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收回冷厲的目光,其實在知道葉薔是代嫁到慕容將軍府後,他就派人在暗處監視著葉邵海的一舉一動,由今天的判斷看來,葉離的失蹤是有人而為之,目的或許就是為了破壞葉家和慕容家的的聯姻,不過對方或許不曾知道葉邵海兩年不曾歸來的女兒葉薔,竟然在這個恰當的時機回到了葉家,而且還代替了葉離出嫁。
而一旁,葉邵海也目光陰沉的掃過慕容毓,外界傳言,慕容大將軍生性冷寒暴戾,喜怒無常,今天看來,慕容毓性格確實如此,可比外界的傳言里卻多了份不易被人察覺的內斂睿智。
葉君寒的院子里。
「二哥,你眉頭皺成小山了。「任由葉君寒為自己包扎著傷口,葉薔沒有受傷的小手輕柔的落在眼前愁眉不展的面容上,指月復輕輕的滑過糾結起的眉宇,撫平他因為自己受傷而攏起的擔憂和疼惜。
「薔兒,是二哥沒用,保護不了你。「抬起手按住落在自己臉上的小手,葉君寒幽幽的開口,凝視的目光里多了份往日不曾有過的憂慮,「二哥讓你就這樣嫁給了慕容毓,即使你不說,二哥也知道他對你沒有半分的情誼。」
揚唇一笑,葉薔反握住葉君寒的手,脆聲道︰「二哥,這話不完整,慕容毓對我是沒有半分的情誼,可我對他何嘗不是如此,等到日後,慕容毓嫌棄我了,一紙休書,薔兒還是要卷起鋪蓋回來,二哥,到時候你可要收留我這個下堂妻。」
「傻丫頭。」輕聲笑著,葉君寒無奈的看著撒嬌的葉薔,眉目里皆是一片溫柔,「等到那一天,二哥就養著你。」
「二哥,你說的很勉強哦,養著我可是福氣。」嬌俏的笑著,葉薔余光流轉,掃了一眼總遠處走過來的慕容毓。
「話說養頭豬,逢年過節還是宰了吃肉,養你?」葉君寒嘖嘖嘴,一臉失望的開口,「養了你,就會給我闖禍搗亂。」
「葉君寒,你拿我和豬比?」懊惱的一瞪眼,葉薔拳頭毫不客氣的招呼上葉君寒的肩膀,一聲尖銳的嚎叫聲隨之傳了過來。
「啊,我的手。」痛的直跳腳,葉薔捧著受傷的手挫敗的吼叫著,一激動就忘記了這手還有傷。
「你啊,沒一刻安穩的。「心疼的接過葉薔的手,葉君寒無奈的搖著頭,責備里卻滿是寵溺的心疼。
看著眼前溫馨而甜美的一幕,慕容毓神色一陣恍惚,恍然間似乎見到多年前的桃樹林下,那一個白衣似雪的女子,那樣嬌柔的對著他微笑,片片桃花隨風飄落,灑在她周身,如同折下人間的仙子,可???????
目光一寒,一絲怨恨染上了深邃的雙眼里,如果不是葉家,盈盈依舊會在桃花樹下,笑著等他學武歸來,一方桃林,一幢木屋,便是他和她最美麗的生活,可一切卻因為葉家而毀滅了,那場大火,那火光里尸骨無存的鐵大叔,被賣入青樓,至今消息全無,生死未卜的盈盈。
陰厲的目光下,慕容毓憤恨的握緊拳頭,壓抑住撕裂眼前一切的欲wang,冷聲陰寒的開口,「夫人,不陪本將軍逛一逛葉家麼?」
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了慕容毓眼中肅殺的氣息,葉君寒一怔,將身側的葉薔攬在身後,郎聲道︰「慕容將軍,薔兒傷了手,需要休息,就讓君寒帶將軍參觀葉家。」
「將軍大人,薔兒就先告辭了。」嬌俏一笑,葉薔掃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慕容毓,隨後看向一旁的葉君寒,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道︰「二哥,晚上我再來找你。」
看著遠走的縴瘦身影,葉君寒目光悠遠而柔和,慕容毓卻將濃郁的化不開的恨意堆積在眼眸深處,葉家的人,沒有資格得到幸福,他要撕毀她臉上的笑容,讓盈盈當初的痛苦悉數的落在他身上。
「慕容將軍。」待到葉薔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葉君寒這才緩緩的轉過身,神色陰郁的看向慕容毓,冷聲開口道︰「慕容將軍府有四美妾,青樓里更是知己紅顏無數,薔兒雖然在慕容將軍眼中不值一名,可她卻是君寒一生要守護的珍寶,既然將軍無心與薔兒,就請將軍日後尋個理由,將薔兒休了。」
「竟然有兄長讓妹婿休妻。」慕容毓神色一沉,譏諷的看向葉君寒,寒聲道︰「葉薔既然嫁入了將軍府,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如果本將軍記得不錯的話,你和六王爺的郡主龍真如還有婚約在,怎麼惦記起自己的妹妹,亂侖嗎?」
陰郁滑過眼中,葉君寒冷睨一眼,低聲笑著,「君寒的婚約不容慕容將軍費心,不過薔兒如果有一絲一豪的傷害,縱然是慕容將軍府,我亦會窮其一生的力量摧毀。」
「好,好,好。」眼中冷光乍現,慕容毓縱聲笑著,凝望著葉君寒的雙眼里冷光涌現,是嗜血的憤恨,是報復的狂亂,「葉薔是本將軍的妻子,何來欺負一說,縱然本將軍強要了她,上至皇上,下至街頭百姓,也沒有人敢說本將軍的一句。」
「如果你用慕容家上上下下的人命來做代價,大可以一試!」葉君寒聲音一冷,平日里總是和煦的面容此刻被陰沉所替代,冷洌之下,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決絕。
「那好,本將軍倒要看看是你毀了慕容家,還是本將軍讓葉家上上下下生不如死。」冷寒的丟下話,慕容毓孤傲的轉身離開,葉薔,他會親手毀了她,毀了她,等同與毀了葉君寒,少了這個兒子,葉邵海的生意恐怕要大受打擊,葉家沒有了生意,不論是皇宮里的皇貴妃葉傾城,還是譚丞相的夫人,都將少了依靠。
快步回到自己的院落,葉薔目光敏銳的掃了一眼四周,低聲道,「出來。」
「樓主!」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閃了出來,單膝跪在葉薔身前,恭敬的行禮後這才站了起來。
「你是天字樓的人。」葉薔掃了一眼身前的黑影,沉聲開口道︰「那個妖孽不會又是找我的玄字樓要錢吧?」
「回樓主,我家主子有消息告訴樓主。「妖孽?黑影面罩下的面容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的女人叫他們樓主為妖孽。
「恩哼,那只妖孽有消息,不用想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葉薔閑散的搖著頭,那只妖孽,從認識他到今天就沒見過他有一件好事找她的。
「樓主,我家主子說,當年的那副古畫,藏匿的地方不出四處。「黑影低聲的開口,為什麼自己的主子就不能自力更生一點,每次都伸手向玄字樓樓主要錢,而導致所有玄字樓的暗探每次看到他們天字樓的人,都一個個債主般的高傲態度,活象他們每個人都欠了他們玄字樓的錢。
「妖孽查了兩年,就查出這一點消息。「嘆息著搖著頭,葉薔慵懶的笑著,「哪四處地方?」要不是那副古畫背後有一筆巨大的財寶,她才懶的去管那只妖孽的死活。
青衣樓,分為天、地、玄、黃四樓,天字樓負責收集天下的消息,地字樓乃是青樓的勢力所在,旗下培養了無數的殺手死士。
玄字樓,乃是青衣樓生存的根本,所有的開銷花費,都是由玄字樓經營的產業供給,至于黃字樓,卻是連葉薔都不知道的部分。
只是每一年,她的玄字樓都會撥大批的銀兩給黃字樓,可迄今為止,連她都不知道這批銀兩做了什麼,甚至不知道黃字樓樓主到底是誰?
「主子說了,四處地方分別是,譚丞相府,三王爺的宮殿,葉家,還有慕容將軍府。」
「靠,這只死妖孽,這四個地方,能查嗎?絕對是站著進去,橫著出來。」眉頭一挑,葉薔沒好氣的輕淬一聲,她就知道妖孽找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