依冉退了兩步,再次將眼光看向場內。

「南宮逐風,你若殺我夫君,我便死在你面前。」雲飄飄看著南宮逐風的劍正指向慕容劍的胸口,飛身上前提劍往自己頸口一橫,以死相逼。

「你這女人真不知羞!」柳依冉三兩步飄身向前,嫌惡地看著眼底閃著狠戾的無恥女人,這女人的算盤,嘖嘖!

南宮逐風略微瞟去一眼,扯了扯嘴角,這女人,眼底的凶光太明顯了,還當他是以前那個惟她命是從的傻子嗎?

也就一秒的猶豫,只為了看清惺惺作態的女人,下一刻只聞劍入肉身的噗嗤聲和女人刺耳的尖叫聲。

南宮逐風收了劍,再沒去看撲在慕容羽身上痛哭的女子。她,已不值得他動手,只會髒了他的劍。

可雲飄飄明顯是恨上了南宮逐風,這個武林第一美女從來都是眾星拱月,哪里受得了他人唾棄和不屑的目光?而南宮逐風眼里的冷情更是讓她顏面全無、內心糾痛,卻沒去想自己的所作是多麼的令人作嘔。

寶劍在手,人影追了過去。

南宮逐風暗嘆一口氣,在雲飄飄的劍影中步步退讓︰「雲飄飄,你收手吧。往日之事全當我自己瞎了眼,你可以笑我痴傻,我卻不能做無情之人,畢竟我曾鐘情于你。對于你所做的一切我不予追究,你走吧。」

「哈哈哈哈,南宮逐風,好人全讓你做了,何時也學會這般虛情假意了?即使你不追究,陳家會放過我嗎?」雲飄飄笑出了淚水,不知她是後悔還是真的淚腺失調,手下不停,「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南宮逐風有些無語,眼里透出一絲憐憫,「如果這是你所求,就再給我一個殺你的理由吧。」

說著迎面而上,任雲飄飄的利劍刺入自己胸口,眾人皆驚,雲飄飄更是不可置信。柳依冉卻是了然一笑,南宮逐風,真男人也,讓人打心眼里敬佩。

下一刻,南宮逐風在雲飄飄的不解下動了,忍痛後退兩步,旋身至雲飄飄身後抓住了她拿劍的手往她頸上劃過。

軟軟的身體倒在南宮逐風懷里,雲飄飄含淚抬手,舉至半空終是沒撫上他的臉︰「南宮逐風,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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