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拾翠軒,初晴已經回來。
樓心月坐下問道︰「怎麼樣?」
初晴回道︰「奴婢方才在二小姐的院子里仔細的留意了,除了陪二小姐去前院的玉書和玉喬,唯獨不見憐兒。奴婢便以借花樣為由,問了可兒,可兒說,昨夜四更天憐兒就出府了,听說是她娘病重了,如今都還沒有回來。」
樓心月疑惑道︰「她在府里,怎麼知道她娘病重的事,有人送信來嗎?」
「奴婢問了可兒,可兒說沒有听說。」
「這就對了。」
樓心月冷冷一笑,果然,燕兒出府只是一個幌子,真正重要的人是憐兒。四更天出府,正好可以趕在五更上朝前通知杜德光,所以才有了他在朝堂上那所謂的據他所知的說法。
想了想,她又問︰「憐兒的家里還有什麼人?」
「奴婢問了,好像還有她哥哥,但是,听說她哥哥前兩年因傷了人,被關進了大牢里,所以,現在家里就只有她娘一人。」
樓心月略作思緒,吩咐道︰「你去找常管家問一下憐兒的家在哪,將她找來。記住,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二小姐。」
「是。」
初晴應了就匆忙去了。
樓心月看著初晴的背影,微揚起唇角,冷冷一笑,如今,她不妨就來個將計就計。
是夜,悠揚的琴聲自玄音閣里傳來。搖曳的燭光下,樓心月正靜坐于琴前,低頭,安靜的撫著琴。窗外,微風輕拂著揚柳,發出「沙沙」的輕響。
終難忘,清酒香,琴音寥寥,細柳斜揚。春雨夜,風過往,輕搖燭光,不知所往。凝眉望,清顏芳,痴心難托,心思惆悵。酌一卮,緣來遲,一聲輕嘆,此生兩茫茫。
一曲鳳求凰方彈完,竟不知不覺彈起昨夜之曲,心里隱約被一枚細針輕刺了般,指間微微一顫,調子已然亂了。
這一曲終難忘,是她昨夜特為歐陽睿之新作的曲,此時再彈,竟有一種別樣的感傷。
靜了心神,她忙停了手,不行,這首曲子以後斷不能再彈,否則只會自亂心神。
「怎麼不彈了?」
一道輕淺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如此熟悉的聲音,樓心月不用看也知道,是歐陽墨軒。
「皇上。」
她忙起身看向身後,行了禮。
「彈的好好的,怎麼不彈了?」
歐陽墨軒走上前,伸手將她扶起。樓心月看向他,輕嘆了口氣,道︰「心不靜,曲也亂。」
「怎麼?在為傳言之事煩心?」
樓心月輕咬著嘴唇,思緒片刻,道︰「臣女相信皇上,定會還臣女一個清白。只是,有件事,臣女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罷。」
歐陽墨軒說著,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樓心月跟著走過去,回道︰「臣女今日听父親說了早朝上的事,臣女有一事不明,何以杜大人會如此清楚昨夜之事?」
歐陽墨軒看向她,問︰「你想說什麼?」
「臣女只是覺得奇怪,此事除了皇上,睿王爺,也只有臣女的家人知道。而臣女回府後,便將事情告訴了父親,父親更已下令,此事不得宣揚出去。而偏偏杜大人卻知道了,緊接著,城中便開始流言四起。臣女實在不明白,杜大人是從何得知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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