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四章心魔(二更)
他索性也老著臉皮,名譽這種東西事小,贏得勝利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對方如此看不起自己,那自己就教教對方做人應該謙虛的道理。
弘法強壓下怒氣,點了點頭,「來吧。」身上陡然冒出萬丈佛光,在他身周金黃照耀一片,形成了一團直徑數十米的光暈,仿佛一顆小太陽向四周放射著源源不斷地金色波紋。
在場所有人,都感覺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而妖王麾下的群妖和鬼王手下的鬼魂們則是像是看到了什麼喪氣的物事,連忙向後躲去,同時口中大罵,問候這些日本禿驢的十八代祖宗。
慧覺心中大顫,對方光是在氣勢上就把他給嚇住了,奈何方丈在旁,又不敢臨陣月兌逃,只好將雙眼一閉,心中默念起了金剛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隨著念誦,慧覺的身上也發出了淡淡的金光,逐漸變得明亮,將他小小的身軀籠罩在了里面。弘法冷笑一聲,「小和尚,你這是要念到什麼時候,還不出手?」他畢竟是一代大師,不好先向一個小和尚出手,只等對方攻過來,便一舉將其擊敗,勝了這場。
慧覺慌里慌張地說了句,「是,是,得罪了!」伸手胡亂朝前方一指,周身的佛光便凝聚成一道碗口粗的金光,朝對方射去。
弘法心里嗯了一聲,看不出這小和尚的佛力倒也不弱,竟然能發出一道碗口粗細的佛光,頂的上自己一名中等實力的弟子了,于是張口輕輕叱了一聲,體外那個巨大的金色光球中,一道直徑五六米的金光勢如雷轟般便朝著對方射去。
這雙方之間的實力,簡直就是半天雲里掛帳子——差了一大截,全場都看在眼里,鬼王急的大叫道,「彌多和尚,你個老光頭是瘋了還是傻了,你的徒弟死了不要緊,還得害得咱們輸上一陣,讓小日本佔了便宜,老子可跟你沒完。」
妖王更是後悔嘆氣道,「早知道就不讓這發癲的老和尚上場了,隨便在正教里面找個人,也比他強啊,可憐他那個徒弟,找了個這樣的傻師傅。」
兩道金光迎頭對撞在了一起,就像一棵大樹與一根竹竿的比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卻發生了,兩道佛光相互踫撞後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光球,居然停在了半空,彼此抵抗,相持不下。
林塵、平波子、鬼王、妖王,天皇、繆蘭鐸以及許多人均露出驚訝的表情,想不到這個小沙彌,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有天乙子、清玄子等道教中修為高深的長者,和佛宗的一眾高僧微笑不語。
弘法的臉色則是徹底變了,這怎麼可能,從佛光發出的能量上,就能看出自己比對方強幾十倍,自己一身強悍修為,怎麼能夠和一個華國的小和尚打成平手。
震驚、急怒、徨然、不安,一齊涌上心頭,弘法一睜眼,卻看到對面的慧覺兩眼緊閉,口中只顧著念經,顯然是緊張無比,但他身上的佛力卻是一股股,連綿不斷地涌了過來。
周圍觀戰的各方眾人這時也看出端倪了,弘法發出的佛光雖然範圍巨大,氣勢恢宏,佛光集中的區域乃是一片金黃,但發散地遠了,顏色卻是逐漸變成了淡黃色,而慧覺發出的佛光雖然弱小,但卻澄靜專一,凝聚不變。要論實戰效果,弘法的佛光自然是殺傷範圍巨大,慧覺無論如何也不是他的對手,但兩人如此單一地比拼佛力,差不多是勢均力敵了。
弘法心里被打擊得不輕,又哪能想得到這些,怒撞心頭,轉而沖上腦海,一個聲音只在心里不停說著,你一個堂堂禪宗的首席,竟然敗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和尚,你白修了這麼多年佛,念了這麼多年經,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啊!
他急火攻心下,心魔頓生,渾身佛力忽然一震,也不顧先前說好的比試了,陡然使出密宗的法術,在空中化作六根金色的降魔杵,盤旋飛舞起來。慧覺源自內心,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純粹佛力,又怎是對方被法術凝聚後佛力的對手,那道細細的佛光踫到降魔杵上,頓時被沖了個粉碎,眼看六根降魔杵齊齊朝自己飛來,心中大為恐懼,驚慌地叫道,「不行了,方丈救我!」
弭多站在慧覺身後默念了幾句,手中的念珠一晃,天空的雲層中,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忽然拍了下來,將那六根降魔杵捏了個粉碎,弘法呆呆立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良久說不出話來,他不敢相信,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佛法,如果不是弭多的念咒聲不絕于耳,他甚至以為是佛親自降臨了。
等弘法回過神,卻也發起狠來,手里的禪杖拋出,從杖首和杖尾處倒飛抽出一卷長長的經文,將他整個人環繞了起來,又從懷中取出兩只法輪,雙手各一只交相踫撞,口中法咒疾念,背後金光隨即幻化凝聚出了一尊十幾米的八臂三頭魔神,刀槍劍戟、法印佛輪,萬丈金光下吼聲如雷般地舞動著。
弭多肥肥厚厚的手掌一翻,空中那只巨大的佛手,頓時就朝著弘法的頭頂拍了下去。弘法怒吼一聲,縱馭八臂魔神上前抵擋,只听一聲巨響,魔神像眨眼間便被佛手拍成了一片金粉四散飄逸,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弘法,同時四周出現了一道金光禁錮住了他的身形,弘法雙眼一閉,已然準備等死了。
佛手重重地拍了下去,這一掌結結實實拍在了弘法的頭頂,卻是停在了半空,弘法頭頂一圈金光向四周擴散了出去,整個人站在原地,竟然沒有被拍成一堆肉餅,周圍人均面露詫異,尤其是天皇和日本佛宗的人臉色從驚恐變得驚詫,實在是經歷了兩個劇變。想必是那龐大和尚手下留情,放了弘法一馬。
鬼王和妖王都露出了興味索然的表情,一個個在嘴里嘟囔了幾句,顯然又是一些揶揄正教修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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