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特別早,一晃眼已經到十二月份了。
十二月的月亮總是那麼的憔悴,今天她索性就躲起來了,真正是個夜黑風高月,殺人放火天。
在前往魯城的一家客棧內,一個黑衣男子听著外面有人倒地的聲音,咚、咚、咚一個兩個直到听到十聲後才打開窗戶,一躍便消失在夜色中,他一路飛奔直往附近的小樹林而去,到了後小心地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才打開信號彈,只是剛準備發射就听得耳邊有飛刀破空的聲音,忙收起信號彈︰「誰,出來。」
「我一直以為藍狀元只會說奴家呢?沒想到不說奴家的時候聲音也是那麼好听啊!」話落就見楚月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緊接著一陣火光,黑羽點著火把出現,前面是似笑非笑的莊亦靜。
看著那個走進的孩子,藍仁花狠狠打了自己一把掌。
「藍狀元是要確定是不是在做夢嗎?其實你不用打自己的,只管問我就好了,不是做夢,是真的,前面你看到的就是我家主子。」楚月略帶笑意的話語又想起。
「呵呵,都說曲國攝政王智謀無雙,以前奴家不信,現在確是不得不信了了。」那聲音前面一半是溫柔的女聲,後面一半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只是我不明白哪里出了破綻,還望王爺指點不然我死不瞑目。」被揭穿了,藍仁花也不再裝了,索性開門見山直接問著亦靜。
「太完美了就是你最大的破綻。你的文章很好,見解很獨到,不吸引人很難,可是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懷疑,一個從未踏入朝堂的人哪里會有這種見解呢?相信這一點你也想到了,所以後面你才會開始補救,刻意提出自己會做假賬,學過。」看著眼前的男子,亦靜笑著說,還真是個天才呢,而且是個對她胃口的天才,那些人也真是煞費苦心啊,連她的脾氣愛好都模了個透,「還有你身上藥的氣味太重了,為了掩蓋住藥的味道所以才會涂抹成這副模樣,這本沒什麼,不過你錯就錯在不該學那些扭捏的姿態和動作,你做很自然,一點不會讓人懷疑,可偏偏我卻懷疑了。一個人有一項擅長的這不奇怪,若十全十美就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就成了工具了。」
亦靜說著看著藍仁花,然後閑閑的倚在一顆樹上,那悠閑的姿勢讓藍仁花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卻也不得不不佩服。
「原來是這樣。倒是多謝王爺指點了,只是不知王爺打算怎麼處置呢?」藍仁花也不裝了,也是笑著看向亦靜,然後學著她倚在樹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之後,幽幽的問著亦靜,那口氣比起亦靜來還要的隨意悠閑,似乎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似的。
「處置?為什麼要處置呢,十天前我親自點你為狀元,現在你又沒犯什麼錯,我為什麼要處置你啊?何況你是我親點的狀元,處置你我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這種傻瓜才做的事我莊亦靜才不屑做呢?」亦靜看著藍仁花,著實是疑惑了,難道他以為她是來處置他的,她看上去讓人感覺那麼有空,那麼無所事事嗎?亦靜不高興了,那語氣也由疑惑到了半賭氣的成分,對此楚月是徹底的習慣了,這丫頭如果知道生氣要分場合的話,那就不是她了。
楚月是習慣了,不過藍仁花還是很困惑的,他上上下下打量著亦靜,一遍一遍看著,最終又給了自己一巴掌確定眼前的人沒錯後,他的火氣倒是上來了,「王爺莫不是在拿我尋開心?」藍仁花有些生氣了,要怎樣直說就行,這樣戲弄算什麼。
「拿你尋開心?奇怪我最近不會不開心啊?干嘛拿你尋開心呢?」亦靜眨巴眨巴眼楮疑惑地問道。
「你,」藍仁花伸出手指指著亦靜,最後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不知王爺想怎樣?」
「很簡單,做一筆交易。」亦靜也不再隨意了,她站起身來看著藍仁花︰「我不問你是誰,也不管你為誰做事,不過現在你是我親選的狀元,你就得為我做事,而且不能打我臉,這期間你和你主子怎麼聯系聯系什麼我管不著,也不想管,至于曲國這邊的消息你愛傳不傳,我也懶得計較,但是有一點在你是狀元期間必須為我做事,而且還必須要做好。」莊重的語氣,一掃前面的悠閑和疑惑,這才是她的本意也是她的本性!
「對了,我又忘了說一點了,這不是征詢,不是建議,這是命令,目前的情況同不同意都由不得你。如果你想一死謝罪的話,你也可以只管去,只是你死後會發生什麼,或者出現什麼流言啊瘋語的那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了,怎麼樣要不考慮考慮?」到了這邊的時候又是悠閑至極的語氣了,說完就那樣笑意盈盈地看著藍仁花。
藍仁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至于打自己一巴掌,也不至于沖上去打那個女女圭女圭一巴掌的︰「奴家似乎沒的選擇啊,王爺果然不愧是個小人啊,連奴家身後的名聲都考慮到了。」說著後他也學著亦靜,悠悠的站了起來,然後又成那個小白臉模樣。
「謝謝夸獎。」對于夸贊,亦靜向來是全盤接收的,她向來只理解這些表面意思的,至于其它深層含義,她從來不沒事找事去分析的,「月姐姐收工,回去睡覺了,累死了。對了,藍狀元身手敏捷的很,讓暗天吩咐下去,除了藍大人快死的時候,其他時候讓他們不要班門弄斧。」
說完亦靜呵欠連天的走了,楚月和黑羽連忙跟上,留下藍仁花看著信號彈發傻,最後狠狠的丟了它︰還傳個屁話啊。看一眼那個走遠的小女孩,看看四周安靜的樹林最終扭著蓮步慢悠悠的向著客棧走去。
「主子,剛剛小樹林里還有人。」前方黑羽一句話冒了出來。
「晉卓是下了血本了,這樣的人也舍得派來。宋懷閔和祉國那老頭自然也不甘落後,沒點本事的恐怕也不會出來了,只是比起晉卓來,他們的人選似乎更是盡心盡力啊。」亦靜看著安靜的小樹林,笑了,還真是天才啊,而且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主子怎麼知道藍仁花是晉卓的人?」這次是楚月疑惑了,傳來的消息連他們三個的底細都是干淨得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的。
「本來也不知道的,不過剛剛他依著樹干的姿勢不是和那沒骨頭的很像嗎?都說有怎樣的主子出怎樣的手下。如果不是晉卓我還真想不出誰來呢?不過月姐姐你們倒是一點也不像我,以後可以考慮考慮把你們派出去做做臥底。」亦靜說著說著又不著調了。
「好啊,主子你又拿我們尋開心了,看我這次不收拾你。」楚月說完直接去撓亦靜癢癢。
「呵呵,好姐姐,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黝黑的路上一地的歡聲笑語灑落著,為這寧靜添了些許活力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