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無殤不動聲色地撥開龍晨帝拉著他袖子的手,朝門外喊道;
「南瑾,南月,還不趕快將我們的好四王爺給抬上來!」
赫連無殤話落的同時,只見南月和南瑾用車子,推著一個巨大的紅色木桶出現在御書房的門外,而那木桶中只有一個人頭懸在上面,那人的頭發如草一般雜亂,上面也被污泥和樹葉各種髒物沾上。愨鵡曉
而那一張臉上除了一雙眸子之外,五官盡毀,在也不見其他,臉上的皮膚亦是盡數被腐蝕,如被燒毀了一般,而臉上的肌肉也如腐爛了一般,全是血紅的翻滾,好不惡心!
在木桶靠近時,龍晨帝明顯的聞見一股異味出來,他下意識性的捂住口鼻,拒絕這個味道的傳入 。
只見他一臉嫌惡地指著那個木桶,對著赫連無殤大吼道;
「赫連無殤,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朕抬來這個污濁之物作甚?我要的是易兒——」
赫連無殤墨眸瀲灩,望著龍晨帝嘴角全是譏諷,人在無意識性的情況下,做出的動作才是他心中最真實的反應,剛才就在南月和南瑾推這木桶進來的時候,龍晨帝下意識性的捂住口鼻,讓赫連無殤不禁想大聲的放笑,大聲的譏諷…鸞…
呵呵,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赫連易超過生命的龍晨帝的父愛麼?赫連易不就是臉沒了麼,他就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了麼?連一丁點的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也沒有,還談什麼寵愛!
「呵呵,父皇,這不就是四哥麼?您難道沒認出來麼?那本王還是真是害怕,以會兒一些事情的真相,你會承受不住?例如四哥真正的身份,亦或者他真正的娘親,你說呢?」
龍晨帝望著那個已經不成人形的木桶中之人,身子禁不住的後退幾步,重重的撞在龍案上,鷹眸全是恐懼和不可置信,死死瞪著赫連無殤,指著那個木桶冷聲開口,語氣中更是掩蓋不住絲絲的顫抖,亦是不斷搖頭道;
「不可能!這怎可能!這個髒東西怎麼可能是易兒,易兒是我們夏國最美的男子……他那張臉像極了婉兒,但是這個丑八怪怎可能是易兒?絕對不會是的……」
「哈哈,皇上!你覺得,以本王這時候的實力,還需要騙你麼?嗯?連你的皇位我都不看在眼中,而你的信任我更是不需要……所以,你說我有什麼理由騙你?」
赫連無殤嘴角全是冰冷,說出的話狂妄鄙夷,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忽的,只見赫連無殤突然笑了,笑得諷刺,譏諷道;
「皇上啊……我現在真的有些懷疑你所謂對赫連易的父愛,出于什麼目的?到底是因為赫連易是婉皇後的孩子你才寵愛他的?還是因為他那張臉,像極了婉皇後的臉呢?嗯?」
半響,沒有听見龍晨帝的回到,赫連無殤薄唇微勾,轉身,極其緩慢地朝那個木桶走去,俯身,在赫連易的耳旁說道;
「四哥,你看到父皇的遲疑的眼神了麼?所以,有些話,我不必說了,你應該都懂了吧……呵呵,赫連易你好好看看,你那個所謂的好父皇!」
「他連你此時為什麼生活在木桶中,像人彘般活著的原因都不問,而只是盯著你那張已經被毀的臉,我真是為你感到可悲!」
「哈哈……」
在赫連無殤話落的同時,只听一道沙啞的、完全听不出年紀的男聲響起,這蒼老的笑聲讓御書房頓時升騰起幾分蕭瑟。
龍晨帝听完赫連無殤的話,這才有勇氣地看著木桶中那人,容貌盡毀,五官已經看不出基本模型,更是看不出他的笑容,可從他的笑聲中,龍晨帝還是听到滿滿的譏諷之意,莫名的,他忽然涌起了幾分恐慌,因為那雙眸子跟他記憶中婉兒的眸子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
「夠了——」
赫連易看著龍晨帝那滿眼不可置信的眸光,此時的他,也不得不感謝陪伴了他二十六的年的那張容顏!
「你不用懷疑,我是赫連易,就是昔日那個,你口口聲聲說最寵愛的赫連易!」
說到這兒,赫連易也沒有想繼續說下去的心情,眸光中全是絕望,他此時人彘般的生活,全是他自己造成的,當年,他不該起了邪念,不該因為覬覦赫連無殤,便毀了南宮芊芊,更不該讓那個善良的女子成為他們父子之間的玩物,而他更不該,在從胡城回來後,依舊對赫連無殤偏執的可怕……
「啊——」
赫連易話落之後,龍晨帝突然大叫起來,眸光中全是失望,亦是呼吸急促起來,胸膛上下起伏的厲害,臉上似乎也涌起不正常的紅色,就如即將逝世之人回光返照時那般的紅。
盯著那張被毀得已經面目全非的臉上,那酷似婉兒的眸子,他恨不得摳了那雙眸子,不讓這個污濁之物,玷污了他婉兒的純潔,婉兒的美好,婉兒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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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一道瑩瑩啼笑的銀鈴般的笑聲從御書房外傳來,這道聲音打斷了龍晨帝惡毒的目光,他轉頭,只見三人朝御書房緩緩走來。
首先映入龍晨帝眼前的是那一身大藍鳳袍和一襲大紅衣衫的兩名長相相似的女子,望著她們,龍晨帝只覺得窒息感越拉越重,似乎將要將他硬生生拉扯死亡一般,手顫抖的指著一襲皇後正裝的木婉清,顫抖道;
「你……你是木婉清?你不是中了朕的沉醉睡麼?沒有朕的解藥和新鮮的紅色血蓮,你怎麼能活?」
木婉清淡淡一笑,並不開口,淚傾羽鳳眸冰冷如寒潭,周身籠罩起一股消殺,諷刺道;
「你以為只有你能下毒,便沒有解毒之人麼?難道這天下只有你一人會毒麼?別忘了毒尊出山,還有什麼毒解不了?」
淚傾羽忽的抬高語調,話中全是狂妄,銳利道;
「你都還好好活著,我娘親這樣一個好女人又怎可能死去?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編排一下,怎樣向海國交待,向藍月國交待,你整整囚禁海國的清清公主,藍月國的一國皇後整整十年的原因吧!」
龍晨帝忽然回頭,盯著淚傾羽,冷聲道;
「你什麼意思?木婉清,她怎麼可能是海帝的女兒?」
這次開口的是木婉清,一襲藍色鳳袍在身,渾身難掩的高貴,讓人禁不住的仰視,木婉清鳳眸一眯,似笑非笑,上挑的眼線讓眸光多了幾分的銳利和冰冷,在陽光下,木婉清就如天神一般,讓人禁不住的恐懼、害怕……
只听木婉清冷聲道;
「呵,就你一個靠殘害兄弟,手刃先帝的宮女之子,怎配知道本宮的身份!而當年還未登上皇位的你,怎會有資格見本宮的容顏?」
木婉清說完,話鋒一頓,繼續道;
「以前本宮不會因為你的出身看不起你,可是你在皇位整整四十年後,這一身的低賤和自私之氣為什麼還會存在?還是說,你根本不適合坐上這個位置!」
木婉清這話說的諷刺到極致,更是句句朝龍晨帝的心坎上扎。
因為龍晨帝的母妃是先帝宮中的宮女,當年給先帝下藥之後,她才有資格生下龍晨帝,而皇宮,最忌諱的便是下藥巫蠱之術,所以龍晨帝誕生之後,他的母妃便被刺死,當年的龍晨帝曾低賤卑微如狗,而這些正是龍晨帝不能觸踫的底線!
所以,此時的龍晨帝如一頭發瘋的野狗一般,眸子沖紅,額上青筋兒豎起,臉上的那層紅意更加不正常起來,拳頭硬生生的握起,嗜血地咬牙切齒道;
「木婉清,你該死——」
「咯咯……就憑你……」
木婉清眸光斜視瞥了一眼龍晨帝,臉上絲毫不掩飾的鄙夷。
「朕的皇後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威脅!」
藍月國國主眸光冰冷,語氣平淡,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那氣場便讓龍晨帝忍不住的後退幾步。
「當年如若不是清清她威脅我不許來夏國,還有朕女兒在萬國寺被你控制,你的夏國,早在十年前就不復存在了!而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叫囂!」
「所以,此刻,你就好好給朕站著,好好听著接下來你該承受的一切,而你的命——朕留給朕的女婿和女兒!」
藍月國國主的這番話,霸氣側漏,氣場強大,字字透露他對木婉清的尊重和寵愛,句句表現他對赫連無殤和淚傾羽做任何事的支持,這才是一個王者應有的氣質,這才是天生的帝王!
不僅僅懂得大愛,更是清楚小愛,大愛他的百姓,小愛他的家和家人!
木婉清回頭望了一眼藍月國國主,笑得滿足,而後轉身,又是一臉的冰冷,銳利道;
「此刻,本宮是作為藍月國的一國之後來夏國的,所以你最好給本後拿出對待貴賓的態度,我不想看見你有任何的不恭敬!」
木婉清這番狂妄的話落後,鳳眸中忽的全是冷意和諷刺,上前,一把揪起龍晨帝的前襟,那份渾然天成的高貴讓和後天才登上高位的龍晨帝,心中忍不住的絲絲害怕,他只听木婉清不帶一絲感情冰冷道;
「本來本後覺得看你一眼都是惡心!可是,本後要讓你死前也好好體會一番絕望、崩潰、悔恨、疼痛的滋味……讓你好好了解一下你這麼多年對殤兒所做的一切,以及對芊芊的狠毒!我要你在折磨中死去——」
木婉清說著,忽的話鋒一轉,語調抬高一度,眸中冷光乍現。
「只怕高高在上的龍晨帝,你還不知道殤兒是你的親兒子吧?」
「呵呵,像你這般自私和小心眼之人,整日把別人都想的那般的陰暗,所以你怎會認出你自己的親生兒子?」
「龍晨帝,你好好給本後醒醒腦子,像芊芊那般善良之人怎會背叛你?怎會嫁給你之後還跟景程王藕斷絲連?那一切不過是洛皇後安排的……大家都不信,可是你卻信了,你當年的眼是被屎糊住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從殤兒那跟你酷似的長相,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你的兒子麼?呵呵,真他~媽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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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小心思和自私,你親手殺死那個為了你江山社稷做出貢獻的,你的親弟弟!更是折磨了你的親身兒子整整二十年,是二十年!」
「呵呵,對了,本後還想告訴你,當年芊芊卻是生下了龍鳳胎,而那兩個孩子卻都是你龍晨帝的骨血,當您,本後是將那名女嬰帶出宮,為了讓她好好的活著,本後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推後她的生長……」
「你知道你的女兒是誰麼?就是你親自冊封的藍依晨藍皇後!龍晨帝,人作孽不可活,你說你是畜生還是人呢?嗯?畜生還知道舐犢之情,而你呢?所以,本宮看你連狗都不如!」
龍晨帝听到這里忽的瞳孔一縮,真個身體全是顫抖,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點的血色,如瞬間老了幾歲一般,眸子瞪得如銅鈴般圓,大聲的怒吼道;
「不……不……我不相信!當年我明明看到南宮芊芊那個賤人跟景程王睡在一起的……」
木婉清听到龍晨帝此時還在推月兌的語氣,忽然笑了,笑了譏諷,笑著笑著眼淚竟然留了出來……
而赫連無殤亦是墨眸凌厲的盯著眼前那個令他倒胃口的男人,眸光中全是寒潭,周身亦是被蕭殺的嗜血之意,手中的劍緊了緊!
「哈哈……龍晨帝……這你都受不了了麼?哈哈……如若我告訴你,芊芊便是婉兒呢?芊芊身體中住的是婉兒的靈魂呢?你可別忘了,當年的芊芊,一舉一動,一瞥一目可是跟婉兒一模一樣,還有你和婉兒的之間的事情,她也是一清一楚,你當年不是也好奇,芊芊怎會知道你跟婉兒之間發生的一切那麼清楚……怎樣,現在知道一切的感覺好麼?嗯?」
木婉清說著說著,越發替南宮芊芊不值起來,鳳袍一甩,大步上前,眸光中全是陰狠,對著龍晨帝便是一耳光……旋即,龍晨帝便吐了一口鮮血,因為這一耳光木婉清用了十成的內力,所以龍晨帝的下顎愣是被木婉清甩了出來!
龍晨帝望著赫連無殤的臉,這一刻,忽然一切就明了起來,這張臉簡直跟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能不是他的兒子,記得當年王公公不是還提醒他了麼?這一刻,龍晨帝不禁地想起了當年那個善良的人兒……
木婉清看著此時臉上似乎涌起一點悔意的龍晨帝,嘴角全是譏諷和不屑,以為他現在的一個眼神,就能改變過去的一切,就能挽救當年的傷害麼?
婉兒,南宮芊芊,她,羽兒,赫連無殤還有藍依晨這悲劇的十年,以及他們這群人在這十年中受到的一切折磨和痛苦,就能隨意的抵消麼?煙消雲散麼?
木婉清上前,揪住龍晨帝的衣服,渾身都是怒意,十成的內力全部聚集右手,拖著龍晨帝走向盛放赫連易的那個木桶,將他一把摔在赫連易的身旁,笑道;
「你知道你最寵愛的赫連易,他的臉為什麼會突然沒了麼?」
木婉清根本不給龍晨帝任何思考的時間,指著赫連易,冷聲道;
「因為他從小便被換了別人的臉!所以你說,在極刑室中,他沒有藥物去浸泡他那張酷似婉兒的那張臉皮,他的臉怎可能不毀?」
淚傾羽一直以為赫連易的臉是在極刑室中,被懲罰變成這樣的,哪知?這中間還有這樣一些故事……這樣淚傾羽不禁想起了畫皮。
「呵呵,想必你一定不會知道赫連易為什麼被換了臉吧?你說是我告訴你,還是由他親口告訴你?」
木婉清笑笑,許久不見赫連易開口,俯身,蹲在龍晨帝的身旁,一字一句道;
「因為他不是婉兒的孩子!」
龍晨帝好想在心中告訴自己,木婉清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是他心中卻有又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都是事實,他寵愛了二十年,保護了二十年的兒子,的確不是他跟婉兒的,龍晨帝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布局玩棋子之人,而如今……
木婉清背對著龍晨帝,望著淚傾羽作的那副血染山河若有所思,而後,一字一句的冷聲道;
「赫連易是洛皇後的兒子!所以,你說像洛皇後那樣的人,為了皇位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當年,為了皇位,她可是找到了苗疆的巫師,費了許多的功夫,這才將你和婉兒的兒子跟她的兒子換了臉,這件事除了洛皇後和赫連易之外,便只有我和婉兒知道……而你為了你這所謂的兒子,卻親手下毒殺死了你和婉兒的兒子——赫連晉華!」
「龍晨帝,我想問問你,黃泉路上,你怎樣跟婉兒交待呢?」
木婉清話落後,只見龍晨帝竟然蜷縮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著,他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求道;
「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求求她?那當年芊芊去求誰?木婉清渾身都是嗜血,鳳眸中全是通紅的嗜血,扯著龍晨帝的脖子,冷聲瘋狂怒斥道;
「求我?這你都受不了了麼?當年婉兒也是這樣求你放她出宮的,你怎麼不答應?當年芊芊被你和赫連無殤玩弄,她不是也這樣哭著求你的,可你是怎樣對待她的?當年的殤兒,更是被你毫不留情的在他腦中插下那根銀針,他那麼小,你怎麼不說放過他!」
木婉清衣袖一甩,斜視著龍晨帝,道;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求我!本後說過要讓你痛不欲生,要讓你在知道所有真相後,悔恨著,永不安寧而死!」
木婉清話落後,轉頭,看著赫連無殤,平靜道;
「殤兒,娘親知道你打算手刃他,可是像他這樣的人怎配你出手……所以答應娘親,別髒了你的手,我相信芊芊也是不會讓你親手殺了他的,她不希望你手刃親父……」
「殤兒,把那人叫進來吧,他陪龍晨帝那麼多年,更是做了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所以這次再讓他身不由己一次吧,龍晨帝的命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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