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墨疼寵呂微瀾可是近三個月的時光呢,她怎麼就沒見這位公主對呂微瀾怎麼樣的。愨鵡曉
「呂微瀾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側妃而已,就算當初三哥有多麼的喜歡她,但永遠也不可能將她扶正!」提到呂微瀾,蕭染墨輕蔑的哼了一聲,「而且,她一個庶出的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還不是受寵不到三個月就被你打敗了!」
原來,這小丫頭看人還是看得蠻準的,不,或許說,正是因為頭次進宮的時候,蕭卿墨的戲演得太過逼真了,所以,無意間將這位公主的怨恨給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唉!看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呀!
「那你不知道你跟你三哥之間是不可能的嗎?這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不但會被百姓唾棄,可又是有傷皇家的顏面的呀!旄」
這位公主到底是被嬌慣成什麼德行了,連這樣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都這樣滿不在乎?
「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我便是喜歡三哥,與世人何干,與皇家何干?」蕭染墨顯然是已然嬌蠻的入魔了。
暗中翻個白眼,淺夏簡直是無語了,也知曉就算此時與她再說下去,恐怕只會讓她更堅定自己的蕭卿墨的感情而已嵋。
唉!這種妹妹對親哥哥的畸形愛戀,還是交給蕭卿墨自己解決罷了,免得她傷神。
「既如此,我倒也不便說什麼了,公主還是先回行宮領罰吧,日後的事情你自己好自為之了!」
「哼!你是在擔心了吧,擔心總有一天,三哥會被我的真心實意感動而休離你!」蕭染墨見淺夏正揉著額頭,得意的一笑,丟下這一句讓淺夏哭笑不得的豪言壯語,忽然覺得自己的腳踝一點兒都不通的挺直著腰桿走了。
蕭染墨一出去,自然就有遠遠守候著的禁衛看守著上了回行宮的馬車,喱夜與筱藍筱汐則趕緊的進了氈房。
「小姐,那公主她不會是真的喜歡……」筱汐一看淺夏一臉苦笑的神情,就忍不住好奇的問。
「此事可不能宣揚開來,免得令皇上的面子上下不來!」淺夏猜想著要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不是罰她閉門思過,罰抄佛經這般簡單的了。
「是!奴婢們明白!」筱藍亦是震驚的很,沒想到這位公主還有著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真是叫她不知道該怎麼感慨了。
「王爺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真的不小呢!」筱汐嘴上說著蕭卿墨的壞話,眼眸卻是緊緊的盯著喱夜,那意思很明顯的就是在說,你可別有樣學樣。
喱夜只覺額頭汗噠噠,立即諂諂的笑著道︰「王爺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實在是別人見到王爺就像是蜜蜂見到了花朵,我想,王爺肯定亦是很無奈的。」
心中卻想著︰乖乖,王爺,您居然連親妹妹的魂都被勾了過來啦。
主僕四人說笑著逗了一會兒的趣,待喱夜出去的時候,筱藍忽然湊近淺夏道︰「小姐,傷了小馬駒的事情雖然是公主做的,但出主意的卻是呂側妃!」
「哦?此話怎講?」淺夏微微驚愕,難道蕭染墨與呂微瀾連成一氣了,可方才她明明一點兒都不將呂微瀾放在眼中,難道只是做戲給自己的看的?
「雪漫說,那日她正陪著呂微瀾與四皇子妃路過公主的氈房,明明只是在閑聊著場地之中幾個小主子騎著小馬駒玩得不亦樂乎的愉快情景。不知道為何,就忽然說了一句受驚的小馬駒會本能的沖向有綠色的地方。
當時,雪漫亦是沒有在意,但今晨听說了小馬駒是被人射了銀針才發狂著沖向小姐的,她才想起原來是呂側妃暗中使了借刀殺人這一計。」
「看來她真的不會輕易收手啊!」她就說憑蕭染墨這個沖動的性子,怎麼會想到這麼完美的計劃,原來真的還有呂微瀾插手的份。
「小姐,雪漫還說了,呂側妃最近經常與丞相夫人私下見面,雖說是母女相見聊天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每次都不讓雪漫跟隨,雪漫擔心她們還有巨大的陰謀。」
「她不將我和我月復中的骨肉除去,想來是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的!那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不斷的打擊咱們。筱藍,今晚你去見一下大哥,請他幫我暗中留意一下丞相夫人的行蹤,我總覺得她們似乎不單單是為了呂微瀾的前程。」
「小姐您是覺得呂側妃不只是貪圖您正妃的位置嗎?」筱汐有些茫然的問,「那會是為了什麼呢?」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事在人為,咱們總有一天能夠不但自保,還能揭穿她們的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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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公主任性的差點傷了晉卿王妃,蕭承昊除了帶出去保護自己以及眾位皇子大臣們的安危的一部分禁衛,亦是留下了小半的禁衛守護營地。
一晃數日過去,營地中一片安然,再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
這幾日中,蕭卿墨的收獲亦是不小,應著對淺夏的承諾,真的為她獵到了數只狐狸,其中還有一只白狐,連同前些日子獵到的那頭白虎都交給了制作坊的宮人剝皮洗淨做圍脖披風。
只是可惜了,那一只吊楮白虎因為被射了無數個窟窿,不能做成孩子的小襖小褲了,便叫人改成一條虎皮毯子,冬天用來墊坐在軟榻上不失為保暖很好的毯子。
而他更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再獵一頭回來,這回一定不會再出現那日慌亂之下的情況了。
經過幾日的休養和陳御醫事必親躬的醫治,躺的骨頭都快要僵硬的淺夏終于能夠下地走動了。
由于她身邊一直守護著陳御醫,筱汐筱藍,以及喱夜,還有蕭卿墨不放心在暗中布置的暗衛,淺夏的安危倒是無虞了。
商夫人肩頭的傷勢也愈合的很快,小七兒雖然偶爾還是會總噩夢,並且再也不敢去騎馬了,但氣色也已經好了許多。
一家人終于又可以在一起閑聊了。
這日,皇後沈凝芷說有些微恙,覺得住在氈房中有些不舒服,便帶上些隨從回了行宮,太子妃蘇安染自然是要體現孝順兒媳的形象,便以侍疾的名義陪同著一起去了。
眾多女眷都猜想一定是皇後娘娘放心不下被罰在行宮的公主蕭染墨,才假借微恙的。
皇後回行宮,梁心月作為皇後宮中的姑姑,自然亦是要一起走的。
不過,出人意料的卻是呂微瀾,居然也求了皇後,準許她回行宮,倒是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沈凝芷一走,眾女眷少了一份拘束,倒也比往日更加的熱鬧了起來,也不用謹慎的總是坐在位置上不敢妄動,可說是隨意的自由活動了。
「三弟妹,如今的氣色倒是越發的好了呢!」秦灼灼最近經常來找淺夏閑聊,兩人之間熱絡了許多。
「也不知怎的,人都說懷有身孕的人容易害喜孕吐,我卻是吃喝都香,睡眠亦是好得很,眼看著短短幾日卻是略微發福了些呢!」淺夏捏捏自己最近明顯長肉的臉頰,笑道。
「這就說明三嫂是個有福氣的人呢!」蕭凌墨家的上官多多與蕭宇墨的秀嘉兒沒有了皇後的壓力,夫君也不在身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是啊!我早就想要過來沾沾三嫂的福氣,可……」秀嘉兒欲言又止,想來是害怕自己胡亂說話被有心人傳到皇後耳中。
「也無謂沾不沾福氣的,只要心境開闊,放松情緒,早晚會有孩子的!」淺夏已從秦灼灼的口中知曉了一些這兩個妯娌的事情,便寬慰著她們道。
「我其實是早就讓她們找御醫看診的,只是她們一直不願意,就擔心會不會真的是自己的問題而退縮著!」只有妯娌四人在一起,其余隨侍的丫鬟亦都是貼心的人兒,因而秦灼灼也不擔心她們之間的私話會被人听去,直接說道,「三弟妹,你也好好的勸勸她們。眼看著每一房的府中都有著新進的妾侍,咱們也該為自己打算不是!」
其實,淺夏倒是覺得別人的私事,自己不便多嘴,但既然秦灼灼都這樣說了,她只能淡淡的笑笑道︰「確實,沒有孩子總會覺得少了一樣什麼。四弟妹與五弟妹,你們不妨請御醫看診一下。」
猜到她們是有所顧忌的,淺夏便出主意道︰「若是你們覺得這些**的事情傳出去不好,要不,你們便與我一同進我氈房,讓陳御醫診個脈。若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當然是最好,放松心情便順其自然了。若是身子確實有些不適,趁著年輕早日調理自是更好了。」
「那陳御醫……」她們當然都知曉蕭卿墨已經跟皇上請了命,在淺夏的孩子出世之前,陳御醫是淺夏的專門御醫,想來斷然不會隨意的泄露她們的私事了,多少有些動容了。
「陳御醫是個嘴巴牢靠的人,當初王府中的事情,他便是深深的隱瞞著,即便是皇上面前也不曾透露過分毫。雖然他主治的是跌打損傷,但對于婦科千金這類的亦是有著很深的造詣,不然,王爺斷然也不放心讓他看顧我的一切的。」
「那好吧!」上官多多與秀嘉兒對視一眼,終于還是點點頭算是應允。
讓眾丫鬟守候在氈房外,待請了陳御醫來把脈之後,妯娌四人秉著呼吸等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陳御醫宣布結果。可是陳御醫的嘴巴張了好幾張,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陳御醫,您倒是實話實說呀,是不是咱們兩人都是不能受孕的體質?若是,還請陳御醫看在三皇嫂的面子上,為咱們開一副調理身子的好藥!」為了自己的身子,為了能夠懷育夫君的子嗣,上官多多紆尊降貴的給陳御醫行禮,雙膝一軟,就差點要跪了下去了。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陳御醫慌忙的扶著上官多多,為難的看了一眼淺夏,暗道︰想不到連皇子們的府中都是這般的不安定呀。
那憐惜的眼神,讓淺夏猛地一個機靈,不可思議的問道︰「陳御醫的意思是,她們與本妃一般麼?」
「王妃娘娘明察!」抹一把額頭的汗水,陳御醫真是有些害怕這位王妃的聰明。
「三皇嫂?」
「三弟妹?」
妯娌三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淺夏,不明白她所說的與她一般是何意思。
淺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是覺得妻妾成群的府中果然是不太平的,看來不管是誰都會自私的。那她回京之後,還是盡快的將那些留在府中的女人都遣了出去,免得再給自己招惹麻煩。
先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著急,因為兩位弟媳與自己遭遇了一樣的情境的她,自然的對她們產生了憐惜之情,只想要好好的幫一幫她們。
「那陳御醫覺得還有挽救的機會嗎?」先幫她們找好恢復的方法,再由她親自說給她們听。
「幸好時日也不算久,只要停掉了那些害人的東西,再休養個數月,配上下官開的藥方,每日三餐照服,應當是不會有問題了。」說完這些,陳御醫便立即借著為她們開方子而不敢再有所停留先告退了。
「三皇嫂!」雖然听出陳御醫的話中有所松動,知道自己還是能夠懷孕的,但上官多多與秀嘉兒還是焦急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子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想起自己若不是因為重生了一次,所以對呂微瀾提早有了防備,因而才免于被她暗害的差點也不能有孕,淺夏暗暗唏噓一下,這才緩緩開口先問道︰「兩位弟妹,最近可有服食什麼湯藥補身?」
上官多多點了個頭道︰「我有!三皇嫂府中的那一行,我、我當時受了驚,身子便一直不爽利,夫君便叫人抓了些補身的湯藥叫我喝著。我覺得喝過之後,身子確實大好,便一直服用著!」
「我倒是沒有服過湯藥,只是平日里喜歡泡些山參阿膠之類的養養氣血。」秀嘉兒說道。
「這些東西你們以後就不要再喝了,然後偷偷的拿出去叫大夫檢查一下,里面是不是被人暗放了息子湯之類的東西。」淺夏略微有些疲憊的看著她們,為她們同為皇家兒媳而感到可悲。
「什麼?」驚呼出聲,兩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淺夏,連秦灼灼也微微變了臉色。
「陳御醫的診斷不會有誤的,我當初亦是被呂側妃暗中下了息子湯的,所以我看見了陳御醫的臉色,便知道你們是與我一樣的遭遇!」
「是誰?是誰這麼狠毒?」上官多多的性情終究偏軟弱了一點兒,一听這話,霎時就克制不住的哭泣了起來。
淺夏與秦灼灼一時無語,倒是同樣深受其害的秀嘉兒堅強的擁住上官多多安慰道︰「四皇嫂,別哭,咱們為了那些個喪盡天良的哭泣不值得。
而且,咱們也只能怨自己太過良善,一味的只想著府中安寧才會造就了別人的氣焰囂張。今日三皇嫂與咱們而言有著救命的恩情,咱們斷不能辜負了三皇嫂的一片好心好意。
只要咱們斷了那禍害的藥物,重新振作起來,學著三皇嫂一般將夫君們的心思都放在咱們身上,那些人就算再狡猾又當何用。」
「是啊!四弟妹,幸好今日有了三弟妹的相助,你們才知道了原來不是自己不能生育而是被人暗害了,只要你們強勢起來,畢竟是正妃之位,她們也奈何不了你們的!」秦灼灼沒想到連淺夏都被人暗中下過息子湯,不由得有些慶幸自己雖然如今亦為家中越來越多的姬妾而煩惱。
但至少她與蕭笙墨還是有著一段美好的過往的,而她生兩個孩子的時候,蕭笙墨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也算是極度的幸運的。
雖然,他如今有所變化,但終究還是看在往日的情分和兩個孩子的面上,對自己也不算太過冷落。
「好!我明白了,我一定不會辜負嫂子們和弟妹的關愛,我、我一定會、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身體,不再讓別人殘害!」上官多多漸漸止住了哭泣,與秀嘉兒對視一眼後,忽然,就對著淺夏與秦灼灼屈膝跪了下去,「今兒多謝兩位嫂嫂,不然,不然……」
「哎呦!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秦灼灼與淺夏沒有料到她們居然會對著她們下跪,趕緊一人扶了一個起來。
「是啊!既然咱們都是皇家的媳婦,亦是緣分將咱們湊到了一起,雖不是親姐們,但也有著姐妹之情,不必如此的!」淺夏只是為她們同樣身為皇家兒媳,時時卻要提防府中姬妾害人而唏噓而已。
「對!以後,咱們妯娌幾人也可以多多來往,遇上什麼問題,大家一起商議解決,總比一個人在府中孤軍作戰的好!」秦灼灼拭去上官多多眼角的淚水,微微笑著對淺夏說道,「三弟妹,你說是不是!」
「嗯!是啊!」點點頭,或許妯娌幾個聯合起來也不錯,至少,她們與府中姬妾們的爭斗是一致的。
似乎經過這件事,妯娌四人之間的關系無端的緊密了許多,時不時的便會看見她們四人聚在一起閑聊,甚或是晚上,她們也會與自己的夫君們一起聚聚,兄親弟恭,妯娌安樂,讓蕭承昊看著很是欣慰。
還時常的會對身為太子的蕭琀墨說道,讓他也時常的與皇弟們多聚聚,聯絡聯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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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數日過去,盛夏時節,迎來了羅源城多雷雨的時期,蕭承昊便下令先暫停狩獵,離開山腳下的營地,都回行宮去了。
這一日,雷陣雨過後,正與小七兒一起玩水的蕭卿墨接到了蕭笙墨的邀請,便叫喱夜將七兒送回岳父岳母身邊之後,攬著淺夏的柳腰,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去了荷風閣。
剛走進荷風閣的院門口,迎面便有一陣蓮荷清淡雅致的香味拂過鼻端,沁人心脾。
「如今,三弟妹懷了身孕,果然是最嬌貴的,這詹翠軒是離荷風閣最近的,恰恰是你們來得最晚的呢!」以著主人身份迎了上來的秦灼灼調笑著在蕭卿墨的護佑下,一步一步踩著小碎步緩緩而來的淺夏。
「二嫂取笑了!只是雨天濕滑,三弟我多了一份小心而已!」見眾目睽睽之下,淺夏微微緋紅了臉頰,蕭卿墨便笑著回道,「三弟我可是記得當年二哥亦是這般小心著懷有身孕時的二嫂呢,我這最多也是學習榜樣而已。」
「呵呵呵!就你嘴貧,大家可都在等你夫妻二人呢!」蕭笙墨一臉溫和的笑意。
「三哥這是要故意的在咱們面前炫耀呢!」蕭凌墨訕訕的笑道,眼角余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上官多多不爭氣的肚子,興味闌珊。
上官多多接觸到她的眼神,心里突地跳了幾下,想要張口辯解什麼,卻被秀嘉兒暗中踢了踢她的三寸金蓮,才忍耐著低下頭,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