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攝政王 現其人亦靜始歸來

作者 ︰ 陌上飛

正當曲國想認輸之際,一個聲音自殿外傳來,眾人循聲看去,但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緩步而來,她素衣白裳,衣服上沒有任何點綴,簡單的男子發髻,渾身上下除了綁頭發的一根白色絲帶不見任何裝飾物。

走近了,可以看到她面貌清秀,嘴角含笑,但是那笑卻不讓人感到親切只有疏離和淡漠,最奇特的是她的眼楮,看著是洞悉世事、歷經滄桑可偏偏給人一種純粹之感,在這純粹之中還帶有清澈,這些矛盾的感覺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人一看到那雙眼楮便再也忘不了。

「參見王爺。」見那少年進來,曲國眾臣忙起來行禮,那語氣中喜悅之情簡直無法言表,就連一向老神自在的幾位也不免有些動容。

看到亦靜楚月是最激動,一行完禮便跑到她的面前,圍著亦靜左三圈右三圈檢查確定她沒受傷後才開始抱怨︰「主子,你總算回來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還有羽哥哥呢,他怎麼能讓主子自己一個人呢,早知如此我就不先回來了?」楚月這廂一開口便是問個不停,一會說這一會說那,亦靜也便站著靜靜地听著她說,只是那臉上的笑開始有了溫度。

「月姐姐,主子這剛回來呢,你讓主子休息下在說教不行嗎?」終究楚冰看不下去出來拉走了楚月。

「對啊,我都忘了,還是冰妹妹想得周到,主子你先去休息,有事冰妹妹會通知你。」楚月說著就拉著亦靜往外走,這會楚冰到不知所措了。她本是隨意一說為主子解圍的,哪想月姐姐這麼說風就是雨的,主子這都來了怎麼可能回去啊,她的月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笨了。這也是多數人的想法,關于黑家軍他們知道得不多,不過照這種情況來看,恐怕他們知道的多數都是真的。

「月姐姐不忙,國會過了那麼久了我才回來,終究是我的不是,你先讓我陪個罪,好不好。」亦靜淡淡地說道,那聲音沒有了平時的冷冽,仿若只是個征求姐姐意見的妹妹。楚月大概也回過神來了,放開亦靜便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這廂楚月剛走一個宮女打扮的人出現在了殿上,她手上托著一個酒具,上面放著三把精致的小酒壺和配套杯子,亦靜看了一眼便向著右邊走去,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停在了公孫齊面前,公孫齊忙站起來︰「見過九公主。」

「公孫先生客氣了,亦靜年輕不懂事,國會這樣的大事都耽誤了,承蒙先生不棄,這杯酒亦靜敬您︰一來是為自己賠罪;二來也算是表達一下對先生的感謝之情。」莊亦靜說完便拿起一個木質的酒壺和酒杯,倒完酒後將其遞至公孫齊面前,不過傾刻,馥郁的酒香就氤氳在大殿上,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如此美酒,聞之清香,未飲先醉。只是貧僧如今已是方外之人,恐怕要辜負公主這一番好意了。」公孫齊再行了個佛禮。

「先生既已出塵那又何須在乎塵世的羈絆呢,況且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若是一心向佛,在家出家都是家,想必佛祖也不會在意這一杯酒的。」亦靜回道。

「素來听聞九公主才思敏捷,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啊。公主如此年紀就能看透這世事滄桑,齊倒也不好在推辭了,只能是謝過公主了。」公孫齊說完接過酒杯慢慢飲盡。「味香而氣清,好酒啊!百草美酒,古木裝之,藏其清氣;古藤飲之,增其芳香。公主果真是懂酒之人啊!」公孫齊贊道。

「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亦靜在先生面前賣弄了,能得先生如此稱贊,也不枉費亦靜的一片心意了。」莊亦靜微笑著回道,然後她又向著偏殿左側走去,停留在玉琳面前,這下所有人都疑惑了,公孫齊還可以理解,怎麼說沒出家前人家是天下第一才子,出家後也是名望頗高的聖人,而現在是什麼情況,不過是個祉國的公主,而且人家太子和元老還在呢。

不止眾人疑惑,玉琳也反應不過來,她看著倒酒的亦靜問道︰「你是要敬我嗎?」說著還指了指自己。

對此亦靜只是點了點頭,笑而不答。

「為什麼?」玉琳這是真的疑惑了。

亦靜倒完了酒,看著她笑著說︰「因為所以,沒有道理。」

這算什麼回答啊,玉琳無語了,不過相對于玉琳的無語曲國的臣子是驚悚地看著他們的王爺,他們怎麼不知道他們的王爺這麼幽默啊。

在這片刻功夫大殿上頓時被一陣清雅的花香包圍,玉琳看著眼前的酒杯說道︰「是這酒的香嗎?」

亦靜笑著點頭。

「它是什麼酒啊,怎麼能那麼香?」

听玉琳這麼一問眾人耳朵都豎起來了,亦靜看著手上的酒杯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是桂花釀,這桂花是每年八月十五更深露重之時,天露微曦之前采集的,所以才清新怡人。釀酒的水用的也是八月十五的露水,因此這酒才清冽甘醇,沒有半點**將逝之氣。」

「難怪那麼香那我倒是要嘗一嘗了,不過我喝了這酒你能不能告訴我,看著我的時候你在想著誰,她是不是很喜歡桂花釀?」玉琳接過亦靜手中的酒問道。

似乎沒想到玉琳會這麼問,亦靜愣了下,不過片刻就回過神來了,「都說祉國六公主聰慧無比,以前不信現在不由得我不信了,」亦靜說著拿起玉色的酒壺細細地看著,邊看邊說,「她叫青青,是我姐姐,從小就喜歡桂花,她說桂花香而不濃,貴而不艷,情疏意遠卻香留千古,沒有淺碧青紅之色卻能讓梅妒,讓菊羞,而桂花中八月十五開放的是冠首了,所以用這一天的桂花來釀酒酒就醇美無比了。」

似乎看夠了那個酒壺亦靜抬起頭來看著玉琳接著說,「姐姐最喜歡用白玉壺和白玉杯來裝桂花釀了,她說這樣才能配得起桂花的清雅。」

玉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果真是好酒啊。你的姐姐應該很聰明吧!」

「是的,她和你一樣,漂亮、聰明、堅強、勇敢是我最佩服的人!你和她真的很像,她喝酒也喜歡這樣一飲而盡,一點都不想想這桂花釀有多難釀造!」亦靜說著無奈笑笑。

玉琳听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那她現在在哪?我能不能見見她?」

剛問完這話玉琳便覺得亦靜身上的氣息變了,若說剛開始的時候她周身是淡漠和疏離,然後是漸漸融化的溫暖,而現在一點氣息都沒有,好像一個活死人一樣,亦靜不出聲,只是將壺中之酒傾倒在地上,在一片安靜中,那聲音尤其突兀。

「欲買桂花同醉酒,終不似,少年游。我們約定每年八月十五共醉的,只是她已經死了,如此的匆匆,甚至于連個少年都沒有過完。」亦靜說完酒壺里的酒也沒了,她放下酒壺對著玉琳微笑後便走了。

玉琳看著她發現她身上的氣息似乎比剛開始更冷了,而且隱隱的似乎有一股絕望和悲涼。

整個大殿上靜悄悄的,對于莊亦靜的身份太多的人有疑問,只是一直以來沒有頭緒,查也查不出來,如今這樣他們卻突然間覺得還是不知道的好。

蘭明看著那個身影,又想起了又響起了那句帶著無限傷痛,涼涼淡淡的「痛嗎?」那是非感同身受才說得出來的感覺。

他們或思或想亦靜卻置之不理,她走到司徒雲身邊,拿出紫色的酒壺和一個夜光杯。

「公主這是要敬我嗎?那司徒真是受寵若驚了!」司徒雲嘴上這麼說著卻不見有任何動作,就那樣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亦靜。

亦靜也不說話,倒了半杯酒後對司徒雲說道︰「這不是敬你的,是給凌雪皇後的。真正說起來,我和她也是故人了,只是陰差陽錯的事太多了。」亦靜無奈笑笑,同是天涯穿越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听說司徒家那麼多人里,就你和她最像,這半杯酒算是你沾了她的光了。」亦靜說完後便向司徒雲做了個請的姿勢。

「還以為是公主看得起司徒呢,沒想到還是沾了先人的光,這半杯酒我若不喝公主當如何呢?」司徒雲似假非假的問道。

亦靜听後也不勉強,拿過酒壺又在杯中加了半盞酒,當司徒雲狐狸似的要接過時,亦靜手一松,「啪」的一聲在安靜得大殿里格外清悅的杯子碎地聲傳來。

司徒雲一只手還保持著接的姿勢被這突然的情況震住了,等到反映過來時是又氣又惱「你」

剛說出個你字便看到莊亦靜看也不看他徑直從他面前走過,這一情況看得曲國臣子是熱血沸騰啊,是了,這才正常嗎,這才是他們的王爺,狂妄、自信、目中無人的,這才正常。而且這三國哪場比賽他們不是憋著一口氣,就算最後贏了,那也是有氣無處發泄,何況今天亞國這第一關也不正是打他們的臉嗎?這一摔摔的好啊!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的,秦修之看著那個緩緩走向殿中的人不得不說他服了,他還從沒見過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演繹地那麼精彩絕倫的。他和鳳老對視了一眼,見鳳老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贊賞便暗暗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玉琳到現在已經是一臉崇拜的看著亦靜了︰「好酷啊,要是有一天我能這樣,我一定摔父皇杯子!」

宋懷閔也是被震到了︰好狂妄的人啊,不過這性子和韓將軍怎麼那麼象!看來晉卓這次還真是遇到對手了。

而最驚訝的莫過于百里飛揚了,他素來知道自己狂妄,但是對于司徒雲他還是不敢怎麼樣的,一來是沖著他風雲雷雨的名聲;二來是司徒家的地位,司徒皇後在所有人心中都是神般的存在,而司徒雲也是最具有皇後風采的傳人。單憑這一點他就敢肯定司徒雲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就連一向冷峻的晉睿也是意外挑了挑眉頭,看著自出生後就沒吃過虧的好友,再看看一臉風輕雲淡的莊亦靜,好吧卓這次是真的遇到對手了,這較量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別人怎麼想,莊亦靜是管不著也不想管,她站在殿中目光透過殿外,看著遠方的一棵樹︰「晉二殿下還不準備現身嗎?」

此話一出安靜的大廳又是一番面面相覷,晉卓來了,那個神出鬼沒的二殿下竟然來了,他們竟然有幸可以看到他啊。好吧,眾人激動的神色那是藏也藏不住,而且那表情人家好像也沒打算藏,其中最激動的莫過于司清雲和紫玲了。

看著眾人的神色偏殿上的人無奈的搖搖頭︰兄弟有沒有搞錯啊,人家藏在你家了,你還要那麼激動,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對于眾人的神色亦靜視如無睹,「二殿下不肯現身,難道是要我親自相迎嗎?」說完她轉身拿起一個夜光杯,「刷」的一聲杯子越過眾人直接向著殿外飛去。

「美人相邀,美酒在懷,本殿自是舍不得不來啊,只是公主若是能再溫柔些,本殿下會更喜歡的。」

就在杯子直擊門外之時,一道身影翩翩一躍接住了往外而去的杯子,接著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男子穿淡紫色華服,他一頭暗紅色長發,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臉上戴著紫色的面具遮住了容貌,但那雙勾魂奪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確讓人深深迷戀。

他身後跟著兩位男子一位穿著黑衣,那一身的冷冽比起白起有過之而無不及,另一位男子女圭女圭臉,一身白衣赫然就是四公子之首的風公子,傳說晉二殿邊有著黑白雙煞,看來這白煞就是風公子了,這會也完全明白為什麼他是四公子之首了,其它不說就單單那身手,這麼個片刻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殿外去了,他們是自嘆弗如啊。有了白煞那另一個自然就是黑煞了,只是這黑煞是誰當場的人還真沒人知道。

「亦靜無能,委屈二殿下在皇宮住了半個多月,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二殿下多加擔待。」莊亦靜無視周圍人的表情,再次說道只是這話的內容卻讓所有人都吃驚了。軒帝的笑僵住了,逍遙王收起了看熱鬧的表情,閑王也是一改溫和的模樣,那些三朝元老也是面面相覷︰這還了得!

晉卓也是有些吃驚不過依舊慢悠悠的回道︰「公主客氣了,這半個多月本殿下覺得是賓至如歸啊!只是給公主添麻煩了,還請公主多加擔待才是。」這聲音無限的慵懶邪魅,直接就銬住人心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二殿下住得舒心就好,亦靜也沒什麼麻煩,只是既然二殿下都賓至如歸了,亦靜想多留二殿下一段日子,不知二殿下覺得怎麼樣?」亦靜不急不慢說著,那語氣也是要多漫不經心就多漫不經心。

「呵呵,公主盛情相邀,本不該推辭的,但是本殿飄泊慣了,恐怕辜負公主這一番美意了。」晉卓慵懶的回答。

「二殿下客氣了,只是如今的情況怕不是二殿下一句辜負就可以的。」亦靜也在乎,只是看著殿外慢慢說著。

「公主覺得留得住我嗎?」依舊是慵懶邪魅的聲音。

「留得住留不住留了才知道,不是嗎?楚月楚冰拿下!」亦靜口氣一轉,完全恢復了平日的冷冽。

楚冰楚月至听到命令後便行動,多年的配合讓她們的默契無間,一時間只見楚冰楚月和黑白雙煞斗在了一起,一片刀光劍影中,莊亦靜和晉卓一白一紫兩人相視而立,一個邪魅一個冷冽只是周身的氣場卻讓人無法靠近。

就在這激烈的戰況中,楚月突然收回了招式看向亦靜︰「主子,小心。」

像是回應她的話一般,「唆」的一聲幾顆石子破空而過,一顆向晉卓,一顆向莊亦靜,另外兩顆向打斗中的四人,而那四人中,楚月突然收回招式中了司徒風一掌,看她神色傷的應該不清。

楚冰被楚月一叫失了分寸匆忙躲閃著黑煞的招式只是偏偏被一顆石子打中,當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可見受傷也不輕。

晉卓自石子打向他時便偏身閃了過去,石子越過他直接飛進大殿的柱子上,而亦靜卻一動不動的,在石子來時閉上了眼楮,這一動作不少人都看到了,最先有動作的是逍遙王和閑王,他們一個用酒杯打落了石子,一個快速將亦靜帶出了危險區。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眾人回過神來只見楚月楚冰攙扶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期間兩人都一改往常模樣,對亦靜也是看都不看一眼。

亦靜退出了閑王的懷中,看了她們一眼,對著石子飛來的反方向說道︰「前輩還不準備現身嗎?」說完手中一把飛刀破空而去,那凌厲的架式看得許多人自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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