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柳感覺脖子上的劍鋒一沉,整個人被緩緩壓得跪倒在地,絕望地閉上了眼楮。
「哈哈,真是可悲啊,竟然會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殺死,小子,你的命,還真是悲慘啊!」
一陣狂笑聲忽然從羽柳的心里響起,驚得羽柳不由睜開了眼楮。
「不過,小子,你很對我的胃口,我舍不得讓你死呢,但是你必須奉獻給我更好的祭品,讓我看看,哈哈,現在你能用來滿足我的,好像也就只有你自己了,哈哈哈哈。」
羽柳在心里不顧一切發瘋般地狂吼了起來,「救我!救我!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給我力量,給我更強大的力量!快啊!快!」
邪鬼甲歡快地大笑起來,哦,那麼讓我先瞧瞧,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最吸引我呢,我親愛的小主人,哦……哦……有了,那雙烏黑的、美麗的、瑪瑙一樣的大眼楮,毫無疑問,是最吸引我的,你願意把它們奉獻給我嗎?」
饒是羽柳狂性大發,听到這句話也不禁猶豫了一下,沒有了眼楮……自己從今往後,難道要變成一個瞎子,永遠活在黑暗中嗎,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但人在最後一刻前,對死亡的恐懼,足以蓋過一切,何況還有那火山岩漿一般翻滾的仇恨,羽柳一咬牙,完成了這筆交易。
「哈哈,小子,我感覺到你的誠意了,不過,鑒于你今後還要為我奉獻更多新鮮的血肉,就留給你一只眼楮吧,那只眼楮,就用一只手臂來代替吧!「
一團血光驀然上了羽柳的全身,血光中,一道鮮血凝結而成的鎖鏈纏繞上了他的左臂,另一道鎖鏈鎖住了他的右眼,整個人瞬間被血光所吞沒,只听到羽柳淒厲的慘叫聲從血光中傳出,周圍的所有人都臉上色變,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織田信明飛快向後連退了數十步,運起劍氣護住了全身,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數公里外的山崖上,林塵化作轉生之態,手掌反扣處,十二支墜星梭已是蓄勢待發,只等織田信明一下手便出手搭救羽柳,就在這時,變故陡生,忽然看到一團急速滾動的血光從遠處膨脹而起,朝著四面八方狠狠地沖擊了出去,這一爆的威力之巨大,將方圓十公里內的草木山川全部摧毀,血光漫天中,只看到無數事物轟然碎裂的影子,林塵嚇了一跳,急忙化虹而起,只看到下方的紅色血芒就像大江奔涌般沖刷而過,剛才自己所立的那道山崖,瞬間便化作了齏粉。
這股強橫的血流波足足持續了十分鐘後,方才停止,和血族的天生能量不同,這些血光可是的的確確的鮮血組成,沖涌過後,整個大地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林塵神念掃過,只見方才圍著羽柳的那六人,包括笛卡爾在內,全都被沖逼到了幾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六人均各自防御住,只有幾個人受了一些輕傷,織田老頭的傷勢卻是最重,因為他離羽柳最近,整個上半身都被打得稀爛,卻直至站立著仿佛沒有直覺一樣死死瞪著前方。
而在血液洪流爆發的中心處,一個直徑數百米的深坑內,羽柳倒在地上已是不省人事,一個低沉的聲音聲音在空中兀自漂浮著罵道,「愚蠢啊,愚蠢,笨蛋小子,給你力量,不是叫你這麼用的啊,唉,看來我真的是要好好教教你了,不,沒機會了,你這個笨蛋,很快就會被你父親殺死了,快點醒過來,臭小子,你還有什麼可以拿來獻祭的,快點給我!」
六人穩住陣腳,笛卡爾一手抓著阪崎龍二,掃了一圈周圍,喝道,「大家都沒事吧?」
直美嗚嗚地哭了起來,「誰說沒事的,討厭死了,人家的衣服……」其余五個男人看過去,除了阪崎龍二忽然噴出了鼻血外,其余人均飛快地把目光移開了,直美倒是沒有受傷,但全身的衣服都不知怎麼的被剝了個精光,連內衣都沒有剩下,這時閃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楮,一只胳膊擋住胸/部,另一只小手遮著下/面,光是這樣看反而更誘惑,難怪會有人噴鼻血了。
知道直美能力的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只有笛卡爾尷尬地把西裝月兌下來給直美披上,直美破涕為笑,甜甜叫了聲「謝謝支部長大人」,居然就這樣一臉騷/媚地挽住了笛卡爾的肩膀,還把腦袋靠了上去。
那個印度男子和另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嘴角均掛著血跡,儼然被震出了不同程度的內傷,小男孩揉了揉腦袋,抱怨道,「織田老伯,你的兒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有這麼恐怖的力量,你也應該提前跟我們……」他看到織田信明的樣子,頓時就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笛卡爾輕輕一拍手,神色一肅,「好了,不管怎麼樣,這個人留在世界上,絕對是個巨大的隱患,今天必須把他給消滅掉,織田先生,你傷勢嚴重,就不必上前了,其余人,跟我來!」
笛卡爾心中暗笑,反正剛才那場父子相殘的好戲自己已經看過了,織田又被自己的兒子打傷,自己也沒有必要再折磨這個可憐的老頭呢,哼,這次應該讓他明白誰是老大了吧,要是心里還有不服,自己有的是時間整治他。
等笛卡爾帶人回到原先的地點時,卻看到那個大坑中已經空空如也,羽柳已是吧不見了蹤影。笛卡爾也不意外,喝令了一聲,「追!他剛才應該已經用盡了全部的能量,逃不遠的,誰殺了他,這次的功勞就算是誰的。」說完,模出神符召喚出幾百具傀偶兵,將自己的一部分能力注入了它們的體內,于是一個個傀偶兵帶著一溜冰晶飛空而起,往四面八方去了。
其余人也紛紛召喚出了自己的傀偶兵,分配出去了一點能量,開始大範圍搜索,功勞自然是人人都想要,不過這種情況下,誰能找到那也只能憑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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