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尋命 第 十九 章 保家仙

作者 ︰ 痴貓兒

">我轉頭看向阿遠,此時的他嘴中念念有聲,的右臂逐漸籠罩上一層紅光,或者說紅氣,一縷縷向上升騰著,紅氣在手臂周圍慢慢凝聚,竟然有了形狀,像極了一只鋒芒畢露的狐狸利爪,原來這就是胡家仙骨,」胡」是指的」狐」啊?我看著阿遠不禁說道:操!漩渦鳴人啊!

胡、黃、白、柳、灰,也就是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這五大家是動物界中最易修得道行的五大妖仙。由于從畜生道修成正果需要受比普通修真者更多的苦,所以很多妖仙選擇貼近人類,為人類驅邪、治病積善德,還有一些與人類簽訂了契約成為他們的保家仙,很多人類特別是北方、東北一帶也會把妖仙當做正神來供奉。

這里我們要說的是東北姚家,也就是阿遠家的保家仙胡三太爺。這麼說也有些不準確,後來阿遠告訴我,他們家的保家仙其實是胡三太爺的小兒子:胡紅爺。

這要從阿遠的爺爺的爺爺輩兒說起,當時胡三太爺已經是中華妖仙界的一把手,無論是家仙還是野仙都要听令于他,而姚家也是當時東北名噪一時的陰陽大家。

那一年,正趕上長白山噴發,造成火山運動的,竟然是一只千年火蟾出世,一時間神州大陸風雲變色,各路仙朋道友也都齊集黑吉遼,誓將火蟾鎮壓制服。

可是要拿下這火山之中生出的妖蟾又豈是易事!三日不到,人類方面便傷亡慘重,這時幸有胡三太爺率領眾妖仙殺將出來與人類結為盟友。

時值嚴冬,東北最冷的地方能達到零下四十多度,很多正冬眠閉關的妖仙諸如白家、柳家都是自損道行趕來支援的。胡三太爺率眾仙又與火蟾廝戰七天七夜,終于突破無數火蟾分身的封鎖線殺入長白山最底層,與其一同前往的,還有阿遠的爺爺的爺爺姚天鳴。

這一妖一人協力逼出火蟾真身並與之展開殊死搏斗,胡三太爺靠的是無堅不破的利爪與獠牙,姚天鳴靠的是法器與陣法,而那火蟾,則倚仗的是自己千年的修為和一身厚皮和毒液。本來胡姚聯手也絕非這火蟾對手,可由于火蟾真身並未完全出世,再加上多日來與人仙盟軍的持久戰,竟然逐漸落了下風。

就在此時,胡三太爺卻突然渾身打顫虛月兌的坐到地上,原來不知不覺已農歷十五,而狐仙在月圓之夜都會散去一切法力虔誠拜月,火蟾借機直撲胡三太爺。就在胡三太爺危在旦夕之際,姚天鳴毅然用自己的身軀和法器保護了它並拼死制住了火蟾的自由,胡三太爺用盡最後的力氣掏開了火蟾的肚子取了蟾寶,火蟾終因蟾寶離體而斃命,身神雙亡,再不能作惡。姚天鳴死了,卻換來了胡家的恩情報答,胡三太爺親自出馬成了東北姚家的保家仙。

轉眼,就到了阿遠的爺爺姚廣順這一代,這時中國正處于各地工人農民興起的起義、斗爭中。胡三太爺因年事已高有意歸隱山林潛心修行,于是就讓小兒子胡紅旗接管自己保護姚家。這胡紅旗嫉惡如仇,好勇斗狠,正值道行初成,保護姚家的同時還經常暗暗的幫助東北抗日聯軍在東北老林里伏擊日本關東軍。用現在話來說,胡紅旗,紅爺,其實那時就是一憤青,數不清的日本鬼子都栽在了他跟他的狐狸崽子手下。可笑的是新中國建立以後,尤其是文革期間,全國竟然開始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摧毀家仙廟,斷了家仙的香火,折了家仙的功德。胡三太爺知道這是大勢所趨,所以也並沒記恨人類,仍然命胡紅旗留守姚家。

胡紅旗個人也是十分喜歡姚家的,他看大了阿遠的父親,又看大了阿遠。特別是對阿遠,胡紅旗愛護的格外用心,當初阿遠從東北去四川,紅爺為了保他平安,特地將自己的仙骨借給他,要知道紅爺的戰斗力現在可是妖仙界數一數二的,他的仙骨威力自不必說。

此時此刻阿遠運起紅爺的仙骨目不轉楮地盯著伏偏兒,伏偏兒的獨目也注視著他,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伏偏兒突然說話了。

「年輕人,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怒目相對呢?」伏偏兒注視著阿遠說道,雖然她沒開口,我們卻可以听到她的聲音,這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然而奇怪的是,她的聲音不僅沒有想象中那麼刺耳,反倒是讓人感覺十分溫柔。

「乾坤朗朗,爾等可入世卻不可亂世!你早該隨處暑而去,卻為何要久久糾纏余景連並加害于他?」

「哼!加害于他?年輕人,說話可要憑良心,你口口聲聲說乾坤,你可知乾坤有道,道皆分陰陽?」伏偏兒毫不示弱地反問阿遠,從她語氣里絲毫听不出來一點兒反面角色的畏縮,「至于為什麼糾纏他,你應該問他才對!」

阿遠听伏偏兒這麼說,知道其中必有原因,語氣便有些緩和,手臂上的氣也沒有剛才那麼猛烈:「此話怎講?難道你還有苦衷不成?」

伏偏兒發出的女聲冷冷地說道:「他直至今日仍然囚禁我夫,算苦衷嗎?」

嘖?阿遠皺緊了眉頭,怎麼還扯到伏偏兒的丈夫了?等等!她剛才說道生陰陽,難道還有一只伏偏兒?

「余哥,到底怎麼回事?」阿遠實在無法分析事情的緣由,只好將話茬兒轉移給余景連。

余景連躲在阿成的陣法里無辜地搖著頭,看來他真得一無所知。

那為什麼伏偏兒要怪責余景連呢?阿遠決定讓伏偏兒自己解釋清楚:「孽障,今日你務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余哥如何囚禁你夫,又禁在何處,一五一十地交待明白!」

「好!既然他把你們請來了,我就當著你們這些正派人士的面把話說清楚,到時別說我讓你們下不來台!」伏偏兒冷笑一聲,開始把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

原來,這伏偏兒與天地萬物一般,在初生之時便已有陰有陽,入世便結成雙。它們本是天地間陰氣所化之靈體,頂多改變氣溫,卻不會糾纏于人,更不會攻擊人,並且它們的存在時間非常得短,僅僅只有夏天最熱的那兩個多月,不過就在這兩個月里,余景連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為了逗自己的小孫女,找了一把傘在屋里打。

傘是什麼?遮陽擋雨之物,但凡傘狀物下都是陰氣集結的所在。傘對于陰性靈物來說就相當于保護傘,當年聶小倩不就是藏在寧采臣傘里出門的麼?因此傘對于鬼魂之類的陰物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當日這一對伏偏兒被引魂銅鈴引至余景連處,恰好看到余景連在屋里撐著傘逗孫女玩,這雌伏偏兒還穩重些,雄伏偏兒卻跟個頑童一樣興奮地鑽到傘下玩耍。余景連一個普通老百姓又沒有開陰目,他肯定是看不到伏偏兒的,所以收起傘的時候就不小心把雄伏偏兒關在了里面。

都說天地有情,這伏偏兒可比人有良心,憑著對雄伏偏兒的思念,雌伏偏兒竟然捱過了夏季後沒有消亡,起初她以為余景連過不了多久就會打開傘把雄伏偏兒放出來,誰知他不知道把傘放到了哪里,再也沒打開過。

「你既可幻化人形,又可依附人體,為何不警告或暗示于他呢?」阿遠的仙骨已經收了起來,伏偏兒說的話非常得坦誠,不會讓人產生絲毫的懷疑……

「哼!我每次變作人形,他跟家人就拼命躲開,我哪有機會說明。

听她這麼說我一下子差點笑出來,我想起來了,余景連一開始是說的他家出現了一個黑衣女人,可你這跟貞子似的神出鬼沒,還搞個獨眼的模樣,別人能不躲你麼!

「最後沒辦法,我只好附在他身上,想直接通過心神告訴他,誰知他家人卻突然出了意外全部死去,我實在不忍心看他傷心,只好化出其他幻象。」雌伏偏兒又問阿遠,「你應該知道我沒有什麼法力吧?所以才準備用一只胳膊跟我戰斗。」

阿遠苦笑了一下,他這哪兒是輕敵,他是因為現在的身體只能承受一只胳膊的仙骨而已,如果再多的話就要折損陽壽了。

「我用盡全身的能力為余景連造出一個家人仍在世的景象,然後準備讓他家人一個一個的死去,不至于那麼突然,可誰知他竟然忘恩負義去請你們把我除掉,我一氣之下才幾次想要咬斷他的脖子。」伏偏兒說得很是冤枉,而我和阿成他們則听得目瞪口呆,余景連更是睜大了眼楮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伏偏兒,他被附體附得陽氣極低,現在是可以看到的伏偏兒的。

「余哥,你應該都听到了吧?傘呢?」阿遠有些無奈地對余景連說。

「听到了听到了傘…傘傘呢?噢!對了!傘在地下室!」余景連這會兒雖然沒剛才那麼害怕,但是明顯的有些語無倫次。

「阿成,收起陣法吧!讓余哥出去拿傘。」阿遠說道。

阿成」嗯」了一聲,然後劍指向上一挑,法陣的光芒閃了一下,然後瞬間消失不見,地上只剩了一些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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