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靜帶著楚月和黑羽離開了逍遙王府,離開了北地,這期間他們去過了不少的城池。
對于每一個城池進行了調查︰包括城池的歷史、文化、經濟發展、民族、人口特征、經濟來源、風俗習慣等等。有了東城和齊陽城的先例,亦靜著重調查了一個城池的抵抗災害的能力,特別是對于臨山的、靠水的的地方。
有了這些大概的數據和總體認識後才去考察一個城池的城守,這里不得不說她的三個狀元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每當亦靜到一個新地方的時候總是會有關于這個城池城守的各個消息傳來,省了她不少的麻煩。
亦靜不喜歡殺人,但是她更不會的是出爾反爾,對于曲國的法律她曾做過修改,再加上又曾在朝堂上頒布過五條斬立決的法規,故而在這期間她殺的人還是不少的,當然這殺的都不是好人,這些消息她從不封鎖,所以每殺一個人朝堂很快就知道了,漸漸的整個曲國也都知道了,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很多地方的官員都戰戰兢兢的就怕越雷池一步。
而這些消息也慢慢的掩蓋了以前關于亦靜的一些謠言,不得不說這一點上她又賭贏了。
前往臨城的路上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行著,上面一個黑衣男子坐在車沿沒有執著馬鞭,也沒有牽著韁繩,只是讓馬兒自己自由自在的跑著。車內一個白衣女子在靜靜的剝著柚子,旁邊榻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正在睡著,突然她翻了一個身,蓋著的薄被自然滑落。
楚月看著睡著了的亦靜再次為她蓋好,睡著了都不老實,自從上次離開逍遙王府之後她們就一直四處跑著,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白天看具體的情況,晚上和那些城守一起商量對策,解決城池中存在和新發現的種種問題。
就這樣一個一個的跑著轉眼一年多又過去了,這一年想來還真是奔波啊,這丫頭也是累了每次一到馬車就直接睡覺,吃飯都要叫好幾次,有時候她還真懷疑她都快成這丫頭的母親了。
看著手中的柚子,楚月又無奈的笑了,真是個懶丫頭啊。外面馬車漸漸停了,「黑羽怎麼了?」她探出頭輕聲問道。
「天色就快暗下來了,這里離臨城還有一些距離今晚應該進步了城了。」黑羽難得說了一句長話。
「那就找個地方歇著好了,對了記得輕點,主子還沒醒。」楚月說完又鑽回馬車了。
亦靜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看著馬車里照的亮亮的夜明珠眯了眯眼楮,然後跳了馬車,不遠處黑羽和楚月生了一堆火,此刻正在烤著一只野雞。
亦靜聞了聞發現空氣中沒有香味,就又回去睡了。等到再醒來的時候楚月已經把雞撕開了用干淨的帕子裝好放在馬車里的桌子上了。
「靜兒,醒了,餓了吧。」
「嗯。」亦靜點點頭最近確實比較容易餓,楚月開玩笑說她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餓也是很正常的,這一說亦靜發現自己還真是長高了不少,以前她只到楚月的腰部,現在好像都只差她一個頭了。
「月姐姐臨城城守你認不認識?」亦靜邊吃邊問。
「主子怎麼問這個?」楚月有一些吃驚。
「沒什麼就是有些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總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亦靜也不隱瞞自己的意圖。
「主子那麼聰明,猜得也都差不多了。」楚月說著為她倒了一杯熱茶,「我們是暗衛,主子的事情向來輪不到我們插嘴的,不過你既然問了,就跟你說說也無妨。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個時候我才四五歲,還在黑家軍中接受訓練,黑家軍軍紀嚴明也不允許出現討論主子的事的情況。」
看著亦靜,楚月幫她收拾好後,又繼續說著︰「當時我師父是禁衛軍的統領,也就是現在楊鳴的父親。很多事情師父也不說我是听師娘說的,師娘也是黑家軍的暗衛,剛好負責的是天字部的情況。師娘說那時候天芸公主剛滿十三歲,小小年紀情竇初開的喜歡上了公孫先生,在逍遙王妃和天茹公主還有思思姑娘的鼓動下告訴公孫先生自己的心意,公孫先生畢竟年長些對朝中的事看的也是通透,但也知道那是小姑娘的心事,怕公主執迷不悟當時就拒絕了,只是沒想到芸公主還真是固執呢,當下就鬧到天帝那邊去了,天帝也想過成全,但是公孫先生卻說自己已有心上人。靜兒應該也猜到是誰了吧。」
說到這楚月停了下來,看著亦靜,又嘆息了會,現在想想真是不知道天芸公主是有大勇氣呢︰「天帝不信,公孫先生說出了是縴塵姑娘,那時候先主還是太子,和公孫先生情同兄弟知道了公孫先生喜歡縴塵姑娘後便偷偷去見了縴塵姑娘,所有的悲劇就這樣開始了,之後的事情跟傳說中的也差不了多少了。至于公孫先生為什麼出家,那場火災是意外還是人為,縴塵那六年經歷了什麼這些我就不清楚了,再次見的時候就是六年後了,那時候莫天林一紙狀書這件事情也鬧得紛紛揚揚天下皆知,後面的事情主子應該也清楚了。」
看著亦靜喝完茶,楚月接過茶杯︰「想來縴塵姑娘也是個紅顏薄命的,至于莫天林自此之後一直呆在臨城,先主幾次想提撥他,他都拒絕了而且這些年他一直是一個人,看來那六年縴塵姑娘對他影響極大吧。」
「以為多麼感天動地,沒想到是個那麼爛熟透了的故事。以前我還挺看得起公孫齊的,眼巴巴的去敬他酒,去送他。早知如此就不理他算了。」亦靜听完如是感慨。
「怎麼不想听了。」楚月問道。
「不听不听,爛透了,不就是什麼才子佳人,有緣無份,天不作美的還不如睡覺呢?」亦靜說完又躺會榻上去了。
楚月也不說了把桌子收拾了便出去了。
車內亦靜睜著眼楮看著夜明珠,還真是爛透了的故事,可她呢她和陽平之間不也是爛透了的故事,是不是這些爛透的故事注定有些爛透了的結局。
閉上眼楮又想到北地的時候三哥和三嫂的話了,是啊一個曲國誰不知道她的八哥喜歡她,只有她在這邊裝著傻死活都不承認。
其實有人喜歡內心應該是很甜蜜,可是她卻沒有這種感覺,只是心里很痛很痛。說她自我厭棄也罷,說她妄自菲薄也好,她都認為自己是一個不祥的人,喜歡她的人注定不會有好下場的。這些不需要驗證的,前世今生都是答案,何況她的心里全是陽平,沒有空間多裝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