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多禪師畢竟乃是佛教的一把手,和道教中天乙子的地位等同,鬼王妖王自然是要給點面子的,鬼王往下一瞅,不由口無遮攔地大笑起來,「哈哈,有趣,有趣,這邊出來可一個光頭,那邊也出來一個光頭,哈哈,可有看頭啊,禿驢對禿……啊,彌多和尚,得罪得罪,我是說那個日本禿驢,可不是在說你啊。」
彌多禪師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他本來就肥頭大耳,胖乎乎圓滾滾的,笑起來更顯得慈祥,在一道金光的托承下,落到了弘法的面前,合十一禮道,「阿彌陀佛,這位大師,貧僧有禮了。」
弘法一愣,自己是出來降妖捉鬼的,怎麼卻跑出來個和尚,當下還了一禮,眉頭頓皺,這些華國的和尚,怎麼和這些妖魔鬼怪混在一起,真是有辱了我佛的尊嚴,心頭微怒,忍不住出口詰問道,「敢問這位大師法號,你既然信仰佛祖,為什麼卻容許這些妖魔在你面前為非作歹,還和它們狼狽為奸,難道你們華國的僧人,都是和妖魔串通一氣的嗎?」
彌多慈聲笑道,「貧僧法號彌多,乃是太嵩山金光寺的方丈,對于大師心中之惑,我想你我比過之後,大師自然會頓悟。」
弘法微哼了一聲,「好,那就先請賜教吧。」一擺手里的禪杖,杖頭上金環亂響,背後一道金光升騰而起,在他頭頂幻化作了一個六角法輪的形狀。
林塵看得奇怪,不由道,「這和尚的佛法怎麼這麼古怪,竟然還能把佛光凝聚成為武器,這貌似和佛家的觀念不符啊。」
一旁平波子也看不懂,搖頭道,「是怪了,貧道對佛家的東西雖不是很了解,但也略知一二,佛家以慈悲為懷,而佛法也大都是以治愈、禁錮、封鎖為主,這樣直接亮兵刃出來的佛法,貧道還真沒見過。」
「哼,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一個清凌凌的聲音忽然從林塵的肩頭傳來。
小白黑亮亮的眼楮一閃一閃地望著二人說,「佛教有大乘小乘之分,當初佛教也是從西方傳入我們中土,而大乘是我國古代中土僧人吸收了西方佛學的精髓後,自創出來的一個分支,大乘講究的是自度,度他,也就是說信佛之人既能普渡自己,又有智慧和力量普渡他人,而小乘佛教是只度自己,不管他人,一來是他們沒有能力去普渡他人,二來他們自身也不想去普渡他人,也就是普渡眾生和獨修其身的區別,但這日本人的佛宗,連小乘也算不上,多半是經由印度傳到華國再傳到日本,又被他們用自己信仰改變了一番,已經便了味道了,佛教的慈悲、仁慈成分變得更少,而運用佛力強化提高自身的成分則是大大增加了,再加上日本佛宗把自古斬殺妖魔作為他們的任務,而在普渡人心方面做的很少,這樣他們的佛力中就無形中孕育出了殺氣,他們的佛法完完全全是攻擊型的法術,能化作武器也再平常不過了。」
林塵微微一笑,拍了拍小白的腦袋,心中茅塞頓開,說白了,這些日本和尚就是拿著佛爺給他們的力量胡亂殺戮的一群人,佛教起源印度,而在世界各地廣泛流傳,每個國家的人對佛理解的態度都不一樣,華國人的性格寬厚溫良,佛教傳入華國後,自然被華國的和尚們領悟到了普度眾生的至高境界,而日本人殘忍好戰,事實擺在面前,也不用自己說了。但大乘小乘,究竟哪個才是佛的本意呢,這就不好說了,呵呵。
平波子倒是臊得滿面通紅,自己堂堂一個大宗派的掌門,修行了數百年,見識方面反倒不如一個小妖精,唉,看來自己修煉之余,也要花時間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了。
彌多面對弘法身上放出帶有明顯殺氣的佛光,暗暗搖頭,隨即輕聲喚道,「慧覺,你上前來。「
金光寺的眾僧之中,一個小沙彌從人群中應了一聲,怯怯地慢慢飛了過來,看樣子也就是剛剛學會用佛力御體飛空的樣子,方丈正在和別人比試,不知道方丈卻叫自己過去干什麼,有點緊張地飛到彌多身旁,不敢去看對面金光四射的弘法,雙手合十躬身,恭恭敬敬地小聲問道,「請問方丈有何吩咐?」
彌多笑道,「慧覺,你就上場,和這位大師比試一下佛力吧。」
慧覺大驚,嚇得手頭齊搖,慌忙道,「不行啊,方丈,弟子……的金剛經只修煉到第三層,佛力低微,怎麼可能是那位大師的對手?」
彌多道,「慧覺,寺中的那些佛法經書,你有幾部是能背出來的?」
慧覺緊張地答道,「是,回稟方丈,《金剛經》,《阿彌陀經》,《觀音經》,《大藏經》,《妙法蓮華經》,弟子已經都能背下來了,只是弟子愚笨,還參不透這些佛經中的無上境界。」
彌多又問,「你每天在寺中都做些什麼?」
慧覺不明方丈為什麼要問自己這些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弟子每日在寺中,就是吃飯、誦經、打坐、打掃院子,睡覺,還有……上茅房……」
彌多微微一笑,「那你便不必擔心了,只管和這位大師比試,去吧。」
慧覺無奈,既然是方丈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只好慢慢飛上前,客客氣氣地沖對方行了一個大禮,無比緊張、結結巴巴地說,「大師……弟子……不,晚輩就……得罪了。」
弘法心里火冒三丈,胡子都翹起來了,對方就算瞧不起人,也得有個限度吧。他身為禪宗的首席大僧正,可是一個宗派的領袖,在日本佛宗里的地位何其之高,對方竟然就派了一個小和尚出來和自己比試佛力,這已經不是輕敵,簡直就是一種**果的侮辱。
弘法越想越氣,他還不想失了身份,本來也打算派一個弟子上場的,可轉念一想,自己這邊已經輸了兩場,萬一再輸上一場,那幾乎就等于是輸局已定了,還剩下四場,對方的高手還都沒有派出來,不管怎麼也能再贏自己一場。
而且華國人向來詭異,這胖和尚派這小和尚出來不會沒有道理,其中必然有什麼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