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平捂住自己的嘴,忍不住的哭出了聲,可是她還是怕自己太大聲,而吵到了睡著的女兒,就這樣壓抑的哭著,而卓飛關也是紅了眼楮,他拉著平素平坐下,就這樣安靜的等著平安醒來。
這其間有護士進來了,卓飛關抬起臉,問著這名進來的給平安量體溫的護士。
「請問我女兒到底生了什麼病?」
護士還真愣了一下,她指了一下外面,「那對不是她的父母嗎?」
「什麼那一對??卓飛關皺緊眉,她這都是在亂說什麼啊,而他壓根就沒有將平安住院的和賈子軍那一家人聯系起來。
「我是問我女兒究竟生了什麼病?」卓飛關的語氣不耐煩了起來,護士還被他的冷臉給嚇了一跳,「她沒有生病啊,這不算是病吧。」
「沒有生病,她怎麼會這樣?」平素平指著平安身上的管子,這麼多的,她女兒怎麼可能會受的了,她這當媽的看的,這心都不知道怎麼疼的。
「是因為她給她妹妹捐了肝啊,」護士說著並沒有發現卓飛關夫妻猛然變了的臉色。
卓飛關將手按在了平素平的肩膀上,「你先不要激動,我們等平安醒來再說。」
平素平一身的六神無主,「平安這是怎麼了,怎麼可能會給那個人捐肝啊,她怎麼這麼不听話,這生了她養了她多不容易的,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麼活啊……」她不斷的念著,有對女兒的不解,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這人都成這樣了,生氣有什麼用。
可是卓飛關卻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以平安的性子,是不可能會做的這樣的事,就算是要做,那麼最起碼她會和他商量,而不是這過了幾天才是讓他們看到了她變成這樣,以他對平安的了解,既然她不讓他們知道,那麼就不會讓他們現在來。
他們在這里坐了很長的時間,其間誰也是沒有說過話。
當平安幽幽轉醒時,又是這種劇疼,她還是被疼醒的,她的額頭上都是冷汗,有時就連吸呼都是帶著那種疼痛,痛入心扉,痛入了靈魂,她不知道自己還要疼多久,而這種疼,她想她一輩子都是無法忘記。
「平安,平安你怎麼了?」平素平連忙將手放在女兒的額頭上,卻是發現她一頭都是汗水,就連臉也是白了如同紙一般,平安明明知道這是平素平的,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說話,因為真的太疼了。
「太夫,大夫……」卓飛關連忙跑出去找了大夫進來,大夫連忙帶著一名護士進來,檢查了半天,最後才是給點滴里面加了一些什麼東西,平安的神情這才是松緩了下來。
可是她的臉色十分的差,竟然是白中透青的,太夫說這是很正常,恢復幾天就會好的,畢竟這個手術十分大,也要休息很長的時間。
平安數著自己的呼吸聲,一呼一吸,一吸一呼,直到她感覺那種疼痛因為藥效的關系而變的少了很多後,她才是睜開了雙眼,然後看了看平素平。「媽,你來了。」
「恩,」平素平現在哪舍得責備女兒,心疼都是來不及,她不斷的抹著眼淚,還能說什麼。
平安又是轉向卓飛關,「爸爸,你也來了。」
「是啊,」卓飛關勉強一笑,那笑比起哭起來還要丑,他將手放在平安的額頭上,「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也不我們商量,想要急死我們是不是?」
平安扯了一下嘴角,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說的好。
「爸爸,林林呢??她沒有看到弟弟,對了,她的弟弟呢。
「你不用擔心她,」卓飛關拿開自己的手,心里很是酸楚,「林林讓鄰居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他會害怕吧,他還小,」平安想起弟弟小小的樣子,心里也是很難過,他還沒有離開過爸爸媽媽呢。
「沒事,」卓飛關安撫著她,「林林有很多玩具的,他自己一個人也會玩的很開心的。」
平安淺笑不語,等他長時間見不到爸爸媽媽就會急的,她還真不是一個好姐姐。
「平安,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平素平已經忍不住了,她怎麼把自己給弄成這樣了,「就算是你要損肝,也要和爸爸媽媽商量一下啊。」現在事情都是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
「捐肝?」平安的的唇角微揚,那笑怎麼帶著一絲嘲弄。而卓飛關看出來了。
「平安,告訴爸爸,是怎麼回事?」他的臉猛然的沉下,這一定有問題的。
平安側過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針管,還有那不斷的向下滴著的點滴,這點滴就沒有停過,而這種疼痛也不斷的在告訴她,她的疼,她的痛,這一切都是怎麼造成的。
她無力的勾下了發白唇角,「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學校通知我,我的體檢報告有問題,讓我自己來醫院,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來了,第一次他們抽了好大一管子血,我還是沒有多想,想來上次他們就是在查我是不是與賈瑩瑩是否能匹配了,不然他們怎麼會來我們家,讓我給賈瑩瑩捐肝。」她說完了這幾句,就感覺精神有些不濟,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再是繼續說著,「就在不久前他們又是通知我,說是還有一項沒有檢查出來,我還是沒有多想,就去了,查完了之後,他們給了我一杯水,我喝了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時,我就在這里了。她說完,眼皮又是開始沉重,媽媽……」她伸出手,想要去拉平素平的手。
平素平連忙的握緊女兒的手,卻是發現她的手很冰很涼。
「媽媽,別走,我怕。」平安含糊不清的說著,就這一句我怕,讓平素平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的哭出聲來。
傻子都能听明白平安說的是什麼意思。
賈子軍,他真狠,竟然這樣對她的女兒,她女兒欠了他們家什麼啊,他竟然有這麼無恥的手段迷暈她女兒,給自己的女兒捐肝,那不是損血什麼的,她是劃上一刀,活生生的切走她女兒的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