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凌天,誰人能擋!
禍嵐虯臉色一變,正待出手,那十丈長的劍光,便已經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猛地刺進了他身後,那密密麻麻的的人群之中。
多少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道冰涼的氣息掃過身體,隨即,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凍僵的蟲修和飛蟲紛紛向著地面墜去,卻是剛剛掉落沒有多遠,便一個個化作一團團冰晶,閃耀著七色的光芒,散落開來。
剎那之間,天空之中竟是慢慢的顯出一道彩虹,將這殺戮的場景,裝扮的異常奇異。
但是,便是再美麗的風景,也不能讓一群黑衣人膽戰心驚的身體,安定下來。
僅僅是一劍,便已經殺掉了幾乎半數黑衣人,這種景象,怎麼可能叫他們安心得了?
「莫非,我們此番行為,只是在找死嗎?」黑衣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陳清暮卻是知道,這一劍實在是不可能在復制一遍了。而且,便是能夠再一次的使出這劍招,禍嵐虯也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了。
使出這一劍的並不是陳清暮,而是一只靜默的坐著沒有說話的丁清鋒。
事實上,這一劍是丁清鋒從發現禍嵐虯開始,便一只醞釀著的。原本打算一劍重傷禍嵐虯,隨後師兄弟二人其上,將其殺死。
但是,卻是沒有想到禍嵐虯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幫人,因此,丁清鋒也只能調轉槍頭,將攻擊刺向那些黑衣人。
也許是黑衣人對于禍嵐虯的力量太過信任的原因,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半點防備。因此,這一劍造成的效果,卻是讓丁清鋒和陳清暮兩人,都感到無限的震驚。
好在兩人都是修養極高之人,自然不會顯露出來。
靜靜的閉上眼楮,稍做調息,丁清鋒的元氣慢慢的流回身體之中,補充這他空虛的經絡。
方才那耗盡元氣的一劍,便是他這個早已和天地元氣相連,補益元氣神速之人,也是有些撐不住。
「看來還是老夫眼拙,竟然沒有看出來,你們這兩小子,倒還有些能耐。」禍嵐虯笑道,「但是,這點點小小的力量,在我面前,著實不夠用呀!」
猛地一揮大刀,禍嵐虯的身前,頓時出現一道血色漩渦,夾雜著無數刀光劍影,帶著無窮無盡的殺氣,飛快的向著「寒月遂心舟」直撲而來!
陳清暮心中暗叫不好,心想,「丁師弟雖然元氣空虛,但是,倒還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他這一擊下來,這飛舟之上的弟子,有幾個能擋住?本想稍稍拖延一些時間,等到丁師弟元氣恢復,足以保護飛舟之時,再和他真刀實槍的干上,卻是沒想到現在就要盡全力了!」
當即,也不多想,手一甩,一面小旗頓時出現在手。
一尺長的旗桿,小小的青色旗面隨風飄揚。旗面之上,繡著一個金色的復雜咒文,淡淡的金色光芒威嚴正大,隱約之中,似乎還在不停的向外傳遞著點點梵音。
這是陳清暮的異寶「青木化天旗」,雖然不如那些有著悠久歷史的異寶那般閃耀,但是,這個由當代第一煉器高人落南天動手制作,寒蟬宗和金蟬佛宗聯手輔助的小旗,卻也有著足夠的資格,來和禍嵐虯這個高手對戰了。
將小旗向著天空一拋,陳清暮雙手之間,手印不停變換,一道道符文如雨點一般,灑在「青木化天旗」之上。
「青木化天旗」迎風而漲,頃刻間,便已化作一面三丈高的大旗,漂浮于空中,巍峨如山,威嚴如龍。
無數符文相交,「青木化天旗」之上,那金色的符文頓時閃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眨眼間,竟是如同一顆小小的太陽一般,將整個「寒月遂心舟」照的透亮!
一道符文旋轉著飛向天空,化作一道金色的長槍,直直的刺向那血色漩渦!
而這時,時間剛剛過去不到一息而已。
金色的符文和血色漩渦瞬間交加一起,兩股不同方向的力量相加,一時之間,竟是僵持不下!
眾人只看到那血色漩渦之中,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好似忽明忽暗,不停的在閃爍不定,時而好似要月兌體而出,時而卻又偃旗息鼓。而那血色漩渦,卻是在這一明一暗之中,暗淡了不少!
「小子,怎麼,你們寒蟬宗的術法不行,便用金蟬佛宗的?」不停的向著漩渦之中輸送元氣,禍嵐虯笑道。
陳清暮所修的,是術法一道,而他這一次使出的術法,卻是金蟬佛宗的「金剛伏魔印」,和寒蟬宗的術法,沒有一絲干系。
但是,偏偏就是這「金剛伏魔印」,死死的克制住了這血色漩渦,叫他不得動彈!
「禍老魔,你修行魔道,早已入魔,我若不用這‘金剛伏魔印’度你,又用什麼?」陳清暮笑道。
卻是那血色漩渦之中,滿是各種怨氣戾氣,而這「金剛伏魔印」卻是剛好以正克邪,將他壓制住了。
禍嵐虯猙獰一笑,手上絲毫沒有半點松勁。
此時,正是他和陳清暮交戰深切之時,只要一個疏忽,便會落個慘敗下場。而不論是他這「幽輪血獄」還是那「金剛伏魔印」一旦身受其傷,定然都不會好過。
但是,禍嵐虯知道,自己此時已經贏定了。因為,對方只有一個人,而自己,有著一大群後援的存在!
「後面的那群白痴,你們是來看熱鬧的嗎?」禍嵐虯大吼道。
一群黑衣人頓時醒悟過來,急忙飛向「寒月遂心舟」,大吼道,「殺了寒蟬宗的人,今曰,就讓我們紓解一下這百年的郁氣吧!」
不論是小宗門,還是野修,在寒蟬宗壯大的年間,都受到過不小的打壓。因而,這些人對于寒蟬宗的怨氣,可不是一點兩點!
陳清暮頓時急了起來,此時丁清鋒的元氣還沒有恢復,而自己卻也是扯不開手。
若是不顧飛舟之上的弟子,那自己這個長老又有何用?可若是保護這些弟子,自己定然會被禍嵐虯這一擊擊中,到時候,身中這無數冤魂血氣,自己這道還怎麼修?
便在這兩難之際,陳清暮的耳邊,卻是听到了兩聲慘叫。
「啊……」
從胸月復之間誕生,從咽喉之中始出,在天空之中回響。高聲的悲鳴,如同催命的音符一般,頃刻間傳遞到陳清暮的耳中。
但是,稍稍眼光一撇,陳清暮卻是驚訝的發現,「寒月遂心舟」上的弟子,竟是一個沒少!
縱身一躍,跳上一只飛蟲,祁閑大聲叫道,「陳師兄,你放心迎敵,這里就交給我吧!」
禍嵐虯眉頭一皺,憤憤的想到,「怎麼有個若虛期的小子喊這家伙叫做師兄?莫非寒蟬宗哪個高手,又收徒了嗎?」
不管禍嵐虯怎麼想的,陳清暮心中卻是放下心來,他們師兄弟幾個對祁閑的期望相當之高,此時他主動站出來,不論其能力幾何,便是這份勇氣,也值得陳清暮高興的了。
「千萬小心,保住姓命為要!」陳清暮大叫道。
隨後,手上一使勁,心喜之間,竟是壓制住了禍嵐虯!
祁閑嘴中輕輕一動,長劍向前一刺,一道劍光閃耀,筆直的刺向眼前一個黑衣人!
「小子,雖不知你用了什麼古怪的招數,但是,就這點劍光想要殺我,卻還是女敕了些!」黑衣人冷笑道。
有著成型期修為的黑衣人,自然不會如何重視祁閑這個只有若虛期的蟲修。看到這不過兩指寬的劍光向著自己刺來,頓時一陣冷笑,揮著拳頭便沖了上去,竟是想要一拳搗碎祁閑的劍氣!
但是,有些時候,越是你以為自己贏定的時候,你越是容易死。
黑衣人只覺得腳下一空,還沒來的及收回自己的拳頭,便已經從飛蟲的背上滾落而下,墜入無盡雲海之中。
等到他轉過身來,看著天空之中那只暈頭轉向的飛蟲之時,他才知道,原來那個若虛期的小子,根本就沒有想要用劍殺死自己。
「啊……」
听著從下方傳來的慘叫之身,祁閑的臉上再一次的露出微笑。
「這流風咒還真是好用,這些人腳底下的飛蟲本就是六階的飛蟲,再好對付不過。而這流風咒,卻是可以輕易的將那些飛蟲的翅膀固定住,讓它們背上之人墜落而下。萬里高空,看你們死不死!」
不過,雖然祁閑做的極其隱秘,但是對方終究還是有著高人的存在。
「小心腳下的飛蟲,不要掉去。化蝶期的一起上,干掉這小子!」不只是哪一個黑衣人大叫了一聲,瞬間,所有的黑衣人都反應了過來。
化蝶期的黑衣人頓時圍住祁閑,儼然一副將他當做心月復大患的樣子。而其他的黑衣人,卻盡數飛向「寒月遂心舟」,一齊向著飛舟之上的弟子,攻了過去!
該死!
祁閑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陰死不到五人,便立即被發覺,頓時啐了一聲。
抓緊手中的青羅玄光劍,祁閑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既然你們想要找死,那麼,就不要怪我了。」祁閑冷冷道,「我這幾天學的,可不只是那幾個咒文呢!」
下一刻,寒光凌厲,天空之中,慘叫聲再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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