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和他睡!」紫嫣倏地皺緊眉心,狠狠瞪視著眼前這惡言中傷她的男人。
「沒有?嗯,你收下三千兩黃金僅去那‘皇族嫖客’房里吃茶談天了。」秦敬榕深吸一口氣,深不見底的雙眼劃過幾線受傷的神色,「孤王信麼?」
昨夜里還緊緊摟著他,為他舌忝舐傷疤的女子呵,轉眼便上了他人的床,原就是他物色的藥引人選,何故他竟會心頭揪起。在乎麼?怎會。
「不要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了,好麼?」紫嫣心急如焚,「說到底我只關心你如何度過這一劫。實際上你與二爺是兄弟,我瞧他並非完全是惡人,想必不會將你趕盡殺絕,倒不如與他化解矛盾。你向他低頭示好…」
「未來的二皇妃,孤王多謝你的美意。」
秦敬榕有意嘲諷她,絲毫不留情面的將她的話打斷。握緊的拳頭骨節格格作聲,那原本圈在她腰肢的手臂,轉而抬起,指著門畔。
「孤王倒還未落得向他人低頭的境地。出去,孤王不想見到你。」
紫嫣見他絲毫沒有向秦子楓妥協之意,不禁更是發愁,他怎麼就不著急呢,當真要腦袋搬家麼,「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孤王好,便讓孤王低頭哈腰舌忝秦子楓的鞋面?孤王在你心里,原來如此無用。你要侮辱孤王到哪般?」
秦敬榕背轉了身,薄薄寂寥攏上那挺拔的背影。
紫嫣心中隱隱生痛,她是擔心他三日後會被斬首啊,勸他與二皇子低頭示好也是一番好意,他為何這般氣怒?她又哪里有侮辱他的意思?大丈夫當能屈能伸,生死攸關的時刻,面子值幾個錢?
這太子榕,太 了!
忽一陣冬風吹開了窗子,霜露濃重,寒冷侵膚,紫嫣不禁打了個冷顫,余光里可透過窗子瞥見那群‘吊孝’的閨秀伸長了脖子往臥房里望,她心中一悶,竟連別的女子看太子榕幾眼也覺惱火。自己還真有當妒婦的潛質。
轉腳便朝窗踱去,欲關窗子呢。
秦敬榕聞得背後腳步聲,仿佛是朝著門的方向,眼瞼輕垂,遮了那縷澀然。
「走吧。離孤王遠遠的。」冷笑勾畫在削薄的唇畔,「但凡給錢就可以陪睡的女人,只會髒了孤王的屋子。」
巧在那窗子原就與屋門一個方向,不怪太子榕錯認為她要離開。
紫嫣腳步一頓,心中登時火將上來,不想讓她走不能直說?夾槍帶箭的辱她做什麼?
她生平最厭惡別人誤會她,給她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她抿唇一笑,眼底升起狠色,轉身,對著他的背影正色道︰「秦敬榕,今日縱使你將我殺了,我也不走。我賴上你了!」
秦敬榕雙肩微微繃緊,久久未曾轉回身去,一陣靜默,可知身後的女子亦未曾離去。忽聞窸窸窣窣衣料摩挲的聲響,一剎那,忽覺有什麼從後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