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不好了……」
章侯爺前腳剛帶著那一批暗衛才剛離開,王公公後腳便慌慌忙忙,臉色焦急地跑了進來。愨鵡曉
龍晨帝看著王公公的樣子,以為是那批暗衛出了問題,整顆心都懸掛在了嗓子眼了,臉色更是比剛才慘白上了幾分,急迫道;
「王公公,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王公公大喘一口氣兒,深呼吸幾次,待到正常時,這才開口道眭;
「皇上,昨晚洛家嫡女洛錦繡親手殺死了洛老太爺,被張大人抓進京兆府,此刻正等著皇上的下令,而這件事,現在在百姓中盛傳,京兆府們口聚集了大批的人,揚言這種不尊老愛幼,手弒親人的敗類不容存在,要皇上下令斬處洛錦繡,不然他們就來宮中鬧!」
龍晨帝顯然沒想到洛錦繡竟然那麼的存不住氣兒,竟然在他打算滅掉海陵王府,正是需要百姓呼聲的時候,殺了洛老太爺,當年他從青山接她回來時,二人便做出約定,他龍晨帝幫她拿到洛家下任家主之位,而她幫助自己得到那批洛家軍。
此刻,龍晨帝對毀壞他計劃的洛錦繡憎恨到極致,雙眼發冷,厲聲道炸;
「今日午時,處刑台處死洛錦繡,由民~生呼聲最好的張大人親手執行!」
王公公听完,點頭,可依舊沒有離開的趨勢,一臉為難的看著龍晨帝。
「怎麼還有事?」
龍晨帝的眉毛上挑,太陽穴也倏地跳動了幾下。
「皇上,洛家昨晚被血鷹之閣滅了,除了擁有自己宅子的洛孤城和洛將軍之外,再無一人存活,而洛家的錢財全被血鷹之閣攬進閣內,洛家那條街,方圓幾里都是血鷹之樣的標志,人們都人心惶惶的,不敢出門!」
「啪——」
听完這個消息,龍晨帝再也忍不住了,怒氣地拍向桌子,額上青筋兒蹦出,整張臉都因怒氣憋得漲紅,眸子如一頭發瘋的雄獅,難以遮掩的嗜血。
他完全想不到今天是多事之秋,先是洛老太爺被洛錦繡殺死,而後便是洛家被血鷹之閣被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世人昭示著夏國動蕩不安,皇室躁動,需要一番大的整頓麼?這是想讓夏國民眾的心,一點點,一點點的從他龍晨帝的身上抽離麼!
可是他卻沒有那個資本和魄力,卻毀掉整個血鷹之閣來穩定民心……所以,這也是赫連無殤昨晚讓血鷹之閣光明正大滅掉洛家的原因!
果真,此時的龍晨帝就如毫無頭緒的蒼蠅一般,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種不安和惶恐。
許久,才听到龍晨帝略帶慌亂的聲音;
「王公公,去把易兒找來,快點,快點,朕要冊封他為下任儲君,讓他繼承朕的皇位……快點,快啊……」
****************
與此同時,章侯爺帶著那批暗衛,真的如龍晨帝那般繞著整個京城周游一周。
夏國百姓看著那整齊有素,一襲黑衣整整一千名的暗衛,心中全是疑惑。
「你說,今日這是做什麼啊?京城各大商鋪全部關門不營業!」
「哎,昨晚你沒听說洛家被滅麼?這批黑衣人,估計是在搜索血鷹之閣吧……」
「可是,我听我在宮中當差的親戚說好像是海陵王,犯了大錯,皇上下令要包圍海陵王府呢?」
「哎,我說這位兄弟你可別胡說啊,海陵王是我們夏國的保護神啊,如若沒有他,哪里有我們安定的生活,說不定我們早就被邊境那些不安定的民族進犯多次了……」
「是,是,我也誓死支持海陵王,如若皇上敢包圍海陵王府,我首先反對!」
「我也是……」
「我也是……」
「……」
「……」
章侯爺听著百姓對自家主子的支持,嘴角揚起笑容,果真是夏國的戰神,不僅僅料事如神,更是在百姓中的呼聲如此之高,所以,今日失敗的絕對是龍晨帝!
「行動!」
章侯爺將右手舉到空中,吩咐那一千名暗衛。
在章侯爺話落的同時,天空中頓時出現一塊一塊明黃的布,整個天空漫天的飛舞,這明黃的布類似于聖旨,可又不同于聖旨的大小。
而暗衛在射出那一塊一塊明黃的布之後,便又快速的站成一列隊,跟著章侯爺的步伐朝海陵王府噠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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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王府。
赫連無殤一身銀白的鎧甲,站在海陵王一處偏僻的院落中,望著那顆木槿樹神情凝重。
「阿殤!無論你今日的行為會遭遇天下之人,多大的抨擊和反對,我都會毅然而然的在你身後!」
果然,這世上最了解赫連無殤的只有淚傾羽,只有她一人知道此時的他一定呆在這里,只有她知道此時的他會為傍晚的逼宮而無奈……
這顆木槿樹,是赫連無殤幼年時,龍晨帝親自栽種在這里的,赫連無殤雖然恨龍晨帝到發指,可是那個畢竟是他的生父,所以他此時才會站在這里,緬懷他那小時候曾在龍晨帝身上得到的過的愛,盡管那是演戲。
所以,這樣的赫連無殤,讓淚傾羽好心疼,好心疼。
「轟——」
一聲吼,那顆木槿便從根部被赫連無殤劈斷,在木槿樹倒,淚傾羽便明白,龍晨帝從此便跟赫連無殤淪為路人。
淚傾羽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陪赫連無殤靜靜的站在這里……
許久,赫連無殤握上淚傾羽的手,笑道;
「走吧,岳父和岳母一定在等我們了,而你肚子中又有了我的寶貝兒女兒,自是不能勞累的,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然後將依晨接回來,我們一家人團圓!」
淚傾羽亦是笑笑,珍惜著最後一秒的平靜,拉著赫連無殤的手,同時覆在她的肚子上……
那日,從邊境回來後,她便又一次被診斷出喜脈,據說,赫連寶寶小朋友從這之後,每日的口頭禪便是︰「妹妹她何時爬出來,陪我玩——」
*************
赫連無殤和淚傾羽到達主院的時候,木婉清和藍月月國主已經在這里等待,今日,藍月國國主一襲藍月國的龍袍,木婉清亦是一襲藍月國皇後鳳袍。
「王爺,帶來了!」
只見南瑾和南月推著一個木桶出現,赫連無殤點頭,看向木婉清和藍月國國主,道;
「岳父,岳母,我們出發吧……」
「好!」
話落後,淚傾羽、赫連無殤、以及木婉清和藍月國主便出了海陵府。
「主子!」
章侯爺在看見赫連無殤出府的那一刻,便和那批暗衛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排山倒海般的呼喊擁護聲劃破整個夏國。
「眾將听令,兵分四路前往皇宮,左右行進,六行分列,八八整方,五五行陣!」
赫連無殤說著,用軍旗打著手勢,下著口令,這是淚傾羽第一次見赫連無殤行軍做令,他渾身上下全是張揚的霸氣和無法拒絕的睥睨,讓人禁不住的仰視,這才是天生的帝王!
那一千暗衛听令後,便快速分成四列,每個列隊都形成五五行陣,移動整齊有素,速度之快。
這麼大的陣隊,這麼壯觀的場面,以及出現的那駕刻有藍月國標志的龍輦,眾人此時才不得不相信剛才那塊明黃布塊兒上,所列舉的龍晨帝的一系列惡行——
夏國十一年,龍晨帝將景程王貶到邊境;夏國十六年,龍晨帝與淚丞相合作,囚禁藍月國清清皇後,直至夏國二十七年,被海陵王妃救出;
夏國十九年,龍晨帝借叛變之名,將景程王府一干人滿門抄斬;夏國二十四年,龍晨帝借藏頭詩之由,殺良臣信奸佞,藍丞相一族貶到邊疆,路途中全數秘密處斬……
眾人看著那一張張明黃布塊上所列舉的一切,想不到一向受他們尊敬的龍晨帝竟然會陰狠至此,殘害胞弟,殺害忠良,囚禁鄰國一國之後的陰險小人,那一刻,龍晨帝在眾人心中的全部形象坍塌,百姓心中全是悲涼和失望……
因為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坐上那個高高在上之位!
「擁護海陵王!」
「支持海陵王!」
「擁護海陵王!」
「支持海陵王!」
觀行的百姓們在看見赫連無殤一身銀白鎧甲,高坐戰馬,漸漸向他們靠近時,眾人都不假思索的跪在地上,朝著赫連無殤虔誠的跪拜著。
一時間,整個京城人聲鼎沸,都是眾人呼喊的聲音,暗衛噠噠步行的聲音,血煞整齊有素趕往宮中的聲音,洛家軍听令等候命令的聲音。
而赫連無殤則是高坐馬上,扭頭,望著緊跟他身後那亮馬車,唇語道;
「丫頭,謝謝你!」
他赫連無殤謝謝淚傾羽暗中為他逼宮,準備的明黃布塊,制造輿~論,俘獲民心。
他赫連無殤謝謝淚傾羽,義無反顧為他江山社稷,甘做軍師,鞍前馬後。
他赫連無殤謝謝淚傾羽,她為幫他報仇雪恨,甘願手染鮮血,從此只身紅衣。
此生,何其有幸與她相伴……
而由南瑾和南月推著那木桶中人,望著眼前的一切,已經看不出容貌的臉,只能從他的眸光中窺探出他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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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皇宮中。
宮門口,一列列訓練有素的軍隊朝著這邊進發,駿馬之上坐著的人,是昨晚被血鷹之閣滅掉的洛家的嫡孫洛孤城。
很快,洛孤城帶領的那一行官兵便到了宮門口,洛孤城看著那緊閉的宮門,嘴角諷刺,笑得格外戲謔,分外的礙眼。
「呦,這青天白日的,關上宮門這是作甚?」
洛孤城朝著守城之人吼道,眼底全是深邃,此時的他,沒有了平日里的邪魅,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勢,完全判若兩人。
其實,洛孤城自是知道此時關上城門的原因,只怕,自家王爺要逼宮的消息早都傳進了皇宮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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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中。
「易兒,怎麼辦啊?怎麼辦?我完全沒有想到,章晏嬰竟然是赫連無殤的人!此時,他們要來逼迫父皇退下那個皇位,你說該怎麼辦?」
此時的龍晨帝哪還有平日的陰狠,昨晚被那個噩夢折磨一宿,今天又得知自己最後唯一的法寶卻是赫連無殤之人,向龍晨帝這樣一個自私、怕死而又熱衷皇位之人,此時此刻,得知這三樣東西他都有可能消失,所以他怎能不害怕?不恐懼?
今日的赫連易,依舊是易容後的南珀,這幾個月易容赫連易的生活,她已經將赫連易模仿的惟妙惟肖,就算是親近之人,也難以看出二人之間的區別。
南珀瞥了一眼龍晨帝,用赫連易特有的招牌動作笑道;
「父皇,如若兒臣此時讓你寫下詔書將皇位皇位傳給我,我說不定會將我在胡城暗中訓練的那批暗衛召來!父皇,你說呢?」
「易兒,你說什麼?你有暗衛!那還不趕緊調過來,殺了赫連無殤那個孽障!」
龍晨帝听到南珀說起暗衛,黯淡無光的眸子忽的閃亮起來,拍著南珀的肩膀道;
「置于皇位,易兒你我父子之間何必還要詔書?等我們父子二人聯手,打敗赫連無殤之後,父皇還能坐那個位子幾年?到最後那個位子不還是你的?」
南珀听著龍晨帝到此時,還依舊貪婪那個皇位,痴人說夢話,同時還蛇蠍心腸的臉,眸中都是諷刺和鄙夷,起身,走到案桌前,親手沏了一杯茶,遞給龍晨帝道;
「呵呵,是呢,父皇說的對!兒臣現在就去調遣暗衛,父皇喝下這杯茶,壓壓驚……」
南珀看著龍晨帝喝完拿杯茶後,便離開,而龍晨帝則是滿足的坐在龍椅上,來來回回的模著那把龍椅,同時將目光轉移到那日淚傾羽作的那副血染江山,眸光全是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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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皇後娘娘!」
皇宮中,各個宮殿里的嬪妃,在接到赫連無殤要逼宮的消息之後,幾乎是人人自危,有些甚至是昏死了過去。
所以她們便同時達成了協議,逃出皇宮,不陪著那個老男人死,哪怕此刻她們看見身為一國之後的藍依晨後,心中全是忐忑不安,可她們卻仍然要出逃!
「都起來吧,本宮知道你們要逃,本宮不怪你們,那些怕死的,現在都跟著本宮從冷宮的宮門中逃出皇宮,從此忘記皇宮的榮華富貴,隱姓埋名的活著!」
藍依晨這句話一落,突地話鋒一轉,語氣抬高幾度,冷聲道;
「置于那些放不下榮華富貴和地位的那些人,本宮祝你們好運,以後能夠苟延殘喘的活下去!現在想要出宮的都跟我來!」
藍依晨話落,便當先一步朝冷宮走去,鳳袍的尾部在地上劃出一道很美的弧度……
而那些妃嬪們只怕藍依晨放棄她們,慌慌忙忙地緊跟著藍依晨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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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的十萬多大軍分兵三路,兩路從夏國外圍包抄,控制住龍晨帝、洛皇後一黨之人,一時間,龍晨帝一黨薄弱,偌大的朝廷立刻岌岌可危起來。
而赫連無殤、淚傾羽、木婉清和藍月國國主直接從南珀打開宮門中進宮,朝御書房而去。
「皇上,不好了!海陵王帶著人殺了進來了!」
王公公急匆匆地跑進了御書房,讓坐在龍椅上閉幕眼神的龍晨帝瞬間驚醒,驚得臉色慘白,道;
「易兒的暗衛沒擋住麼?」
王公公看著跟他一起長大的龍晨帝,目光復雜,不知如何開口……
而此時,御書房外的廝殺之聲四起,嗜血的殺意在暗夜的皇宮中彌漫,火光燻天,陣陣的嘶吼聲震蕩,此時此刻,龍晨帝也不得不承認,他失敗了,他敗落了,可是他的易兒呢?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的易兒呢?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父皇還好麼?」
這時,一道龍晨帝頗為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些微微調笑的意味兒,不過,那聲音的洪亮以及語氣之間的諷刺,卻是半分也沒有掩飾。
龍晨帝皺眉,易兒怎麼這麼跟他說話呢?龍晨帝順著那聲音看過去,赫然看見赫連易出現在御書房外,只是與剛才不同的時,赫連易的身上穿上了鎧甲,再也不見往日的邪魅和閑散。
龍晨帝來不及多想赫連易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慌忙道;
「易兒,你來的正好,來的正好,快,快,快派遣暗衛殺死赫連無殤,殺死他!」
赫連易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笑道;
「父皇這是開什麼玩笑,兒臣怎可能殺了自己的主子?」
此句話平淡,正常,可是龍晨帝卻听到了這話中的堅定和清晰,慷慨激揚……
「易兒,你這才是開玩笑,胡說什麼,快來父皇身旁?」
龍晨帝臉色一僵,眼神更是陰沉了幾分,冷聲道。
「呵,龍晨帝真是好大的口氣,不過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的人?」
赫連無殤在龍晨帝話落之後,便出現在他的面前,嘴角微微勾起,薄唇微啟,吐出的話中全是諷刺。
「赫連無殤你怎麼在這里,你把易兒怎麼了,他為什麼是你的人?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龍晨帝望著一襲銀白鎧甲的赫連無殤,胸腔中的恐懼便如潮水般而至,將要將他淹沒,此時他感到深深的窒息……
「呵呵,你說我怎麼在這里?這個原因,你難道不清楚麼?你不想看見我,我同樣也是如此!南珀,告訴他,你為什麼是我的人!」
赫連無殤瞥了一眼龍晨帝,墨眸中全是嘲諷,轉頭,看向南珀,吩咐道。
在赫連無殤話落的同時,南珀便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頭一甩,三千青絲散落……
龍晨帝指著南珀,手顫顫巍巍的,眸光中全是不可置信;
「你……你……不是洛皇後的首席丫鬟南珀,你不是早在三年前都死了麼?怎麼會……」
南珀嘴角一勾,笑道;
「皇上好眼力,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我確實是南珀,一直是海陵王身邊的人,而三年前的那場死亡,也只不過是為了進四王府找借口罷了!只怕皇上還不知道一點,我南珀,最擅長的便是易容……所以,這半年來,你沒看出來我不是四王爺,不怪你!」
龍晨帝如瘋了一般上前,揪著赫連無殤的胳膊,瘋狂道;
「易兒呢,易兒呢?你把他怎樣了?」
赫連無殤不動聲色地撥開龍晨帝拉著他袖子的手,朝門外喊道;
「南瑾,南月,還不趕快將我們的好四王爺給抬上來!」
ps;感謝我妞151942**013的荷包~,因為妞是電~話,所以爺遮擋了兩位,嘴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