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已久的京城里依舊滿是喧囂,本是喜歡清靜的鐘離沫此時卻兀自松了一口氣,回到了京城,就離那人更近了一些,便不必過于擔心。
「公子,下車吧???」璃唐掀開車簾,堂而皇之的將鐘離沫送到了軒閣門口。
鐘離沫仰頭看著軒閣的金色額匾,折扇輕搖,唇角勾起一抹如有若無的笑意,看軒閣依舊是往日模樣,至少,還沒出什麼太大的問題。
「呦,這位爺,我們今兒個還未開張呢?」月娘見門外來了人,還未看仔細就迎了過來,面色卻在見到鐘離沫的那一瞬間變得緊張,「小姐,你???」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鐘離沫一襲男裝,挑眉看向璃唐,璃唐即刻會意,從懷里模出一錠金子來放到月娘手上,「聰明點。」
「瞧這位爺說的,來的都是客不是?里面請???」月娘諂媚一笑,連忙將鐘離沫請了進去,故意揚聲道,「爺您還真是大手筆,竟將我這兒給包下來了。」
身後的門輕輕合上,戲演完了,鐘離沫微微皺著眉看向月娘,「近日王府有消息麼?」
「沒有,王爺遇刺的事情還是打听過來的,一直沒有人給軒閣消息。」月娘壓低了聲音,像是在避諱什麼,「小姐,會不會咱們被盯上了?」
「不會。」鐘離沫無所謂的說,軒閣早在當初有人調查軒轅徹底細時便歸在了軒轅徹名下,而那份消息做的天衣無縫,並不會有人會因為南楓逸而盯上在眾人眼里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軒轅徹,「但是,王府的人怕是被盯上了。」
月娘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猜到這樣的局勢,「可是,九爺從來沒有???」
「很多事情。」鐘離沫還未等月娘說完便打斷,「並不是你看到的樣子,而即使曾經是,現在南楓逸頂著戰功,又有護駕之功,被人盯上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月娘愚笨,還望小姐指點一二。」月娘福了福身子,卻為等待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
「四爺近日還來麼?」鐘離沫聰明的岔開話題,魚龍混雜的青樓里,誰知道哪個房間里的姑娘就被人收買了,「給我招墨蝶過來。」
「這???不太合適???」月娘委婉的說,「四王爺相中了墨蝶姑娘,已經贖了身,不日將會納入府中???」
「哦?」鐘離沫心里一驚,看了看璃唐,而璃唐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也只得就這滑頭繼續說下去,「如此,是本公子沒那福氣了。」
「不瞞公子,月娘這里昨日來了些新人,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否隨月娘一同看看?」換上了青樓老鴇的慣有面容,月娘的話也變得有那麼幾分可信。鐘離沫邪魅一笑,隨著月娘一同上了樓。
「小姐???」月娘一進屋就跪了下來,「求您救救王爺,只有您能救王爺了。」
「何出此言?」鐘離沫一笑,徑自坐了下來,折扇一收隨手扔進了璃唐的懷里,倒是像極了貴公子的模樣,「以我這功夫,月娘不是看不上麼?」
「月娘有眼無珠,求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月娘???」月娘拿了手帕擦著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王爺危在旦夕,小姐不能不救啊。」
「我家公子何時說過不救二字?」嫌地上的女人的聒噪,璃唐連忙出聲阻攔。
「啊?」月娘一時反應不過來,再看向鐘離沫一臉無奈加不耐煩的樣子才知道著鐘離沫是應下了。
「你先出去吧。」疲憊的揉著眼角,鐘離沫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一個反應比常人慢了不知多少的女子了,和南楓逸在一起久了,就覺得和別人的交流都變得困難了。
「你是怎麼想的?」璃唐將月娘松了出去才折回身回來,微微有些擔心,自己的少主心思一向易于常人,誰知道這次又會想出什麼來。
「我也不知道???」鐘離沫的語氣帶著一絲無措,皇宮深幾許,多呆一日就有一日的風險,雖說現在有專人護衛著,也保不齊會有人心生歹意,可是如此戒備森嚴的皇宮,又怎麼能夠混進去?
「十三皇子能幫忙麼?」璃唐想起了那個面容清秀的單純少年,和九爺的關系貌似不錯。
「他也住在皇宮里。」鐘離沫無奈的一扶額,「可是,殷若塵應該可以。」
「屬下即刻去辦。」璃唐儒雅一笑,果真鐘離沫無論如何都是最冷靜的那一個人,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
質子府
鐘離沫緊緊的皺著眉頭,看向立于蕭索庭院中失魂落魄的殷若塵,滿臉不解,「你先下去吧。」璃唐順從的听命,盡職盡責的站在質子府外守著。
「你和南楓逸???」鐘離沫不太確定,卻隱隱覺得,除了南楓逸以外沒有人再能將這樣一個男子折磨成這個樣子,心中明白了八、九分,「你說了?」
殷若塵一怔,雙眼無神的看向來人,一襲素白長袍卻依舊掩不住那渾然天成的風華絕代,是因為這張臉麼?這麼想著,也這樣問出了聲,「我是,輸在了這張臉上麼?」
不經意的挑眉,鐘離沫看著殷若塵的手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不閃也不躲,直到距離足夠近了以後毫不猶豫甩手給了殷若塵干脆的一巴掌。
「啪—」利落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中乍起,驚動了樹上安穩棲息的鳥兒。
「清醒了麼?」語氣中帶著寒意,鐘離沫微微揉著有些發紅的手掌,冷冷的看向被打以後漸漸恢復精神的殷若塵,若不是有事相求,她真怕自己忍不住將這等人順手廢了。
「呵—」殷若塵笑的苦澀,看向鐘離沫的眼楮有無奈,有嫉妒,最終化為平靜,「鐘離姑娘造訪,所為何事?」
「南楓逸怎麼樣了?」鐘離沫開口問。
「不知。」殷若塵勉強笑著,再一次問,「鐘離姑娘來此所為何事?」
「帶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