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心思千回百轉之時,只听得楚月大叫「主子小心啊。」接著便看到她把亦靜護在身下,然後是飛刀刺入身體的聲音。
「月姐姐,月姐姐,你怎麼樣?」亦靜慌了,連忙扶著楚月。
楚月只是看著亦靜淡淡笑了︰「靜兒別怕,姐姐沒事……只是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卻是一個人栽倒在地上,因著剛剛她把亦靜護在自己身下,是背對著眾人,這時候大家才看清楚她的背後已經插了三把飛刀了。
「月姐姐。」楚冰連忙過去半抱著她,「月姐姐你堅持一下,太醫馬上就來了。」
「不用了,冰兒。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當初琪哥哥……」楚月停了下來,看著亦靜,亦靜只是傻傻的站著,看著那鮮紅的血液一點點的蔓延,「當初琪哥哥把靜兒交給我,要我護她一生,現在我要去見琪哥哥了,冰兒你答應我,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照顧靜兒,護著她一生。」
「月姐姐,你別瞎說,你不會有事的。你只是受了一點點傷,太醫來了,不,不要太醫,我們從小都是和刀劍打交道的,一會就好了,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要瞎說啊。」楚冰已經哭了,她看著楚月,用手去遮著她的傷口,試圖阻止鮮血流出,可是這不過是徒勞。
「冰兒,你別傻了。」楚月弱弱地笑了,用盡力氣說著,「你,你要照顧好靜兒。那丫頭,那丫頭懶得很,冷了不會多穿衣服,熱了也不月兌,你要幫著她。還有晚上不能離她太遠,靜兒她怕黑,怕周圍沒人。」
楚月已經是用盡力氣了,可是一句話還是說得斷斷續續的,終于一句話說完了,她看著楚冰,直到她點頭答應,才伸手看向亦靜,「靜,靜兒….
一句話還沒說完,手卻是無力的垂下了。
「月姐姐,月姐姐,月姐姐」任憑楚冰一直叫喚,楚月是一點也听不到了。
「哈哈哈哈,死了,死了,死得好啊,可是莊亦靜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呢?不過這也沒關系,我也要讓你嘗嘗最親最愛的人離你而去的滋味。」楚冰還在叫喚著,下方卻傳來尖銳的女聲。
楚冰抬頭看到的就是一個女子,身著宮裝,滿目的恨意,狠狠地看著亦靜,此刻她雖然已經被蘭明和楊鳴制住了,可是那叫囂的聲確是如此的刺耳,她在笑著,痛快淋灕的笑著。
天逸和天遠本來是在外面的,可是听到殿里的動靜,馬上進來,一進殿便听到這帶著恨意的聲音,他們還沒有動作,只見蘭明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那個女子的臉上,看著殿內的情形他們怎麼會不明白呢。
第一時間天遠看到了亦靜,她就像個木偶一樣,靜靜地站著,頭低低的似乎在看著楚月身邊的血跡,又似乎在看著遙遠的地方。
天遠慌了,連忙靠近她,卻發現亦靜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那氣息透著死亡和絕望,「靜兒你怎麼了,你快醒醒,說話啊,你說話啊。」
他搖著亦靜,卻發現亦靜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冷,她的手很涼很涼︰「靜兒,你不要這樣,你說話啊,你的手怎麼會那麼冰呢。」邊說便月兌下外套,「三哥,讓人拿衣服來,厚的,保暖的,快點!」近乎催促的聲音,這是第一次這個溫和的王爺出現這種聲音。
「快點,拿衣服來。」天逸也不遲疑,馬上月兌下外套披在亦靜身上,可是接觸到亦靜的體溫確是大吃一驚,「丫頭,你怎麼了,你別嚇三哥我們啊,你快醒醒,看看這邊有好多人呢,他們都在關心著你呢。」
「靜兒,別怕啊,我們在這,我們都在這。」亦靜的體溫太低了,天遠把她抱在懷里,緊緊的抱著,試圖溫暖她,可是亦靜確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太醫,太醫快來啊!」看著那緊緊抱著的兩人,天逸朝著殿外叫著。
亦靜就這樣無知無覺的靠在天遠懷里,她目不轉楮的看著前方,似乎有什麼在召喚著她,是什麼「小七」、「小靜」、「丫頭」、「靜靜」好多好多人在叫她,他們離得好近好近,她伸手去抓,可是為什麼確是那麼遙遠啊。
「靜兒,靜兒」好吵啊,可是誰在叫她啊,叫的那麼用力,那麼的心傷痛,好痛,是誰在打她。
天逸看著那兩人,最終把亦靜從天遠懷中拉了出來,在她手臂上一下下狠狠的拍著,這種痛苦他明白的,曾經思思也是這樣死在他面前的,當時他無能為力,現在這丫頭心里也肯定很不好受,只是這一次他不能由著她了,這樣下去她就真的寧願選擇不醒來了。
強烈的痛感讓亦靜不得不回神,抬頭看到的就是狠狠打著她的天逸,「三哥,你這是怎麼了?」看著天逸亦靜疑惑了,為什麼打她呢?
看著她醒過來,天逸收了手,「沒事,丫頭,三哥只是想跟你玩游戲。」天逸笑著,可那笑容確是帶著明顯的躲閃。
亦靜明顯不信,掃視大殿卻發現所有人都看著她,那些目光有憐惜,有同情,有冷漠什麼都有,再看看天遠,天遠確只是看向一邊,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那邊楚月靜靜的躺著,楚冰在她身邊默默的流著眼淚。地上是一片鮮紅的血液。
鮮紅,這顏色刺激了亦靜,她想起來了︰「月姐……」只是這一句月姐姐還沒叫完,一口鮮血便直接吐了出來,一個人也跟著搖晃,天遠忙扶住她︰「靜兒……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亦靜便推開他︰「走開,我不要你管。」說著她便徑自走向楚月。
天遠被亦靜一推,雖說沒有什麼但是看著前方那搖搖晃晃的身影確是心如刀割。
「月姐姐,你總是說我調皮,你自己不也一樣,你看你睡在地板上了,這樣會感冒的。」亦靜靠近楚月,推開楚冰,半扶起楚月,「月姐姐,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了,靜兒什麼都听你的了。靜兒去換衣服,要姐姐給我梳頭,插簪子,姐姐你醒來好不好?」亦靜搖著楚月,她好想哭,可是為什麼沒有淚水呢?
「月姐姐,你醒來好不好,靜兒以後不胡鬧了,不任性了,你別不要我,你醒來好不好。」亦靜輕輕地說著,就怕吵醒了楚月一般,多麼熟悉的場景啊,曾經青叔叔和陽平他們是這樣離開的,後來是琪哥哥,現在是月姐姐,老天爺難道就是要這樣折磨她嗎?可是若是如此為何不直接讓她死了算了,可是為何偏偏所有人都要她好好活著,為什麼呢?
「哈哈哈哈,莊亦靜啊莊亦靜,我就是要你嘗嘗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我劉織雲甘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也要詛咒你,詛咒你歷盡情滅之苦,求而不得,得而不守,終死所愛之手,十世輪回,不得解月兌。」就在亦靜看著楚月,眾人看著亦靜時,被蘭明制服的女子又放生大笑著,那笑聲充滿著惡毒和恨意,爆發出復仇後的暢快和瘋癲。
蘭明趕緊制止著,「放開她。」亦靜冰冷的聲音傳來,她看著那個女子,漸漸的笑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劉織雲啊劉織雲,六年前我放你一條生路,現在你自尋死路,你怨不得我莊亦靜了。」
亦靜放下楚月一步步靠近劉織雲,「詛咒,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這一生多的是詛咒,可惜的是老天爺還讓我活著。可是你呢?甘下十八地獄,我告訴你,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說完兩把飛刀直接射向劉織雲的膝蓋,劉織雲當下便跪在地上了。
「啊。」一聲痛苦的呻yin,卻換來亦靜更深的笑意︰「這樣就承受不住了嗎?這只是個開始呢。有沒有听說過人齜,就是砍掉一個人的手和腳,然後把她裝在一個缸里。這個游戲我好多年沒玩了,現在想來真正是懷念啊。」亦靜邊說邊向劉織雲靠近,一把飛刀在手中慢慢把玩著,那語氣帶著無限向往和懷念,絲毫不讓人懷疑這話中有假的成分。
看著慢慢靠近的人,劉織雲承認她怕了︰「魔鬼,你是個魔鬼,瘋子,你這個瘋子。」
「魔鬼,這就成魔鬼了。」亦靜卻又是開心的笑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還有一種是人棍呢,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塊塊割掉,一千零一刀後,留下的就是一副完整的人體骨骼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骨頭呢?我告訴你要不要,你的身上一共有206塊骨頭,四肢有126塊,頭部有29塊,軀體有51塊。這個數字你可要好好記著,以後我給你數骨頭的時候你不要忘了。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人棍最大的好處就是每割一刀,必須讓人還活著,整整一千零一刀之後讓斷氣的。」
亦靜說著又是兩把飛刀出去,只听得更慘烈的一聲大叫,便見到劉織雲的手垂下了,兩把飛刀竟是挑斷了她的手筋,接著又是兩把飛刀擲出,挑斷的是她的腳筋。
大殿里沒有人說話了,所有人震驚的看著亦靜,那個女子卻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渾身冰冷的站著,面無表情的看著在她腳下痛苦呻yin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