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不會是到哪里風流去了吧。」最了解楚傾宸的柳迦南,不禁臆想著,白衣羽扇,風流倜儻,說得就是這樣一個,風華無雙的翩翩少年吧……
「是啊,自從在那日宴席之後,就沒有見到楚相的影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真不知道,楚相都在忙些什麼呢。」王濤也不禁開口感嘆道,多麼的懷念,那些與楚傾宸,把酒言歡,吟詩作畫的日子啊。
「傾宸,這不是也忙著的嘛,之所以,不見首尾,完全是因為這家伙,拖欠得朝事太多了,陛下罰他,抄寫呈軒律法呢。」楚傾雲不禁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睜眼說瞎話,可謂是游刃有余呢。
「嗤——」一個沒忍住,柳迦南不禁大笑出聲,想想楚傾宸抄律法的淒慘模樣,就是想笑,再想想,被楚傾宸壓榨的日子,在想想楚傾宸現在淒慘得在抄寫律法,若不是有陛下娘娘在這兒,恐怕此時的柳迦南,會仰天長笑三聲,大喝痛快吧。
「想笑就笑吧,傾宸又不在這里,我們都是自家兄弟,沒人會告狀的。」一抹狡黠,在楚傾雲的眼底劃過,一閃而逝,但這抹狡黠,可逃不過楚仙羽精明的大眼楮,幾人的舉動,楚仙羽看在眼里,卻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她現在是端莊賢淑的皇後娘娘,可不是那個什麼,奸詐狡猾的楚傾宸。
「熙麟,你們先聊,也許未見,我跟爹爹,敘敘舊。」楚仙羽說著,便挽著楚青昌的胳膊,準備離開。
「你們去吧。」李熙麟倒是很痛快的答應了,說到底,自從把楚清昌從地牢里就回來之後,父女兩面對面說話的機會,還真就沒有幾回,好不容易得了空閑,就讓父女兩個,好好聊聊吧。
……
「咳咳,好了,你們有什麼意見,盡管說出來吧,朕會考慮的。」干咳兩聲,緩解靜謐的場面,李熙麟正色道。
「陛下,傾雲真的難當重任,還請陛下另尋他人吧。」楚傾雲直接跪在地上,一再請求,不是她楚傾雲沒有骨氣,而是他楚傾雲一代文臣,帶兵打仗,實在難以服眾啊。行軍打仗,貴在軍心,在將士們的眼中,他,楚傾雲,就是一介文弱生而已。試問,一介文弱生,怎麼可能在一個個,刀尖舌忝血的將士們面前,班門弄斧呢。
「難道你就想要傾宸,死在回疆嗎???」李熙麟不答反問,一語驚醒了楚傾雲,是啊,仙兒現在的身體,如此羸弱,要是去了回疆,那惡劣的環境下,仙兒這虛弱的身子,怎麼能熬得住呢?別說助回疆滅了平羌,就是能不能熬到回疆國境內,還是一個問題呢。楚傾雲想著,不由得深深的擔憂起來,同時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保護好仙兒,仙兒一個女孩子,這些年來,受得苦,已經太多太多了,反倒是自己,只是一味的在京城里,升官發財,過著自己充足的小日子。即沒有為家族雪恥,也沒有手刃仇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仙兒這個妹妹,所作所為的。
十年如一日,一身長袍不便,束胸挽發,與這麼多男人,相處一堂,這還不然,十年寒窗苦讀,寒冬夏暑,就是身為男兒的楚傾雲,都認為這是一份苦差事,更何況,楚仙羽還練就了一身絕世武功,妙手回春的驚人醫術呢!!!
仙兒所承受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身為楚家男兒,也必須要為呈軒,為家人,進一些綿薄之力了,盡管前路阻礙重重,但他,楚傾雲,不能退縮。生來男兒身,不就是要為為國為家,拋頭顱,灑熱血嘛。
「臣願往。」楚傾雲抬首看向李熙麟,鄭重說道。
「這樣就對了嘛,無論如何,你都是此行的最佳人選,盡管任務艱巨,前路坎坷,但功夫不怕有心人,更何況,在你的身後,還有整個呈軒支持你呢,放心,呈軒有朕在,有無雙相尹相在,三個月之內,必滅平羌。」李熙麟連忙把楚傾雲扶起來,認真的說著,志在必得。
「微臣,定不負陛下眾望,三月之內,平羌必滅。」右手高舉過頭,楚傾雲鄭重其事。其實,楚傾雲心里也沒底,但這話既然是仙兒說得,那仙兒就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肯說出如此大話的,他楚傾雲一生,也就敬重過三個人,一個是他從小便仰慕的父親,一朝為相,清廉一聲,政績卓著,好評無數;第二個便是,面前的這位年輕的帝王,少年天子,揮斥方穹,處理政事,從善如流,百業聚興,百姓生活,蒸蒸日上,特別是那一手絕筆丹青,攤稱世間一絕,一紙丹青絕筆,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腦袋來搶。而這第三個人,就是他這個妹妹了,小小年紀,不過及竹之年,一朝進京,便考取頭名狀元,膽識過人,開口便「右相」之位,初出茅廬不怕虎,單挑婁潮之,一朝得相位,一代翩翩佳公子,白衣羽扇,游走兩國兩朝之間,猶如探囊取物,卻有誰人知︰這翩翩無雙相,聖明千代祖,竟然是個偽男,而是還是一個大美人呢。
只待那一朝回眸,便讓這千古明君,守望十年,這是多大的魅力啊!!!!
因此,楚傾雲這個當大哥的,對自家妹子的信任,可遠遠超過了親情的信任,而是盲從的信任,不管楚仙羽說什麼,楚傾雲都是一味的相信。
「陛下,請恕臣等斗膽進言。」
「陛下,請恕臣等斗膽進言。」就在楚傾雲對天發誓的時候,柳迦南和王濤,齊齊跪倒在地,異口同聲。
「事已至此,朕已經決定了,二位多說無益。」李熙麟臉色一沉,平靜得不待一絲波瀾的聲音響起。
「身為人臣,理應進人臣之道,微臣自認為,跟楚相還算得上的知己,依楚相謹慎的個性,微臣認為,楚相絕不會出此狂言的,還請陛下三思。」柳迦南認真的說道,言辭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