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張老漢,陳傳九獨自在千年樟樹之下待了整整一個下午,思考有關何洪劍、呂空的事情。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他們跟當今皇帝一定有所關聯。如此一來,當年的血案究竟是怎樣的,便是當中的關鍵,若張老漢所言非虛,何呂二人一定曉得當年的具體,那麼何呂二人就是打開月黑盟滅了天落五鬼之謎的鑰匙。
「可該如何入手呢?直接跑進他們的宅子,威逼利誘嚴刑拷打?搞笑啊,一個是左將軍,武功一定不俗,身邊還有不少士兵保護,一個是刑部監的頭頭,看慣了酷刑,還會被自己嚇到?這可真是一道難題呀!」
樟樹下的雪白斑駁一點一點地向東邊移了過去,陳傳九從石凳上站起,看著茁壯的超級大樹,心中的這個煩惱頓時消弭大半。
「走吧,這個問題還不是目前的我能處理,先把自己的武功提升上來再去考慮,他們又不會逃走。」
如是想道,陳傳九沿著李澎介紹的走法離開了樟樹廣場。
當陳傳九回到寶來客棧的時候,也是酉時初。院子里,趙褲褲正向吳昊君、田穩吹著大皮,口沫橫飛,激情四射。
吳昊君看到陳傳九走來,連忙迎了過去︰「傳九,一天不見,去哪里了?」
陳傳九想也沒想地說道︰「在城東的千年樟樹那里坐了大半天,那里非常安靜,幾乎讓我忘掉了很多的煩惱,呵呵,明天你們可以去那里坐坐。」
趙褲褲閃身過來,摟住陳傳九的肩膀,嘻嘻笑道︰「千年樟樹?!有木有千年女樹妖,那種身材火辣撫媚多姿的女子?」
陳傳九抬腿踹了他一腳,自然被自詡神偷的趙褲褲輕松躲開,前者迅速追上,輕哼道︰「死褲子,是不是嫌舌頭太好用了?要不給你用點藥,麻你一天一夜?」
「嘿!嘿!船哥,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今天我累壞了,別再追了。」
趙褲褲一邊躲閃,一邊求饒道。
「船哥……」吳昊君和田穩互望一眼,大笑地喊道。
「三少爺,那個追著人跑的家伙就是早上打我的!」
也就在吳昊君四人聚到一起過去不到一會兒的時候,院子門口出現了一個響亮、非常有底氣又肯定的聲音,頓時令看熱鬧的吳田二人,以及追跑當中的陳趙二人轉移了注意力。
陳傳九的雙眼一眯,幾乎只剩下一條縫隙,嘴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淡淡的道︰「找上門了?!嘿嘿,看來仗勢之人在哪里都不缺呀。」
趙褲褲听得真切,皺眉道︰「船哥,你認識他們?可你不是在樟樹下跟千年女樹妖在幽會麼?哦,明白明白!這伙人也在跟千年女樹妖幽會,你把千年女樹妖給搶了,然後他們就找上門了。」
吳昊君沒有生氣沒有發笑,表情嚴肅地道︰「褲子,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來者不善。」
「糙!少爺,什麼!他搶了咱們的千年女樹妖?不對!什麼亂七八糟!果然夠腦殘!」一個矮得不行的年輕人用他尖銳無比的聲音刺聲道。
「矬子!你帶把的就再說一遍試試!」趙褲褲挽起袖子,擺出一副凶樣。
「你叫誰矬子,你個腦殘!」矬子是個黑色上身藍色、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個頭不高,僅有四尺五六,听了趙褲褲的挑釁,連忙跳了出來,指著趙褲褲的鼻子罵道。
「腦殘罵誰?」趙褲褲接口道。
「腦殘罵你!」矬子毫不客氣地回擊,但看清對面四人幾欲狂笑的模樣,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誤會」,又咬牙道,「混賬,簡直就是找死!」
說話間,一道白光自其飛揚的右手上月兌出,直射趙褲褲的眉心。
矬子發暗器的功夫不差,至少在陳傳九看來,和去年追殺他們的那個代號「暗釘」的家伙差不多,有一定的火候。
「雕蟲小技!」趙褲褲發出不屑的聲音,腳步微動,身影令人恍惚地閃了閃,白光便擦身飛過,隨著篤的一聲,白光釘在了房門上。
「是一把如食指的小劍!」田穩看了看,立刻對其余三人說道。
「果然夠劍!」趙褲褲似笑非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