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榕目光掃過她的鼻翼,若有所思的起身,去窗邊拿起一柄銀枝逗弄那圈在籠中的金絲雀兒,恍若漫不經心,又似心機凝重︰「這深夜里,姑娘從哪來?」
上次她誤闖二皇子溫泉殿,秦敬榕便盛怒強吻于她,且下令將她禁足,違令便要將她斬首。紫嫣尋思,如若此次被他得知她收下秦子楓三千兩黃金而上.門幽會,想必後果不堪設想,倒不如用善意的謊言度過這一關。
「從冰清閣來。听他們說爺今日早朝頂撞了皇上,三日後便要被問斬,紫嫣如何也睡不著,便來看看爺。」
「孤王最厭旁人對爺扯謊。」
寒涼的嗓音中有不容置喙的威嚴與陰霾,隱隱將一層輕薄的真氣攏在手四周,執起銀枝輕輕點畫,嗤一聲悶響,瞧那金絲雀兒竟而頹敗的撲簌著雙翅,而那柄銀枝,已然刺透那雀兒的腦腔,不多時,金絲雀兒變成了一只雀尸。
紫嫣死死盯著那只方才還尚自鮮活,如今卻已死透的雀兒。再將視線移到秦敬榕的背影,卻突然有種陌生之感,原來儒雅深沉的他並非完全溫潤良善。
「旁人都說爺脾氣好、心腸軟,連一只螞蟻也不忍心踩死,腳前有只小螞蟻,爺都會繞開走路呢。」
「那是沒遇見令孤王生氣的事罷了。」倏然轉身,層層綢袖卷起無盡風華,「旁人便沒對你談起那些欺騙孤王的人,是何下場?後山亂葬崗躺著的不僅是宮妃。」
「紫嫣可沒扯謊。」他為何如此篤定她在說謊。保不準是試探她呢,沉住氣,總不好嚇得一股腦兒全招了,那也太水了!
秦敬榕緩步踱向她,眼底那能夠洞悉人心的峰芒自她的額心落下,垂下俊逸的臉龐,在她耳畔輕輕嘆氣。
「子楓的床,是否不如孤王的床暖和?」
「紫嫣不知爺在說什麼。」快撐不住了,這小子適合作特工,心理戰術一級棒。
「孤王以為三千兩黃金能夠買你一整夜,卻不曾想你子夜便來了孤王臥房。」薄涼的唇若有似無的觸踫著她的耳垂,「子楓滿足不了你,需孤王接力麼?」
魂淡!你跑四百米接力賽呢,接力。
「你派人監視我!」原來他早已知曉她收人黃金這樁事。問題出口方知自己多麼愚蠢。整個太子殿都是他的,冰清閣不過太子殿內一處院子,定然有他安插的眼線。何來監視一說?光明正大的看守著她罷了。
「惱了?」秦敬榕箍住她腰肢,往前收回,她的身子便直直撞在他的胸膛。
「唔」這一下撞擊,觸痛了她左胸刀口,登時痛的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向後掙月兌。
「和二弟睡過,連孤王踫一下也不願意了?」她向後掙月兌的動作使他十分不悅,他逐漸收緊的手臂燃起無際無邊的怒火,險些將她攔腰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