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沒有跟著下車,而是把車窗打開點上支煙。
莊重滿心的疑惑,跟著柳含月進了宅子,宅子里看上去很冷清,昏黃的燈光使得這個宅子充滿了詭異的感覺。
這是一個三進的宅子,穿過兩個庭院終于來到了後堂,後堂的門口站著兩個年輕人,見到柳含月和莊重到來,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直接無視了莊重他們。莊重是見過世面的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來到堂屋,只見正中的木椅上坐著一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面目和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莊重望著他的一雙眼楮出神,這雙眼楮很熟悉,仿佛在哪兒見過,可是莊重卻是一時想不起來。
「小月,你們來了?快,坐下吧。」男人笑道,屋子里都是高木椅,豎著兩排擺放,古香古色,木椅之間有一個小高幾,男人身後一名男子泡了兩杯茶端了上來,男人說道︰「嘗嘗,陳年的普洱。」
莊重喝了一口︰「不錯!」男人望著他點了點頭,柳含月說道︰「閆叔,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莊重。」她又望著莊重︰「莊重,這是我父親的朋友,你叫他閆叔吧!」莊重站了起來︰「閆叔!」柳含月父親的朋友,無論怎麼說莊重都應該表現出應有的禮節。
不過莊重的心里有些疑惑,這個男人他應該是見過的,還有他說話的聲音也好耳熟,這都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他見到這個男人竟然沒來由的覺得親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閆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總是听小月在電話里提起你,果然一表人才。」莊重卻輕聲說道︰「閆叔,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閆叔楞了一下︰「不會吧,我可是一直都在滇州的。」閆叔確實是一口的滇州方言,也正因為如此莊重才吃不準。
「閆叔很少離開滇州的,就算是離開也是去緬桑國或者安南國,你怎麼可能見過?」原本莊重還有些懷疑的,偏偏柳含月這話讓他打消了疑慮,或許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閆叔放下茶杯︰「小月啊,你托叔叔打听的事情叔叔已經打听到了,是有幾個島國人到了滇緬邊境,好象他們在找個什麼地方,叫什麼來著?」他歪頭問身邊的男子,男子輕聲回答道︰「果敢嶺。」
閆叔這才說道︰「對,對,他們在找一個叫果敢嶺的地方,不過那地方知道的人不多,就是滇緬邊境上很多老人都不一定知道。」莊重皺起了眉頭︰「那他們現在是出境了還是沒出境?」閆叔說道︰「還沒出境,但也快了,如果他們打听到果敢嶺在什麼地方他們就會出境。」
柳含月說道︰「閆叔,這個果敢嶺在境外嗎?」閆叔說道︰「嗯,就在緬桑國內,那兒在清末的時候是一個藩,藩王被封為果敢忠義王。而藩地所在地就叫果敢嶺。」莊重听閆叔對緬桑國這麼了解,原本的想法倒也沒有了。
柳含月對莊重說道︰「看來我們不能在滇州市呆下去了,你們那個什麼特戰大隊的情報靠不住!」莊重沒有說話,微微一笑。柳含月對閆叔說道︰「閆叔,我們想明天就趕去果敢嶺,不過我們不想從官方渠道出境。」
莊重沒有說話,柳含月這話倒是說出了他的心聲,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暫時和特戰大隊切斷任何的聯系。
莊重也望向閆叔,他想看看這個閆叔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閆叔拿出煙來遞給莊重一支,自己也點了一支︰「這事交給我去辦,我讓人帶你們出去,都勒!」他身邊的男子站出來︰「先生!」閆叔說道︰「你就跟著莊先生,給他們帶個路,一路上多行方便。」
閆叔又說道︰「緬桑那邊我已經和查謀將軍說好了,小月,小莊,你們的車就留在國內,到邊境上那邊為你們準備了幾台軍車,我還向查謀將軍借了一隊人,也由你們指揮。對了,不用你們出錢,這些事情到時候我和查謀再慢慢去計較。」
莊重沒想到閆叔會幫這麼大的忙,他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安︰「閆叔,這太麻煩了吧?」閆叔笑了︰「不麻煩,有什麼麻煩的,小月的父親和我可是生死之交,替他照顧一下小月是人之常情,只是閆叔抽不開身,不然閆叔都準備親自陪你們走一趟。」
閆叔又指著都勒說道︰「都勒是我收養的孤兒,他從小就是在緬桑長大的,對于那邊他很熟悉,雖然查謀將軍出手相助,但你們也知道,緬桑國的軍事極為混亂,所以在那邊行事也別太高調,畢竟還有查謀的勢力不能及的地方,不過你們也別擔心,真有了麻煩都勒會替你們擺平的,他對那邊的各個軍事勢力都挺熟悉。」
莊重站了起來對都勒說道︰「那就麻煩了!」都勒的皮膚黝黑,一看就是本地人的樣子,他笑的時候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微微彎下腰︰「不客氣,都勒很高興為你們服務。」莊重也回了個微笑。
閆叔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明天你們還要趕路,就回去吧,把地方告訴都勒,明天什麼時候出發他好來和你們會合。」莊重說道︰「要不這樣吧,讓都勒跟我們一塊回去吧,明天就一起走了。」
閆叔點了點頭︰「也好!」他望著都勒一臉的嚴肅︰「都勒,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一定要保護好柳小姐和莊先生的安全,否則……」都勒認真地說道︰「先生請放心!」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柳含月回了自己的房間,莊重把都勒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莊重覺得都勒好象有些怕自己,自己和他說話除非是必須回答的,不然他都是憨厚地笑笑。不過莊重感覺得出他對自己也蠻尊重的,至少不帶一點的敵意。
「累了吧?去床上躺一會吧,我們八點再出發。」莊重說道。這是個單人間,房間里只有一鋪床,不過莊重睡不睡都沒有關系,他盤腿坐在沙發上就能夠休息,還可以修煉,第二天起來精神比睡覺的要好得多。
都勒搖了搖頭︰「我不累,小莊先生,您去睡吧,我在沙發上坐坐就好好。」莊重笑了笑︰「去吧,別和我客氣。」都勒說道︰「我不是客氣,我也是練武的人,先生教我煉氣是不用睡覺的。」
莊重「哦」了一聲︰「閆先生是個古武者?」都勒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是古武者,不過先生是個高手,緬桑國的赤錄拳師說他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