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斐,你能听見我說話嗎?」
杜晨宇拍打了一下魏斐的臉,完全沒有溫度,他已經被凍僵了,再叫也是徒勞,當務之急就是把他弄到別的地方去。
杜晨宇把手伸到魏斐的腋下,想將他拖拽到車里,手突然觸到一個突兀的硬物,小心模索了一下才赫然發現,魏斐的肩胛處正插著一把尖刀。
一捏下方的衣物,沾了一手的粘膩,那肯定是血。
情況刻不容緩,可是魏斐高大的身軀拖拽起來並不那麼容易,況且還處于完全無力的癱軟狀態。
杜晨宇丟下他的身體,大大的喘了兩口氣,然後到外面把車子開了進來。
真是急昏頭了。
既要用很大的力量,動作幅度又不能太大。
幾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杜晨宇才把魏斐一寸一寸的移上了車,
杜晨宇坐上駕駛位,心急如焚的發動汽車,擰動鑰匙的手都有些顫抖,突然,肩膀被人從後面抓住。
杜晨宇心下一緊,嚇了一跳。
魏斐居然醒了過來,他撲向前排坐,肩上的傷不斷有血汩汩涌出,但他仍舊死死抓著杜晨宇。
「不要、不要去醫……院。」
「不去醫院你會死的。」
「死,死……也不要……」
魏斐的意識已經混亂,可青紫的唇中仍不斷溢出「不要,不要去」的呢喃。
杜晨宇無奈嘆了一口氣,然後把車開到了藥房。
他月兌下沾染上了血污的風衣,然後進了藥房,直接向導購小姐說出了采購名單。
幾乎把全過程都巨細無遺的想到了。
「我要十包醫用棉,一次性手術針,絲線,消毒用的酒精,止血藥,紗布越多越好。」
導購小姐狐疑的看著杜晨宇,連凌晨襲來的那絲睡意也沒了。
「請快一點好嗎?」
對方後退了一步,杜晨宇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然後到收銀台扯下一個塑料袋,自行到藥架上選取要用的東西,比打劫動作都快。
在導購小姐反映過來叫保安前,杜晨宇胡亂扔了一把錢到她手里,然後提著買好的東西上了車子,立即發動汽車駛離了這里,遠遠的把藥房甩在了身後。
車子一直行駛在並不繁華的路段,直至開到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停下。
這是杜晨宇以前的家,和妻子最初的安樂窩。
已經告別它很多年了。
杜晨宇從一個花盆底下拿出鑰匙,開啟房門,無邊的黑暗和霉味籠罩過來,他模索著按亮牆壁上的開關。然後走進去揭開家具上被灰塵覆蓋的有些發灰的白布。
眼前的一切都沒變,包括那些一點一滴的細節。
可現在沒有時間給他追懷往昔。
杜晨宇把魏斐架到了房間里面,放在了藤制沙發上。
這個男人就快死了,動作得快點。
拿來了剛才買的必需品,杜晨宇用剪刀剪開魏斐的外套,然後是被血浸染成紅色的白襯衣。
杜晨宇動作矯捷而不慌亂,他噗嗤一聲撕開衣服,果~露出了魏斐的半側胸膛。
不由要倒抽一口涼氣。
那把刀子,幾乎將魏斐厚實的肩膀刺穿,只余了有著精致花紋的刀柄在外,而刀身則牢牢的扎根在了肩胛處。
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
杜晨宇在腦中搜索著兒時父母親授予他的醫學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