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三日時,龍晨帝便派王公公來到海陵王府;
「海陵王,海陵王妃,皇上說您二人才新婚,今日為你們二人準備了祝福宴席,希望你們二人出席……」
「哦?」
赫連無殤挑眉,環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公公,便不再開口。愨鵡曉
王公公只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被赫連無殤盯得渾身不自在,可是又一想到自家皇上的交待,王公公不得已,嘴一撇,那弧度就跟踩了大便一般難看,哭喪著說龕;
「海陵王啊,那個,今日各國的太子和使臣們也去啊,您就……」
王公公這話只說了一半,其中的言外之意比什麼都明了,那意思就是今日你不去也得去啊,不然丟的可不止是龍晨帝的臉,更是你的臉。
可是赫連無殤怎會是看重臉面的人,嘴角一勾,冷笑道輕;
「怎麼?今日本王不去,你還能把本王和王妃綁去不成麼?」
王公公一听赫連無殤這話,立馬跪了,就他這點膽量哪能敢啊,哭爹喊地的叫道;
「海陵王冤枉啊,奴才不敢啊……」
淚傾羽看著時機和火候都到了,清清嗓子,道;
「王公公你先回去吧,本妃和王爺隨後就去!」
王公公听到淚傾羽這話,差點淚流滿面,果然是王妃好啊,抬頭看著淚傾羽,這一看不要緊,徹底嚇一跳,那表情就跟眼前有人詐尸一般!
「你……你……」
顫顫巍巍地指著淚傾羽,整個眸子瞪得銅圓,這傾城公主哪里還是那日宮宴歪瓜裂棗的模樣,太***傾國傾城了,更何況這容貌跟三年前淚家的三女兒淚傾羽相差無幾啊,除了那左臉的三朵艷艷紅蓮啊……
「怎麼?王公公見過本王的王妃?」
赫連無殤瞥了一眼王公公,自然知道他眸中的震驚是何意,瞳孔一眯,反問道。
王公公渾身一哆嗦,立馬道;
「沒……沒……」
「沒還不快滾!」
王公公听著赫連無殤那已經瀕臨暴怒邊緣的話,立馬屁滾尿流地帶著宮人,慌慌張張的出了海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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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
因為今日的宮宴是給赫連無殤和淚傾羽舉辦,所以這主角沒到,這宴席自然是不能開始的。
龍晨帝黑著一張臉,嘴角故作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跟各國使臣交流著。
宮宴上歌舞交錯,熱鬧非凡,可是眾人的心思各異。
皇甫城亂七八糟的想著,等下在看她一眼,就一眼我就死心。
懿城亂七八糟的想著,她終于要來,要來了。
南宮千行亂七八糟的想著,其實她做自己的表弟妹也還不錯,只是心為什麼會這麼痛!
決楚亂七八糟的想著,哼,等到父皇來了那件事一說,我不是隨意呆在她身邊?
眾人亂七八糟的想著,傾城公主果然傾城,只是那日大婚的隨意一瞥,那容顏至今還不能忘啊……
在宮宴上一行人,亂七八糟的想象中,通傳太監的通傳聲傳來。
「海陵王到——」
「海陵王妃到——」
通傳太監話落,琴聲戛然而止,龍晨帝呆坐在原地,眾人順著殿門處看去……
只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款步而來,金色的陽光映襯在他們的身後,好像為他們渡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仿如謫仙一般,本來宮宴二人得穿正服的,可是這一身隨意的裝扮卻比那王爺王妃正服不知合眼了多少倍。
赫連無殤目光斜視,光潔溫潤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淚傾羽的小手,他就是要不管在哪里,是什麼場合都要緊緊的牽著她。
他要向世人宣告,她淚傾羽,是他赫連無殤的。
她淚傾羽是他赫連無殤的妻,是在眾人的見證下娶的!
淚傾羽火紅的裙角,隨著她的動作在腳邊蕩出層層紅艷艷的花朵,跟她左臉上的那三朵紅蓮交相輝映,嬌艷的悄然綻放……
而淚傾羽也人赫連無殤握緊她手,乖乖的呆著不動,被他護著的感覺很舒心,她只要享受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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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給父皇請安!」
二人同時開口,朝龍晨帝微微一拜,不卑不亢。
赫連無殤一臉清冷,讓人看不出的情愫,可禮儀一切到位,讓人挑不出來錯誤。
淚傾羽亦是微微福了福身子,絕美的臉龐找不出一絲瑕疵,她美得驚心動魄,美得傾國傾城。
「平身吧,入座!」
龍晨帝雖然此時被他們二人的這份不卑不亢弄得怒火飆升,可是在這樣的場合,他也不得不憋下這口氣,面帶笑臉,溫柔的說道……因為在夏國眼里,他還是那個寵愛赫連無殤的好父親!
赫連無殤輕抬起頭,墨眸微眯淡淡的掃視龍晨帝一眼,牽著她的手邁開腳步,朝坐席走去。
眾人都被赫連無殤的這份放蕩不羈給嚇到,同時那目光也是忍不住的放在淚傾羽的身上……
這時,只听龍晨帝道;
「殤兒,朕听說傾城公主一手天簌琴音,可引百花齊放,百鳥齊鳴,群蝶共舞,朕今日以父皇的身份向眾人某一個福利,不是殤兒媳婦可否願意啊?」
淚傾羽嘴角勾起,舉著酒杯並不回答。
「父皇,這個要求恐怕兒臣不能替王妃答應你!本王的王妃娶來,是本王用來寵的,所以只要她不樂意做的事情,兒臣便不會逼她……」
赫連無殤這份張揚的話,讓龍晨帝黑了臉,卻讓淚傾羽暖了心,更讓宴席上其他貴女羨慕了雙眼。
龍晨帝壓抑住心中的怒火,靠緊緊握著的雙手來緩解自己心中的怒意,看著淚傾羽,冷聲道;
「殤兒媳婦,你覺得朕是在逼你麼?」
眾人隨著龍晨帝的話,都把目光放在淚傾羽的身上,只見她一襲火紅的衣衫,廣袖寬擺,旖旎拽地,簡單的朱釵裝飾,卻散發著動人的光芒,淡掃蛾眉,明亮的眼眸流露著高傲與睥睨之態,尤其是左臉的那三朵紅蓮更是在陽光下,艷麗奪目。
這時,只見淚傾羽起身,似笑非笑的眸子定定的落在龍晨帝的身上,不咸不淡的開口道;
「呵呵,怎會是逼迫呢?父皇對人謙和的名聲可是傳遍我們海國呢?」
淚傾羽這番看似表揚的話語,卻將龍晨帝貶低地一無是處,為人謙和?還會這樣咄咄逼人的問話。
只見龍晨帝的臉由黑變紅,由紅變青,整張臉就跟調色盤一般……
淚傾羽緩緩的走向宴席的中央,明明她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可眾人卻只覺渾身都發寒,不敢直視她的雙眼。龍晨帝也被淚傾羽的這份寒潭嚇得心中忽的一抖。
這時,只听淚傾羽冷聲笑道;
「你們真的是想听本王妃彈琴麼?」
淚傾羽那溫柔似水的眸子淡淡的環視一圈,將百官由紅潤瞬間轉為青紫的臉色盡收眼底,最後將目光定格到龍晨帝的身上,笑意更甚,話鋒一轉接著又道;
「既然你們想听,本王妃今日心情又不錯,那便遂了你們的意又如何?」
一顰一笑間,略有妖意,未見媚態,卻猶見絕代風姿,談笑間,唯少世間禮態,卻高貴得渾然天成!
斷絕代風華無處覓,唯縴風投影落如塵。
她的美,她的媚,渾然天成,無需雕琢。
「流兒,去給公主備琴!」
皇甫城看著站在宴席中央的淚傾羽,嘴角一勾,便吩咐身邊一名絕子給淚傾羽備琴。
皇甫城那清淡的聲音傳遍宴席,可是眾人卻沒有覺得任何不妥,因為皇甫城是海國的攝政王,給自家公主備琴也沒有什麼不可。
「公主,這是你在攝政王府長彈的古琴。」
金流兒此時已經走到淚傾羽的身邊,看著淚傾羽淡淡的笑道。
淚傾羽抬頭望了金流兒一眼,眸中全是心疼,不禁開口,又僅用兩個人的聲音問道;
「流兒,為什麼回海國,值得麼?」
金流兒嘴角一勾,眸中掩蓋不住的落寞,可嘴角卻咧出最大的弧度,笑道;
「值得!我愛他,哪怕留在他身邊,整日看著他,我也覺得滿足和幸福!」
金流兒頓了頓,繼續道;
「羽兒,你現在嫁給赫連無殤,可我不願看見他難過,哪怕就這樣陪著他,看著他,哪怕我自己比他更難過,可我仍然覺得幸福!」
淚傾羽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不禁紅了眼眶,當年被皇甫城囚禁那五年,也是金流兒無怨無悔的照顧她,以免她被皇甫城傷害,記得當她問金流兒為什麼時,這傻姑娘是這樣回答的。
「羽兒,我知道他愛你!他現在只是因為你娘親的事情暫時被仇恨蒙蔽住雙眼,可是我怕他到時候雙眼程亮之時,看到他對你做的一切後悔、愧疚!所以,我要好好的保護你,不讓他將來難過……」
這世上最難得便是無私之愛,哪怕他從來不知道,她也仍然愛他!
淚傾羽反握住金流兒的手,笑道;
「流兒,去吧,向他表白,如若沒有結果,回金國吧,你不僅僅只有愛情,還有家國!而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幸福——」
金流兒眼眶微紅,笑道;
「羽兒,謝謝你!」
話落,便恢復昔日的表情,快速地回到皇甫城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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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本王妃便開始彈奏,希望你們好好的听著,不要……咯咯……」
淚傾羽話說一半,便大笑起來,那銀鈴般的笑聲,讓眾人一時間心馳神往。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淚傾羽鳳眸中冷光灼灼,坐在宮宴的正中央,既然龍晨帝不願她和阿殤過安穩的日子,那麼,她不介意今晚的這場宮宴就此鬧翻,從此肆意地活著!
淚傾羽微微抬首,鳳眸微眯,蔥白的十指輕輕的放在琴弦之上,粉唇輕抿,似笑非笑。
眾人不由的看痴,可是哪知?響起的琴聲卻讓他們不禁心中全是恐懼!
這時,只听琴聲聲響起,弦弦緊扣,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宮宴片刻之間似乎成了金戈鐵馬的戰場,硝煙彌漫,殺聲四起,膽小的更是被嚇得面色發青,膽大的也不禁汗流夾背。
剛才笑容燦爛的笑,此時全部僵在臉上,一個個都成了木偶女圭女圭,一動也不敢動。
龍晨帝怒火已經達到極致,死死地瞪著淚傾羽,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五馬分尸,大膽,她真是太大膽了!
而赫連無殤則是嘴角略帶笑意,眸光寵溺地看著自家女人……
皇甫城,懿城公子,決楚,南宮千行亦是目光灼灼地望著那個人兒……
金流兒嘴角勾起,果然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吸引他的目光,他愛她,她只能說是因為淚傾羽太過優秀了!
雷家的小姐也就是南宮千行的未婚妻,也是崇拜地看著淚傾羽,暗想,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子麼?果然出色,自己是怎麼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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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淚傾羽的手指飛快的撥動著琴弦,從第一個音開始,就將宴會上所有的人都帶進了她的樂曲之中。
眾人都不停地擦著冷汗,如身臨其境到了軍營之中,準備隨軍出征一樣,那高昂的曲調,伴有各種的鼓聲、號角聲,營造出大戰之前劍拔管張的緊張氣氛。
鏗鏘有力的琴聲,猶如扣人心弦的戰鼓聲,劃破整個沙場,人聲鼎沸、擂鼓三通、軍炮齊鳴、鐵騎奔馳等壯觀場面,恰如其分的由她形象的表現在他們的眼前,概括了戰場上緊張激烈的典型環境。
緊接著,音調一轉猶如他們在戰場上廝殺一般,那滾燙的鮮血似乎在灼熱著眾人的心一般。
微風吹起,刮起淚傾羽那鮮紅的裙角,墨發隨風揚起,淚傾羽手上的動作夜陡然加快,瞬間激烈的撕殺、拼搏,驚天動地、動人心弦,短兵相接、刀光劍影的交戰場面,便快速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那種緊張、恐怖的氣氛,讓眾人都瑟瑟發抖地看著自己周身的環境,他們害怕這種夜幕籠罩下伏兵四起,神出鬼沒地逼近敵軍的陰森的感覺。
淚傾羽微微掃視一眼,前一刻還準備看戲的眾人,此時誰莫不是汗流夾背,一臉的恐懼,連汗水滑落到嘴角也不敢模手去擦。
這時,淚傾羽的琴聲忽然降低,猶如戰斗的結束,整個氛圍都是低沉迷彌漫,旋律淒切悲壯,散發出濃濃的悲戚。
尾音劃過,宣告一切都已然結束。
眾人,此時還沉盡在曲中,無法月兌身,他們依舊如身臨其境一般,感受著被重重包圍住的無力之感。
在這場戰斗之中,如論他們往哪里逃,都有追兵,一步一步的,四面八方都有敵軍,他們無路可逃,只得束手就擒。
「呵呵,不知父皇可喜歡兒臣這首嗜血冥音?兒臣雖然沒有引來百鳥,不過這也足以讓百官腿軟到站不起身來呢?兒臣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引來了戰場廝殺的場面,讓咱們夏國沒有上過戰場的百官們,好好體會一般,呵呵……」
淚傾羽頓了頓,放下古琴,起身,負手而立宮宴中央,如血的紅衣襯托著她如玉的臉,美得妖嬈而危險,冷聲道;
「畢竟——這保家衛國的責任可不是我家王爺一人的!」
PS︰今個有事,再加上爺又嚴重的感冒,所以磨嘰到現在……
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