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褲褲尷尬地笑了笑,瞧了一眼吳昊君,始終沒敢肆無忌憚地開玩笑。
笑了兩下,吳昊君臉色一正地問道︰「秀芳,不知女乃女乃的身體好不好?」
吳秀芳看了看吳昊君,又看了看吳能光,只听後者道︰「芳兒,你不是不知道傅嬸不喜歡見外人?光伯都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過她了。」
「那倒是。」吳秀芳點了點頭,對吳昊君道,「君哥哥,自從朝陽伯伯死了之後,女乃女乃就一病不起,她老人家在村里有不小的威望,看望她的人不少,後來,她漸漸地不願意再見一些人。今年過完年之後,女乃女乃最喜歡和我娘說說話,也就淡了其余的幾位嬸嬸。」
「不過,你別太擔心,女乃女乃的身體蠻棒的,雖然下不了地干活,但日常的生活起居自理那絕對沒有問題。就是……」
「就是什麼?」吳昊君著急地問道。
吳秀芳沉吟了半天,緩緩道︰「君哥哥,女乃女乃有心結,這不是我娘和我能解的,如果可以,你還是盡快去看看女乃女乃,讓她老人家開心開心,或許心結就解了。」
「沒錯,應該去看望看望女乃女乃。」吳昊君的眼神有些慌亂地四處亂掃,嘴里嘀咕著。
突然,他站了起來,對陳傳九三人緩聲說道︰「傳九,你們三個待在光伯家里,暫時被到處走。我先去家里一趟。」
語音落下,他便竄門而出,不一會兒,他的聲音傳了進來︰「嘯龍哥,你快跟吳朝虹說說,我要去見我女乃女乃。」
緊追出來的吳能光听到吳昊君的話,微黑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在外一年,君兒成熟了太多。
吳嘯龍眉頭一皺,為難地說道︰「昊君,族長不許你離開光叔的屋子,而且我想他很快就會回來,不如先等一等。」
听了這話,吳昊君不禁有些惱火,板起臉聲音微寒地說道︰「嘯龍哥,難道我回家看望一下老人都不行麼?」
在吳嘯龍旁邊的吳嘯中眉角一揚,手指吳昊君說道︰「嘿,吳昊君,有你這麼跟龍哥說話的麼?」
這語氣,仿佛吳嘯龍是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吳昊君犯了不得了的罪行一樣。
瞪了一眼吳嘯中,令後者縮了縮脖子,吳嘯龍勉強地擠出一點笑容,說道︰「昊君,別把嘯中這小子的話放在心上,其實做大哥的也明白你此時的心情。在大哥我的心里,還是最敬重朝陽叔叔,但現在的族長是朝虹叔叔,既然他發話了,我們這些做後輩的怎麼能違抗?昊君,你也體諒一下兄弟幾個。」
見吳昊君的面色緩和下來,吳嘯龍繼續道︰「依大哥之見,先派人跟族長說一聲,看他會做什麼決定。」
「憑什麼?連君哥哥盡孝也要征得那人的同意麼?」吳秀芳鼓著腮幫子說道。
說著,她拉住吳昊君的手臂,準備往外走。
正當吳嘯龍打算攔下兩人的時候,一聲威嚴的喝聲從他的身後響起︰「秀芳!!並非昊君盡孝也要征得二哥的同意,而是,他現在有殺害昊臣的嫌疑。既是嫌疑之人,自然不準到處走動。」
「爹!」吳秀芳既驚訝又生氣地叫喚一聲,松開抓住吳昊君右臂的小手,小跑過去,沖來人撒嬌道,「爹。女乃女乃都一年沒見君哥哥了,難道您不想解一下女乃女乃的心結麼?」
「三叔。」吳昊君眼眶微紅,雙手抱拳拱手一禮。
陳傳九有些發呆的看著來人,四十來歲的模樣,與吳朝虹有六七分的相像,穿著洗得褪色的藍色農裝,肩扛一柄鋤頭,看樣子是去地里干活的。
而他的這打扮,讓陳傳九想起了幾年前,那時候還在山里陳村,林成在田地里鋤地的情景。
「朝飛叔叔。」守在前面的吳嘯龍四人紛紛抱了抱拳。
「晚輩陳傳九(趙褲褲)(田穩)見過世叔。」陳傳九三人同時上前與吳朝飛行了一禮。
「呵呵,客氣啥。」吳朝飛溺愛地捏了一下吳秀芳白皙的臉頰,隨即爽朗一笑,對吳嘯龍和吳昊君道︰「嘯龍,昊君,二哥叫我通知你們,馬上到中庭院去。哦,還有,你的三個朋友也要帶上。」
「爹,我也去!」吳秀芳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行。」吳朝飛搖搖頭,「你去娘親那里,跟她說說昊君,她會開心的。」
原來,這個吳朝飛和吳朝陽是一對親生兄弟。
不久,院子內外,只留下他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吳能光的家周圍的「警戒」撤走了,吳能光只能簡單地囑咐吳昊君幾句,叫他別沖動。
中庭院,其實就是一間頗有規模的宅院,在村莊里見到這樣的宅院,也算是罕見的很,可又可以解釋。吳家莊,是座頗具歷史的村莊,上下近千年的歷史上沒有出現過人丁短缺的歷史,但因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習武,故在江湖上並沒有太大的名聲。
中庭院,兼具祠堂和議事堂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