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來半盆涼水,兩塊毛巾,一塊敷在凌璽凱的額上,另一塊不斷的擦拭著他的四肢,現在突然被他拉住笑宇吃了一驚,听到凌璽凱的呢喃,才愣回了神兒,他在說什麼,為了听得更清楚,笑宇的耳朵幾乎貼在他的唇上。
「……你不要走……」笑宇的臉紅的更厲害,一直以為他很討厭自己,沒想到他竟這樣眷戀自己……
頓了一下笑宇才紅著臉答道,「行,我不走,不過……你別抱這麼緊,我都快透不過氣了!」
凌璽凱沒有理會她說什麼,仍然低聲呢喃,「曼玲……玲……你別走……」
直到這時,笑宇才听清出他說的是誰,曼玲!?誰是曼玲?不管怎麼說都不是自己,這家伙也真是,既然想著別人為什麼要抱住自己?使勁兒一掙,滾到了一旁。
「凌璽凱,你給我听清楚了,我不是什麼曼玲,我是林笑宇!」就說他怎麼會對自己這麼深情?原來是自作多情,幸虧沒有外人!
也許是體力不支,也許是高燒後人嗜睡,凌璽凱沒有在糾纏下去,頭微微側向一邊,睡著了了。
笑宇一個人來到床邊,看著外面的雨霧,雨還是下的很大,打在樹葉上,「撲撲」直響,冷不防,一個閃電,照亮了周圍的一切,笑宇縮了縮肩,接著便是震耳的雷聲,轟隆,轟隆……像是巨大的滾筒,滾著滾著,漸漸地遠去。
第一次想家,第一次想家中的哥哥,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直到听到凌璽凱微弱的呼喊聲,笑宇才轉過身來,自己都覺得納悶,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愛思考了。
「水……」
笑宇沒敢怠慢接了杯溫水,輕輕的把凌璽凱的頭扶到自己的腿上,慢慢的喂他喝了幾口,那因高燒而干裂的嘴唇在水的滋潤下有所好轉,不知怎麼,笑宇覺得現在的凌璽凱和自己很像,都很孤獨,都很無助!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才直到那位空姐說的真不錯,但即便那樣也無法描述出他的獨特,稜角分明的臉龐,熟睡後沒有了平日的冷酷,就像是個鄰家阿哥,眉毛又黑又濃,眼睫毛又密又長,很少見男人有這麼長的睫毛,笑宇忍不住模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劉海披散在額上,多了一分憔悴也多了一分親切,笑宇總覺得這樣的他更帥氣,平時總把劉海梳上去,顯得很冷酷。
想不到這麼優秀的男子也會被人拋棄,那又是怎樣的女子呢?腦海中突然閃出出照片上的那個女孩,難道那就是曼玲?
都說驕人的成績背後必定有超人的付出,想不到光鮮的外表下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痛苦,笑宇心中的那根弦兒被狠狠地觸動了,知道痛苦的男人,更知道怎樣去愛,對凌璽凱的那些厭惡,突然間淡了很多。
夏天的雨,來得猛也去的快,當笑宇睜開眼楮時,已經听不到星點雨聲,沒想到自己竟然趴在床邊睡了一夜,也不知道凌璽凱怎麼樣了,揉揉眼楮,趕緊向床上看去,可是那里還有他的影子。
「該死,怎麼睡著了?」記得自己一直在看他,好像還模他的睫毛來著,怎麼就睡著了?真不知道他直到自己一直沒有離開會怎樣?
胡亂將頭發束到腦後,悄悄地推開客房的門,眼楮像雷達一樣掃射目力所及之處。
「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在他不在,也不知道他吃過早餐了沒有,昨天給他熬得粥怕發酵,放進了冰箱,不知道他喝了沒有,悄悄的走出客房,打算去廚房看看。
「你到底是誰?」身後突然想起冰冷的聲音,這聲音像是問她,又像是問自己。
「我?」笑宇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林笑宇呀……你認識的!」
「你是哪里人,做什麼的,為什麼要待在我家?這幾天做飯的是不是都是你?你和福媽什麼關系?」凌璽凱的問題像連珠炮,如果是「飛羽」的人,昨天不管自己就好,為什麼自己睜開眼楮時,竟然看見他趴在床邊,一只手還放在自己的身上,盆里的涼水和毛巾讓他明白,是她幫自己退得燒,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笑宇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可比警察局審訊還嚴格,他一定是因為衣服被月兌了而生氣,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些好,「那個……是個誤會,你听我說,我昨天真的沒有偷看你!我也一定不會說給第三個人听,天地良心!」笑宇伸出右手指天發誓。
凌璽凱眉頭緊鎖的盯著她,那中眼神仿佛再洗涮人的靈魂,讓人崩潰,就在笑宇要繳械投降之時,他終于發了話,「你走吧,過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追究?他要追究什麼?從頭到尾自己什麼都沒做,那里夠得上他追究了?「凌先生,你這樣說可不對,好歹我昨天也幫了你,你怎麼能這樣把我趕走?再說我也沒有地方去,暫時先住你這兒,等我找下地方,立馬離開!」
「我家不是收容所,需要幫助的人那麼多,難道每一個都要帶回來?」凌璽凱雙眉一挑,一臉的不悅,根本不同意她的說話邏輯。
「昨天還抱著人家不讓走,剛睜開眼就想爛賬,哪有這樣的?」看到他這麼善變,笑宇小聲嘀咕道。
這句話還是飄進了凌璽凱的耳朵,笑宇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他緊緊的握住,「如果你再敢胡說,我就對你不客氣!」
「如果你再敢對我不客氣,我就敢胡說!」笑宇骨子里的倔勁兒成功的被挑起。
「你敢再威脅我?」凌璽凱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笑宇咬牙忍住手腕上傳來的劇痛,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這不是威脅,是最真誠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