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是這樣一個少女將他拉到了一個隱蔽的胡同中,避開了那些追殺他的人。
那一個黑乎乎的,冰涼的饅頭暖了一個少年早就冰冷的心。
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
夜黑風高。
深夜的巷子里寂靜無人,小沈念只不過是餓了,剛好出去弄了一個饅頭回來。
可是這個時候寂靜的巷子里傳來幾個惡漢的叫囂聲。
「人呢?」
「剛才我好像看見那小子跑進了巷子里!」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追!」
其中一人恨鐵不成鋼的拍了同伴的腦袋一掌。
就在這個時候,沈念看到了一個瘦弱的身影,腳步踉艙的向前跑著,一邊跑還不斷的回頭張望著。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沈念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反正當時她也沒想那麼多,大概就是一下子頭腦發熱,然後就沖出去了。
她二話不說,直接牽起少年的手撒丫子就是一通狂奔。
大概是奔的比較急,沈念也沒料到少年會那麼不給面子,直接就甩開了她的手。
所以沈念毫無預兆的身體就是一陣傾斜,然後啪的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巷子里的水泥地面早就被摩擦的坑坑窪窪,沈念的胳膊,腿都被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沈念大眼淚汪汪的,定定的看著黑暗中的江執。
少年抿緊了唇角,一聲不吭,漆黑的眸子警惕的盯著沈念的方向。
「快,快點,那小子就在前面!」
身後又傳來催命的聲音。
沈念急了,當下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咬牙站了起來。
「不想死的話,就跟我來!」
沈念一瘸一拐外加咬牙切齒的走近江執,蠻橫的扯起他的手,拉著人就朝著巷子深處跑去。
沈念在這里都混熟了的,所以對于巷子里的格局熟悉的很,沒多久就將身後的人給甩掉了。
一直到了無人的地方,沈念才伸出舌頭,跟條小狗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
「給!餓了吧?先吃點吧!」
沈念眨了眨眼,黑暗中看不太清少年的面容,只能勉強看清那野獸一般銳利璀璨的眸子,在黑暗中綽綽生輝。
看著少年久久沒有動作,沈念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別嫌髒啊,這是唯一可以吃的東西了!」
說著,沈念用著衣袖將干巴巴的饅頭擦了擦,再次的遞給江執。
這一次江執沒有拒絕,他是真的好久沒有吃東西了,所以接過那個黑乎乎的饅頭便大口的啃了起來。
他的嘴唇干裂的發白,可能是由于長久沒有進食的原因,江執咬下的第一口饅頭便被噎著了。
沈念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看你,給,喝水!」
這是江執與沈念的第一次見面,可能是跑了一天,有些累了,沈念很快便在自己簡陋的屋子里睡了過去。
半夜,她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那個少年便不見了。
…
看著沈亦初明媚的大眼,亮晶晶的一片,江執的眼里劃過一抹溫柔。
沈亦初模著脖子上的戒指,涼涼的觸感,讓她心里一陣興奮,這是不是說,江哥哥已經開始從心里接受她了?
盡管知道這戒指不是自己的,沈亦初並沒想過要去解釋,既然江執誤會,那就誤會好了,反正她不介意。
這幾天,沈念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多了起來,不似以前那般整天板著一張臉。
這讓江執心里詫異的同時又有些陰郁,沈思城是不是跟沈念走的太近了?
這種感覺不好,很不好,江執感覺到絲絲的不安,他不喜歡沈念跟男人走的太近,他心里很容易不舒坦。
至于沈思城跟沈思郁,沈念本來想給他們安排一個工作,可是他們倆個又沒什麼一技之長,正在沈念犯愁的時候,莫露露出現了。
她的酒吧正缺少一個管理人才,剛好她就看重了沈思城,有莫露露帶著,沈念萬分的放心,沈思郁則被莫露露推薦給了溫景七。
這一日,夜色正濃,江執難得的沒有來沈念的房間過夜,沈思郁抱著枕頭一臉的困意坐在沈念的大床上。
沈念正在洗浴間沖澡。
自從這一次從中國回來,江執來過沈念的房間幾次,而每一次都是在深更半夜,大多數時候忙的不見人影。
每一次,江執都會十分困倦的抱著沈念入睡,難得的沒有以前的殘暴,就只是安安靜靜的抱著沈念。
倆人如此安靜的相處,沈念竟然覺得十分的安心,她有時候對自己產生的就這樣跟江執過一輩子的相反感到可笑,他們明明就是倆個世界的人。
何況她也一直弄不明白江執的心意,何況她可沒忘記沈亦初說過她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既然這樣,江執為什麼有時候還過來找自己過夜?尤其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
哎?
沈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任溫熱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她究竟只是一個小三吧?
可是對于江執有時候一味的索取,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沈念還沒來得及洗完,門外邊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
「沈念,你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除了沈亦初還能是誰?
沈念苦笑一聲,急急忙忙的關掉花灑,匆匆的套著衣服,啊郁還在外面,以沈亦初的脾氣還不知道能鬧出什麼事來。
听到外面有人不客氣的叫囂,沈思郁瞪大了眼,心想,誰這麼不知好歹,竟然敢過來找事?
沈思郁穿著睡衣,打開了房門,雙手抱胸,大眼楮斜了一眼門外的沈亦初。
「大晚上的,囔囔什麼?你不睡覺,別人還不睡覺了?」
沈思郁的語氣相當的不客氣,本來沈思郁就是大大咧咧的脾氣,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也不會憋在心里。
「你是誰?!」
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從沈念的房間出來,沈亦初皺了皺眉,相當的不耐。
她早就听說,沈念從中國帶回來倆個人,只不過一直都沒有見過而已。
「你又是誰?」
沈思郁不滿的看了一眼沈亦初,小臉上寫滿了厭煩。
「哈,你問我?」
沈亦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差沒有鼻孔朝天,她不屑的冷笑一聲。
「我是這里的女主人!可不是什麼啊貓,啊狗就能住進來的!誰讓你住進來的?」
沈亦初挑高了眉毛,居高臨下的瞪著沈亦初。
「是我,我讓她進來的,有事?」
沈念同樣穿著一身睡袍,頭發還濕漉漉的滴著水,她穿著拖鞋一臉閑適的走到沈思郁的身邊。
「啊姐」
沈思郁親昵的喊了沈念一聲,復又轉過頭來瞪了沈亦初一眼。
「也只有啊貓啊狗會在人家門口叫囂!」
「你!呵呵,果然是一丘之貉,沈念,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